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棲耳尖發燙,受不了這虎狼之詞,轉身推開他,“耍流氓一邊去!”
陸遲卻順勢將人抵在衣柜門上,膝蓋擠進她腿間,笑得混不吝,“以前是誰,說在浴室最有感覺。”
“你都會說以前了!”姜棲用力踹了一下他的小腿,掙脫束縛往浴室走,“我現在看你就像塊叉燒!”
浴室門“砰”地關上,還有一道落鎖的聲音。
陸遲站在鏡前,鏡面映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那雙桃花眼淡漠又深情,襯衫領口微敞,鎖骨線條隱現,喉結隨著呼吸輕滾,平添了幾分禁欲。
眉宇間卻難得浮現了一絲的疑惑。
等姜棲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給她干哪來了?
會所嗎?
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陸遲正赤著上身在地上做俯臥撐,肩背肌肉隨著動作起伏,暖黃壁燈給他鍍了層柔光。
乍看像是會所明碼標價的頭牌。
“你……”姜棲一噎,“你改行當鴨了?”
陸遲撐起身,喉間溢出低喘,掌心抹過塊壘分明的腹肌,一臉坦然。
“鍛煉身體,免得被人說虛,需要大補特補。”
姜棲半信半疑,隱隱覺得這分明是在賣弄美色。
這個猜想,也在陸遲洗完澡后得到了證實。
男人黑色浴袍帶子松垮地系著,胸膛袒露大半,幾滴水珠還掛在腹肌上。
姜棲殘留的理智差點離家出走。
她躲進被子,避開活色生香的畫面,聲音悶悶的,“今晚你睡沙發。 ”
“憑什么?”陸遲單膝壓上床墊,將人拽入懷中,“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
“那我睡沙發行了吧!”姜棲推他卻紋絲不動。
滾燙的手掌突然探進睡衣,指腹流連在她的肌膚,“原來你喜歡在沙發上。”
陸遲的呼吸噴灑在姜棲耳畔,激起細密戰栗。
姜棲找回了離家出走的理智,抓住了那只作亂的手,冷靜提醒,“陸遲,我們都要離婚了。”
“都睡過多少次了,現在才立牌坊?”
陸遲冷哼一聲,鉗住她的下巴強吻下去,唇間彌漫著清新的薄荷味。
姜棲卻恍惚間想到三年前兩人剛結婚那會。
她以為他會對自己避之不及,已經做好了獨守空房的準備。
可他卻說,“娶都娶了,不睡白不睡。”
就這樣,兩人雖沒感情,但從不落下夫妻義務,
那時她騙自己用身體也能捂熱這塊冰。
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姜棲忽然不再掙扎,任由他撬齒關。
陸遲以為馴服了她,吻勢漸緩,纏綿廝磨。
突然“呼”地一聲。
姜棲猝不及防地往他嘴里猛吹一口氣。
陸遲腮幫子鼓起來,嗆得松開了她。
“你發什么瘋?”
“給陸總補補氣,別累著了!”姜棲抹著紅腫的唇,笑得燦爛。
她早就想干這件事了,雖然可以咬他的,但是陸遲這家伙指不定會以暴制暴。
氣氛剎那褪盡,陸遲眸色暗沉,“非要這么掃興?”
“現在不掃興,要什么時候掃興?”
姜棲扣好凌亂的睡衣,再次提醒,“陸總,我們都要離婚了!”
陸遲只以為她在鬧,沒有當真。
“你在矯情什么?三年前不是你爬上我的床?不就是想讓我睡你嗎?又開始裝貞潔烈女了?”
“那晚我喝醉了。”姜棲平靜抬眼,認真地說,“再說房間是我開的,是你上了我的床。”
陸遲清俊的臉慢慢冷了下來,“裝什么無辜,那個酒呢?也和你沒關系?”
又來了,三年來她解釋了很多次,可他永遠認定是她和沈硯聯手做他局了。
她還不至于愛他,愛到會用這么卑劣的手段。
姜棲累了,她坐起身,望進他瞳孔深處,視死如歸地開口,“陸遲,你愛我過嗎?”
陸遲喉嚨滾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沉默在兩人之間流淌。
姜棲攥著床單,靜靜地等待他的答案。
只要他說一句“愛過”,她就能把自尊心踩進泥里重修舊好。
“沒愛過。”
三個字砸碎所有的希翼。
姜棲眼底的光寸寸熄滅,她沒哭,只是輕輕點頭,“那我們就體面分開吧。”
陸遲起身系好浴袍,抓起床頭柜的煙盒,點燃了一支煙,背對著她吐煙圈。
“有什么愛不愛的呢,這重要嗎?三年前要死要活當陸太太的人是你,現在你說分開就分開,什么都讓你做主了,我是這么好說話的人嗎?至少要分開我說了算。”
姜棲似乎受到了懲罰,她試探地問,“那你計劃什么時候?”
陸遲吸了一口煙,漫不經心道,“看我心情。”
姜棲被他這無賴的發言氣得夠嗆,一腳踹在他后腰上,“要抽出去抽,二手煙想熏死誰?”
“又不肯離婚,是不是想偷偷熏死我?”
陸遲眼底有些不耐,但還是一言不發地起身去了陽臺抽煙。
夜風卷著草木清香涌進來,吹得姜棲醒透了,視線沒有聚焦地發呆。
一片安靜,陸遲放在床頭柜的手機突然響起,屏幕亮起刺眼的白光。
姜棲心有靈犀般地瞥了一眼。
來電顯示: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