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把本日所有剩下的時間都花在了給新人祝福上,這與彌拉德一開始所猜想的普普通通地逛街吃飯買禮物大為不同,但希奧利塔看起來相當樂在其中,也就隨她去了。
數百對情侶自然不是全部,一傳十十傳百,在得知廣場上有真正的回生圣者在施予祝福后絡繹趕來的居民將廣場圍了個水泄不通,得虧有熱心的情侶們幫忙維持秩序,直到結束也沒出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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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已是入夜。
回去的路上,晚風微涼,吹亂了希奧利塔銀白的發絲。
摘下自己頭頂的花冠,希奧利塔捧著翻來覆去看了許久,才戀戀不舍地將其收入了隨身的空間內。
看著她恍惚的神情,就連彌拉德也忍不住打趣,“感覺像在做夢?”
“有點啦,夢想成真的感覺…彌拉德大人您的花冠還要嗎?”
抬起頭,她眼巴巴地望向彌拉德,
“…我來幫忙珍藏吧?我才不會每天晚上拿出來細細品鑒,還悶在被窩里偷笑回味今天的感受喲?”
彌拉德剛想把花冠遞給她,聽見這話,動作不由得一頓,手懸在半空。
而后他低頭輕笑兩聲,把手中的花冠輕輕戴在了希奧利塔頭上。
花冠的尺寸明顯過于寬松,剛一戴上就往下滑去,差點遮擋住希奧利塔的視線。她連忙伸手扶正,指尖觸到柔軟的花瓣,嘴角不自覺揚起。
心滿意足地收好彌拉德的花冠,希奧利塔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這就足夠了?”
彌拉德跟在她身后,看著女孩的裙擺旋出輕盈的弧度,珍珠色澤的小腿肚若隱若現。
她那雙小巧的白靴踩在地上,鞋跟幾乎只是虛虛點地,發出細碎的嗒嗒響聲,
“足夠啦,彌拉德大人能和我共乘花車,我就心滿意足咯~當然,您要是想再給我這個小粉絲一點點反饋,我也是欣然接受的喲。”
“你想要什么反饋?”
沒意料到彌拉德會如此直接,希奧利塔的步伐也慢了下來,像是在認真思考該從他那里領取什么合適的獎品。
短暫思索過后她淺笑著,轉過身朝著彌拉德做出了個鬼臉,
“嗯…彌拉德大人您這樣就算是陷阱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的哦!本來呢,我是想說每天早晨早安吻中午午安吻晚上晚安吻的…”
月光明亮,照出女孩的笑顏,“但是誰讓我定力足呢?所以算啦!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我只希望下次彌拉德大人您捏住我腦袋的時候下手輕點…或者給我留點面子啦!”
“我盡量吧。哦…你對香水應該有點研究?”
回想起希奧利塔身上那揮之不去的柑橘芬芳,彌拉德說,“我得帶瓶香水給琪絲菲爾…”
“有時候我真的會忍不住想,彌拉德大人您是不是故意的誒,”
瞪大眼睛,希奧利塔握緊粉拳,輕飄飄地打在彌拉德的肚子上,“怎么能在約會的時候問女孩,要送其他女生什么禮物呢!”
“我也沒其他可以問的人了。”
“這不是還有俄波拉嘛!不過那她的香水好像都是自己配的…算啦,就當是我心情好,勉為其難幫彌拉德大人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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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希奧利塔幫忙挑選的香水,彌拉德回到了琪絲菲爾的房間。
“讓我看看這是誰…原來是春之王陛下!有您的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哦?”
琪絲菲爾坐在床沿,臉上掛著揶揄的壞笑,頭上還維持著他早上為她梳理的發型,歪著腦袋的時候發絲也跟著垂落。
她兩條光潔的長腿自然地交疊著,微微繃緊的肌膚在房間內不太明亮的魔法燭火下泛著健康的暖色光澤。腳踝纖細卻不顯得脆弱,勾點間顯出幾分慵懶的意味。
“開玩笑的啦,大叔你今天在花車上很帥氣哦,我超喜歡的。”
彌拉德面不改色,和壞笑著的琪絲菲爾對視,“都看見了?”
“我看得清清楚楚,大叔被那個小矮個莉莉姆壓在身下欺負的模樣,嗯…忍辱負重的大叔也很不錯!打心底里佩服哦。”
彌拉德把香水瓶放到桌上,語氣無奈,
“難得的機會,就讓她盡興了。”
“那可是莉莉姆喲,大叔你不會忘了吧?我看大叔你遲早自愿脫個精光,被她抱著鉆進被窩里,還自我安慰說是讓她盡興哦?”
琪絲菲爾的眼眸在搖曳不定的燭火中熠燿生輝,熔金的眼瞳被照得閃閃發亮,
“我看,大叔你需要一點針對莉莉姆的特訓,這樣才能在莉莉姆的攻勢下保全自己。”
“比如說?”
彌拉德頓時來了興趣,搬來椅子坐在琪絲菲爾對面。
“比如…由我來誘惑大叔!大叔你要負責保持冷靜,巍然不動!”
……這完全就是她自己想這么做吧?
彌拉德剛提起的興致被光速澆滅。
他嘴角抽動,看著眼前神采奕奕,嘴角洋溢著自信笑容的女孩,青春又活力四射的姿態可以說無人能擋。
這也是魔物化的副作用?
不僅僅是不再掩飾自己的**,琪絲菲爾的距離感也越來越弱,經常會像這樣做出讓他始料不及的行為。
還是說…并不是魔物化導致的結果?
在感情上躊躇不定帶來的苦果自己已經吃過。
面對這位潛力十足的后輩,他應該早些下定決心,曖昧不定的關系持續下去彼此都會覺得痛苦。
于是彌拉德伸手推開琪絲菲爾靠得越來越近,試圖放在他膝蓋上的足尖,正色道,
“我能感受到你心里的感情,但為時尚短,你很有可能混淆了其中的區別,可能不是…”
“…當后輩我也知足的啦。”
沒等他說完,琪絲菲爾就開口打斷,笑意不減。
趁彌拉德愣神,琪絲菲爾圓潤的足趾稍稍張開,夾了下他的手掌。
完成惡作劇的女孩笑得更加開心,朝著彌拉德晃動細膩的足弓,
“大叔你有很多事需要做的,對不對?要消滅敵人,要拯救世界,要散播圣跡…我知道的啦,沒時間處理這些兒女私情。我能理解喲,不過,這不代表我會輕易放棄,大叔你應該也能理解吧?”
為了不讓自己操心而選擇主動讓步?
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彌拉德避開與琪絲菲爾的對視,垂著眼眸望向地毯。
琪絲菲爾另一只赤足乖巧地呆在那里,在察覺到被他注視時足趾不自然地蜷了起來。
抬起頭,一抹紅暈已然爬上了她的面頰。
彌拉德收回目光,思索再三,誠懇地說,“我挺欣賞你的,或許…能稱之為喜歡。”
琪絲菲爾直挺挺地瞧著他,“作為后輩,還是作為異性?”
“都有吧。但若說是相伴一生的那種感情,或許還只是剛抽芽的嫩苗。所以…留給彼此一些時間吧。之后在雷斯卡特耶相見時,如果你仍然懷有超越友誼的心意,再談也不遲。”
“這算什么結局啦,既不是同意又不是拒絕的。”
說著這樣喪氣的話,琪絲菲爾卻沒露出對應的神色。
她知道這已經是那個死板又執拗的大叔做出的最大讓步,而有一絲希望在那里,結局就永遠不能說死。
所以她笑著,和之前無數次那樣,不帶一絲陰霾,
“吊著女孩可是重罪哦,大叔你知道嗎?身為勇者,我要判你為我按摩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