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只眼睜睜地看著最后那名馬賊嘍啰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
她知道這不是放虎歸山,而是順藤摸瓜后,不得不佩服起陸玄的智商來。
“哈哈哈!”她一手叉腰仰頭大笑,給陸玄豎起了一根大拇指,“小道士,沒想到你腦子這么好使,比姐姐陰險狡詐太多了,姐姐真是不如你啊!”
陸玄頓時一臉的無語!
拜托,陰險狡詐不是什么好詞吧!
像是在罵人一樣!
你夸人好歹先用對詞啊,你來個有勇有謀、足智多謀都行啊!
“槐只姑娘,這話你還是留著以后夸別人吧!”
……
包不驢也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獨眼女,你不會說話能不能少說點?或者讓我教你啊!”
它仰起腦袋來,現場一對一教學,“來來來,跟我一起喊!”
“陸玄道長舉世無雙,陸玄道長玉樹臨風,陸玄道長法力無邊……”
聽到這羞恥的口號,槐只嘴角抽搐愣在原地。
“不是……這么羞恥的口號,你這頭蠢驢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喊出口來的?!”
驢子又白了她一眼,“哪有什么羞恥?我主人本來就是舉世無雙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法力無邊……是所有褒義詞的集合體,本驢這叫用詞準確!你懂不懂呀?”
“反正我還要點臉,我是喊不出來的!”
“孺子不可教也!”
……
停停停!
身后還有一百多位村民看著呢!
陸玄趕緊打住一人一驢的爭辯。
“咳咳。”
他轉過身來,正了正神色,對這些劫后余生,但看起來又有些懵逼的村民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我們還要去追蹤逃跑的馬賊,感謝的話就免了,對了,這些馬匹你們就平分了吧!”
陸玄并不圖村民們的回報,村民也沒啥能回報他的。
他說完這句話后就騎上毛驢,帶著槐只一起去追蹤剛才逃跑的馬賊。
等陸玄和槐只走后,此地的一百多個村民才回過神來。
他們面面相覷,一個個難以置信,緊接著歡呼雀躍起來。
“我們得救了!是那位小道長和那位姑娘斬殺了這伙萬惡的馬賊,他們是我們整個牛家村的恩人啊!”
“壞人死光了,我家囡囡不用被搶走了!嗚嗚嗚,兩位恩公可真是活菩薩,救了我們所有人!”
“只可惜兩位恩人走得太快了,連名字都沒留下,讓我們無法報答他們的大恩大德……”
“那位道長還說了,讓我們平分馬賊遺留下來的這些馬匹!這些馬匹可是值好多銀子呢!”
“感謝恩公!恩公萬歲!”
……
被槐只斬殺的馬賊有三十一個,馬匹同樣也有三十一匹,其中十二匹馬被她“誤殺”,十九匹還健在。
無論是死掉還是健在的馬匹,都有很大的價值,陸玄和槐只也看不上、帶不走,就讓這些村民自己平分好了……
小事,不談。
“駕,駕駕!”
那名逃出牛家村的馬賊一路狂奔,一刻都不敢歇息,他還驚魂未定,時不時回過頭看向后方有沒有人追來。
實在是,剛才的經歷讓他終身難忘,他親眼看到頭領的腦袋被那獨眼女子徒手拍碎,又看到那獨眼女子砍瓜切菜一樣屠殺他們,他能不害怕嗎?
“那瘋婆娘……實在太可怕了,殺人像殺雞一樣!”
他咽了一口唾沫,仍心有余悸。
當然,他除了恐懼外,還有深深的惡毒和怨恨。
“我一定要趕快回去稟報三位當家,把消息告知他們,讓他們殺死那個該死的臭道士和瘋婆娘!”
他策馬狂奔,疾馳了幾十里路,回到了山寨。
這山寨名叫“黑風寨”。
這里聚集了將近兩百號山賊,之前騎馬下山的三十二個馬賊也在其中。
如今黑風寨有三位當家,此時就在議事大廳。
“大當家,你什么時候能傳給我們血魔經?我們對那功法可是向往得緊啊!”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瘦小、賊眉鼠眼的男子。
他是黑風寨的二當家,原本是大當家來著,但是幾天前換人了。
現在的大當家是個……侏儒!
這侏儒只有五六歲孩童般大小,紅頭發、紅眉毛,相貌丑陋,渾身卻有一股血煞之氣,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嘴角勾起,眼中似有不屑,但還是說道:“放心,等事成之后,等老子邁入中三品,老子就把血魔經傳給你們!”
如果槐只或者其他鎮魔司的人在這里,就能認出來,這個侏儒就是他們通緝的血童子!
這血童子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一門邪惡功法——血魔經。
修煉此功法需要人的鮮血,10歲以下孩童的鮮血最佳,所以血童子是個邪修,殺害了不少人,被鎮魔司通緝。
沒想到他竟然躲到了這黑風寨的山賊窩里,還成了大當家。
為盡可能躲避通緝,他也學聰明了,不親自拋頭露面,就以血魔經為誘餌利用這伙山賊替他辦事。
先前牛家村那些馬賊搶孩童就是如此,想搶上山來供血童子修煉魔功!
“哈哈哈。”
賊眉鼠眼的二當家哈哈一笑,“大當家一諾千金,有大當家這話,我和三弟就放心了!先祝大當家早日神功大成,邁入中三品,傳我等血魔神功!”
二當家口中的三弟是個白衣書生模樣的男子,此時就坐在一旁,他身旁還放著一桿銀槍,看樣子是個耍槍之人。
他倆都對血童子許諾的血魔經十分心動,所以才會不遺余力地幫血童子做事。
三當家抿了一口茶水,“他們下山也有一段時間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馬上就要回來了。”
“他們”指的當然是下山搶人的那伙馬賊,只不過,還真出意外了。
報!!!
只見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有個人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這人慌慌張張、上氣不接下氣,正是之前那個“死里逃生”的馬賊嘍啰。
“嗯?”
二當家和三當家眉頭一皺,他們有種不好的預感。
“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
二當家雙眼微瞇,原本就小的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
下山搶人的馬賊有三十二個,可回來的怎么只剩一個了?
而且還是這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呼!呼!
嘍啰一連喘了好幾口氣,才逐漸恢復了語言能力,他神色恐懼眼神又惡毒,“回、回三位當家!我們在頭領的帶領下進到牛家村搶孩童,但有個臭道士和個瘋婆娘冒了出來!”
“那個瘋婆娘把……把頭領的腦袋都拍碎了,其他弟兄也被她殘忍殺害……三位當家,你們可要殺了那臭道士和瘋婆娘,替死去的弟兄報仇啊!”
嘍啰慌慌張張說完。
二當家和三當家的臉上都有震驚之色。
他們自己也邁入了修行的門檻,知道普通人跟修行者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能輕松殺光三十多個馬賊,那肯定是一位修行者,而且修為還不低!
至少有八品!
不過……
二當家看向那跪伏在地上的馬賊嘍啰,瞇起眼睛問:“其他人都死了,那你為何能活著回來?”
嘍啰一愣,趕緊道:“是小的眼疾手快,逃跑得快。”
二當家和三當家的臉色立刻變了。
“你這蠢貨!”
“人家是故意放你回來的!你連這都看不出來!”
啊?
嘍啰大驚。
原來他之所以能逃回來,不是因為他有多努力,而是陸玄故意讓他逃掉的!
“蠢貨!留你何用?”
三當家直接拿起身邊的長槍,噗呲一聲,一個血淋淋的腦袋頃刻被挑飛。
下一刻,就如他們所料。
一驢兩人出現在黑風寨門口,一個道士和一個獨眼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槐只看到那紅色的侏儒身影后,頓時驚喜,“血童子,沒想到你竟然躲在這山賊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