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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老師。”
沈知微深吸一口氣，面對眼前幾位資歷深厚的專家。
她知道自己必須謹慎行事，也能感受到他們目光中的不信任。
“我并非質(zhì)疑各位的診斷，只是家母曾是中醫(yī)，傳下一些辨別疑難雜癥的土法子，或許能提供一個新的思路。”
顧硯舟晲了眼，好像聽說過這么一事，“那各位就麻煩協(xié)助協(xié)助沈同志了。”
約莫四十多歲的男專家忍不住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顧軍長，我們這么多專家，國內(nèi)外頂尖的儀器都用上了，都束手無策。”
“這位……沈同志，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她能分析什么？這不是添亂嗎？”
身后幾位專家相視一眼，眼神中滿是不以為然。
“小姑娘，你能看懂嗎？別浪費時間了。”
“就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治病救人不是兒戲，不是什么鄉(xiāng)野偏方或者…女人的直覺。”
最后幾個字，他刻意加重了語氣，眼神里的輕蔑毫不掩飾。
“女人懂什么？”旁邊一個年輕些的實習醫(yī)生小聲嘀咕了一句。
雖然聲音小，但在寂靜的屋里里格外刺耳。
沈知微的心一沉，但她知道，此刻退縮只會讓情況更糟。
“張主任，中醫(yī)博大精深，古籍記載未必是空穴來風。老首長的癥狀，或許另有隱情，給我一個機會，也請相信顧軍長的判斷。”
張老看著眼前這個眼神倔強、卻顯得如此格格不入的年輕姑娘。
再看看她身后神色冷峻，明顯護著她的顧硯舟，最終極其不情愿地揮了揮手。
“罷了，你試試就試試吧。”
沈知微翻看著空間里的百草經(jīng)，問題就在于還缺一個參草的種子，她剛剛翻了半天也沒看到，她心頭一動，感受到空間傳來一陣微弱的指引。
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她看向窗外的山峰。
她下意識地明白，這是空間給她的指引。
“怎么了？需要什么？”顧硯舟察覺到她的異樣。
她目光轉(zhuǎn)向窗外那座高山，“我需要的幾味特殊的草藥，其中最重要的一味，可能就在對面那座山上。”
“我必須去采回來。”
“上山采藥？現(xiàn)在？”西醫(yī)醫(yī)生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沈同志！這太荒唐了！先不說你的診斷靠不靠譜。”
“荒謬！”老專家氣得胡子翹起，“憑一個莫須有的藥名和猜測，就要去爬懸崖？顧軍長，這太兒戲了！萬一耽誤了治療。”
“是不是兒戲，試過才知道。”顧硯舟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沈知微身上，“我跟你去。”
他轉(zhuǎn)身對副官下令，“立刻通知警衛(wèi)，封鎖對面山峰東側(cè)區(qū)域，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上山！”
命令果斷而迅速，不容置疑。
幾位西醫(yī)專家面面相覷，覺得這兩人簡直是瘋了。
但也無人再敢阻攔這位顧硯舟的決定。
崎嶇的山路上，顧硯舟和沈知微一前一后，快速向山頂進發(fā)，沈知微的心跳得很快。
既因為爬山的勞累，也因為內(nèi)心的緊張和期待。
顧硯舟身手矯健，經(jīng)驗豐富，總是先行一步，探明道路，再將手伸回來，穩(wěn)穩(wěn)地拉她上去。
遇到陡峭濕滑處，他會毫不猶豫地攬住她的腰。
沈知微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
她緊跟他的步伐，呼吸微促，額角滲出細汗，但眼神始終明亮專注，努力感應(yīng)著空間傳來的微弱指引。
越往上爬，山路越險峻，他們停在了一處近乎垂直的懸崖前。
凜冽的山風吹得人幾乎站立不穩(wěn)，沈知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這里了。”沈知微指著下方十幾米處、一道巖石縫隙中隱約的一抹紅，“就在那里，但這路太滑，很難靠近。”
顧硯舟二話不說，迅速檢查身上的安全繩，將另一端牢牢固定在旁邊一棵粗壯的松樹上，“我下去。”
他語氣不容置疑，“你告訴我具體位置和采摘要注意什么。”
“小心根須，必須完整。”沈知微抓緊他的手臂，叮囑道，“旁邊可能有尖石，一定要小心。”
顧硯舟深深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他動作利落地借助繩索下降，懸停在那株參葉上方，小心翼翼地撥開碎石，用手指和匕首配合。
一點點挖掘。
山風呼嘯，吹得繩索微微晃動，沈知微在上面緊張地盯著，心臟揪緊，手心全是汗。
她暗自祈禱，希望一切順利。
突然。
顧硯舟腳下的一塊巖石突然松動脫落，他身體猛地一墜。
“小心！”沈知微失聲驚呼！
顧硯舟腰腹猛地發(fā)力，單手死死摳住另一塊凸起的巖石，穩(wěn)住了身形。
碎石嘩啦啦地墜入深谷。
沈知微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直到看到他安全穩(wěn)住，才稍稍松了口氣。
顧硯舟抬頭，對上她驚恐的目光，反而安撫性地朝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他調(diào)整姿勢，更加小心地將那株完整的參葉挖出，妥善放入懷中。
當他安全返回崖頂時，沈知微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才驟然松弛，腿一軟，差點沒站穩(wěn)。
顧硯舟一把扶住她的胳膊，他的手掌溫熱而有力，帶著點微顫，不知是因為剛才的驚險，還是因為觸碰到了她。
“拿到了。”他將那株散發(fā)著淡淡熱氣的參葉遞給她，聲音因剛才的發(fā)力而略顯低啞。
沈知微接過還帶著他體溫和泥土氣息的草藥，看著他被巖石擦傷的手背和額角的汗珠。
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和悸動。
“謝謝…”她輕聲道，聲音在山風中有些飄忽。
顧硯舟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她臉上，深邃的眼眸中映著她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