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津南溫柔地撥開她蓋住小臉的長發,因為于舒寶哭得兇,頭發沾著淚水,黏在她臉上。
“哭什么?不是自己要說的嗎?”
陳津南低下頭,一邊慢慢地把她頭發都弄到耳后去,讓她露出委屈小臉。
于舒寶被他抱起身在懷里,陳津南抹掉她的眼淚,她已經哭得沒有力氣,只能任由陳津南抱著。
陳津南就這么等著她哭完,于舒寶調整好自己情緒,從他懷里出來,坐在床腳,腳蜷起來,抱住膝蓋一身防備。
陳津南懷里的溫熱忽然離開了,他表情比從前更冷了。
于舒寶吸著鼻子,盡量讓自己不帶哭腔,有底氣地看著他。
“收回你剛剛的話,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陳津南冷硬地說道。
于舒寶把自己抱得更緊了,因為公寓里有暖氣,她就穿了一條白色長裙,露出纖細的胳膊,瘦弱得風輕輕一飄就沒了。
于舒寶攥緊了手,緊繃著小臉,微微抽泣。
“我不收回。”
她忽然想到,她醉酒那一天陳津南肯定是把她的話當真了,但是卻一直裝作沒發生一樣。
陳津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真有膽子跟自己提分手,還跟他回嘴。
“不收回?”
他忽然上前掐著于舒寶的臉頰,讓她仰起臉來看他。
于舒寶眼神帶著倔強,但仔細看睫毛顫抖得厲害,帶著些許害怕。
陳津南面無表情看著她,平靜的眼底醞釀著風暴。
“于舒寶,我是最近太寵你,對你太好了,讓你有膽子說出這話?”
于舒寶掰著他的手,不讓他掐著自己的臉,但力氣不夠。
她被陳津南冰冷漆黑的眼睛盯得頭皮發麻,雖然內心堅定,但還是害怕。
藏在深處對陳津南的懼意,不是一天兩天就形成的。
她默默在心里給自己壯膽,硬著頭皮繼續說:“我是認真的。”
“反正這么久了,你給我高中補課的那些我也回報給你了,你不能一直不放了我…”
于舒寶話沒說完就被陳津津南打斷了。
他嗤笑了一聲,眼里嘲意盡顯:“于舒寶,你還真是單純過頭了。”
“高中的這些還記著呢?這么想離開我?”
陳津南也沒想到她一直耿耿于懷這些事情,甚至還想著跟她分手。
真的想跟他分手。
于舒寶慌亂地垂下眼睫,不和他對視。
陳津南眼睛含著怒火,像是要馬上噴發出來了一樣。
“反正我就是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于舒寶又拽著他的手,讓他放開自己,陳津南沒放。
“你放開我!你掐得我臉疼…”
于舒寶眼睛里又泛起了淚花。
陳津南看著她臉頰兩側被掐紅了,放松了手勁,摩挲著她臉頰。
“疼?疼就對了。”
陳津南紅了眼眶,像被氣狠了:“你說這話的時候,怎么沒考慮過我多疼?!”
于舒寶捂著自己的臉,縮到角落里面,一臉害怕地看著他。
“你摸摸我的心,它多疼你知道嗎?”
“你怎么能這么輕易說出這兩個字?是不是想讓我死了你才甘心?”
陳津南眼睛暗紅,偏執地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于舒寶不愿意,抽回手,和他撕扯著。
“我不要摸!我不要!”
她睜圓著眼睛,忽然掙扎得很激烈,抗拒地看著他。
于舒寶懷里摟著她經常睡著的抱枕,給自己一些安全感,縮到角落里,退無可退。
陳津南看著她,沒有一絲后悔,或者心疼他的表情,有的只是恐懼,和要分手的堅定。
害怕他,還是要分手。
多大的決心啊。
陳津南忽然輕笑了一聲,“于舒寶,要分手是嗎?”
于舒寶全身緊繃,抱著那抱枕都快癟成一片了。
心跳劇烈跳動,腎上腺直往腦子沖,于舒寶高考那一刻都沒有現在緊張。
“要分。”
她祈求地看著他:“陳津南,我們和平分手好不好?”
陳津南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皺著眉頭質問:“和平分手?”
于舒寶點頭:“嗯。”
陳津南略顯平靜地點頭,俯下身來,和她靠得很近,眼睛盯著她,語氣也顯得平靜。
“怕我以后纏著你是嗎?和平分手,上網查了多久了?做了多久的心理準備了。”
于舒寶臉色白了又白,他果然知道自己手機里那些記錄了。
“你怎么知道?”
她忽然慌亂地看著陳津南,腦海里有一個荒謬的想法。
“你一直監視我?”
陳津南承認地很干脆,他勾了勾唇:“因為你太不聽話了總想著離開我,我當然要看好你了寶寶。”
他以為于舒寶可能一時賭氣才醉酒說了這些話。
陳津南故意不戳破,但沒想到她還真敢說。
于舒寶以為他只是看看她手機的內容,沒想到什么都可以監視到,就連她刪掉的聊天記錄這些都可以。
定位什么更不用說了。
于舒寶睜圓眼睛憤憤看著他:“你不能這樣,這是我**!”
“**,你的**就是背地里想著怎么才能和我分手?”
于舒寶胸口起伏變大,她不明白陳津南總做不到尊重她,在他眼里自己就是透明的,沒有任何**可言。
她生氣道:“我就是想跟你分手!”
陳津南蹙著眉頭,挑起她下巴,被他嬌養白嫩的雙頰剛剛被掐了,還紅著。
“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有骨氣?”
于舒寶把臉撇過去一邊,臉從他下巴上滑落。
“別讓我再聽到你說這話。”
于舒寶怒看著他,成心要反抗他,“我就說!分手分手分手!”
她被氣急了,要是平時她才不敢這么對陳津南說這話。
反正都已經說開了,不如一次性解決了。
陳津南臉徹底黑了,臉色鐵青,胸腔怒火幾乎要沖破胸膛。
“閉嘴!不許再說!”
陳津南把她兩只手并在一起,拉著她的手,把她從床上拽起來。
于舒寶害怕地拍著他的手,弓著腰退回床角:“你要干什么?”
她腳定著床,不讓陳津南拉她。
“把你綁起來,看你是欠打。”
他簡單又粗暴地說著這話,語氣很冷,不像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