四月的晨光斜斜地照進教學樓,走廊里滿是學生匆匆的腳步聲。陸辰抱著一摞剛從打印店取來的資料,林風跟在旁邊,手里也拎著兩個厚厚的文件袋——自從打印代理業務穩定后,他們每天早上七點半都會在這里分資料,從最初的幾十頁,到現在每天近兩千頁,連高二的幾個班級都主動找過來,業務已經慢慢覆蓋了半個高中部。
“三班的物理真題,五班的語文作文范文,還有高二(1)班的月考提綱……”陸辰低頭看著手里的登記本,一邊念一邊把資料遞給過來取件的同學。一個戴眼鏡的女生接過資料,笑著說:“陸辰學長,你這打印的質量比校外那家好太多了,還便宜,我們班同學都夸你靠譜!”
“謝謝,有需要再找我。”陸辰點頭回應,心里踏實——這幾周的努力沒白費,不僅賺了近兩千塊,還攢下了不少人脈,現在不少同學見了他都會主動打招呼,這在前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林風把最后一份資料遞給同學,擦了擦額頭的汗:“辰子,今天比昨天又多了三百頁,照這速度,下個月咱們就能覆蓋整個高中部了!”
“嗯,不過得盯緊點,別出岔子。”陸辰收起登記本,心里隱隱有點不安——自從上次拒絕張浩的“合伙”提議后,他總覺得張浩會搞點小動作,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剛轉身要回教室,就被一個聲音叫住:“辰子,等一下!”
陸辰回頭,看到張浩叼著一根煙,雙手插在褲兜里,慢悠悠地走過來,身后還跟著兩個跟班,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周圍取資料的同學看到這陣仗,都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走廊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有點緊張。
“有事?”陸辰皺了皺眉,語氣冷淡——他知道張浩沒安好心,前世就是這樣,張浩總喜歡用“兄弟”的名義套近乎,暗地里卻算計他。
張浩走到他面前,把煙夾在手指間,遞過來一支:“辰子,別這么冷淡啊,都是老同學,聊聊唄。”
陸辰沒接煙,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抽煙,有話直說。”
張浩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把煙塞回煙盒:“也沒別的事,就是看你最近做打印代理賺了不少,想跟你合伙做點更大的生意,有錢一起賺嘛。”
“更大的生意?”陸辰挑眉,心里冷笑——他倒要聽聽,張浩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林風站在陸辰旁邊,警惕地看著張浩:“我們現在的生意挺好,不用合伙。”
“哎呀,林風,你別急啊。”張浩拍了拍林風的肩膀,被林風躲開,他也不尷尬,繼續說:“打印代理賺的都是小錢,一天才幾百塊,有什么意思?我跟你說,我最近認識了個大哥,能搞到‘低息貸款’,咱們在學校里做,給那些家里缺錢的同學放貸,利息比銀行低,咱們賺中間差價,一個月最少能賺幾萬塊!”
“低息貸款?”陸辰心里“咯噔”一下——這不就是前世坑了不少同學的校園貸嗎?他記得前世有個同學因為借了校園貸,利滾利還不上,最后被逼得退學,而幕后推手就是張浩和他所謂的“大哥”。張浩這是想拉他一起做違法的事,一旦出事,背鍋的肯定是他。
“對,就是校園貸,風險小,利潤高。”張浩以為陸辰動心了,湊過來壓低聲音說:“你想想,咱們學校這么多學生,總有家里缺錢的,尤其是高三畢業生,要交大學學費,肯定有人愿意借。咱們倆聯手,你負責找客戶(畢竟你現在人脈廣),我負責找資金,五五分賬,怎么樣?”
周圍的同學聽到“校園貸”,都議論起來:“校園貸不是違法的嗎?”“聽說利息特別高,還不上會被催債的!”“張浩怎么會想做這個?”
陸辰看著張浩虛偽的嘴臉,想起前世被校園貸坑害的同學,又想起自己被張浩背叛的經歷,再也忍不住,提高聲音說:“張浩,你別在這騙人了!什么低息貸款?根本就是高利貸!利滾利,同學借一萬,最后可能要還十萬,還不上就被威脅、催債,你這是在害同學!”
這話一出,周圍的同學都炸開了鍋:“真的假的?這么黑?”“還好我沒借!”“張浩也太缺德了吧!”
張浩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指著陸辰:“你胡說八道什么!我這是正規貸款,你別壞我好事!”
“正規貸款?”陸辰拿出手機,打開之前匿名者發給他的短信——昨晚匿名者給他發了一條“張浩近期接觸校外放貸人員,意圖在學校推校園貸,小心他拉你下水”的消息,他當時還半信半疑,現在看來全是真的。
他把手機屏幕對著周圍的同學:“你們看,有人早就提醒我了,張浩就是想拉我一起做違法的事,出了事他跑路,讓我背鍋!前世……我一個朋友就是被這種校園貸坑了,最后退學打工還債,你現在還想害更多人?”
他故意把“前世”說成“朋友”,既不會暴露重生的秘密,又能讓同學們相信。周圍的同學看張浩的眼神都變了,充滿了鄙夷和警惕。
“你……你血口噴人!”張浩急了,伸手就要搶陸辰的手機,被林風一把攔住:“張浩,你想干嘛?光天化日之下還想搶東西?”
“滾開!”張浩想推開林風,卻被陸辰抓住手腕。陸辰的力氣比前世大了不少,捏得張浩齜牙咧嘴:“張浩,我警告你,別再打校園貸的主意,也別再來找我麻煩,不然我就把你跟校外放貸人員接觸的事告訴老師,讓學校處分你!”
張浩疼得額頭冒冷汗,只能點頭:“我知道了,我松手,你先放開我!”
陸辰松開手,張浩揉著手腕,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陸辰,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說完,帶著兩個跟班灰溜溜地跑了。
周圍的同學都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說:“陸辰,你太勇敢了!剛才多虧你揭穿他!”“以后我們都找你打印,再也不跟張浩打交道了!”“要是張浩再找事,我們幫你一起跟老師說!”
陸辰笑了笑:“謝謝大家,都是同學,我不能看著他害大家。”他心里清楚,這次拆穿張浩,不僅保護了同學,也鞏固了自己的打印業務——現在同學們更信任他了。
蘇晴也擠了過來,手里拿著剛取的語文資料,小聲說:“陸辰,你剛才太厲害了,不過……你也要小心張浩,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知道,謝謝你提醒。”陸辰看著蘇晴擔憂的眼神,心里暖暖的,“我會注意的。”
上課鈴響了,同學們都回到教室,走廊里恢復了安靜。林風拉著陸辰,小聲說:“辰子,剛才你太帥了!不過張浩肯定會報復咱們,要不要跟王老師說一聲?”
“暫時不用。”陸辰搖頭,“沒有證據,老師也只能警告他,反而會讓他更記恨咱們。咱們先盯著,要是他敢搞破壞,再跟老師說。”
林風點點頭:“行,聽你的。”
一整天的課,陸辰都沒心思聽講,心里總在想張浩會怎么報復。是去打印店找張老板的麻煩?還是在同學面前抹黑他的打印業務?或者……找周虎來幫忙?
放學后,他和林風一起去打印店送資料,張老板笑著說:“陸辰,今天又多了不少訂單啊,剛才有個男生來問我,說你打印的資料質量有問題,還說你收了錢不辦事,是不是跟你有矛盾啊?”
陸辰心里一沉——果然,張浩開始搞破壞了。他跟張老板解釋:“張叔,那是我同學,跟我有矛盾,故意抹黑我,您別信他,我這邊都有登記,不會收了錢不辦事的。”
“我知道,我跟你合作這么久,還不了解你?”張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已經跟來打印的同學解釋了,沒人信他的話。”
“謝謝張叔。”陸辰松了口氣,還好張老板信任他。
從打印店出來,天色已經暗了,巷子里的路燈亮了起來。陸辰和林風并肩走著,突然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回頭一看,沒人——可能是太緊張了。
回到家,陸辰洗漱完,剛想上床睡覺,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匿名者發來的短信:“張浩找了周虎,明天下午放學想堵你,在學校后面的老巷子,小心點。”
陸辰的瞳孔驟然收縮——張浩竟然找了周虎!周虎之前被他擺了一道,肯定懷恨在心,這次兩人聯手,肯定沒好事。
他握著手機,手指微微泛白。明天下午放學,老巷子……他該怎么應對?是提前告訴老師?還是自己想辦法解決?還有,這個匿名者到底是誰?為什么每次都能提前知道張浩的計劃?是朋友,還是另一個隱藏的敵人?
黑暗中,陸辰盯著手機屏幕,心里充滿了疑問和警惕。一場新的危機正在靠近,而他,必須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