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黃巾島。
張義正聽著李雙匯報島上最近的輜重情況。
黃巾軍眾人至冀州浮海而來,在這黃巾島上已有月余。
眼下島上的糧草已只夠眾人半月之用。
即便是每日在海灘上捕撈些海魚,也是杯水車薪。
如今當如何破解這糧草危機?
看樣子,只有率領黃巾軍外出就糧這一條路了。
這黃巾島往南便是樂浪郡,可如今樂浪一帶早已被那沃沮人占據。
目前此地敵情不明,形勢復雜,不可妄動。
若是往北就糧,便是遼東郡沓氏縣最近。
且此地處于遼東郡偏東,城池偏遠。
若是攻下此地,短時間應是安穩的。
即便遼東太守派軍來援,最快也得是半月之后。
黃巾船隊之前就曾路過沓氏附近海域,此地有許多天然港口,適合登陸作戰。
想到此處,張義遂開口問道。
“李雙,爾等曾到過沓氏經商!”
“可知此城,城高幾何?”
“可有護城河?”
“爾等到沓氏城,船隊停靠之處,離城又有多遠?”
李雙此刻正匯報著輜重情況,聞聽張義發問。
連忙開口道:“稟少將軍!”
“小人是兩年前去的沓氏。”
“此地乃偏遠小城,城高不過3丈余。”
“護城河倒是有,但寬不過丈余。”
“沓氏附近可停靠的港口共2處。”
“一處在城北20里處,平常有小吏在此地收稅。”
“一處在城南50里處,是處野港甚少人煙。”
張義聞言,心中遂有了定計。
又命親軍,將高升叫來。
高升走進木屋,連忙行禮道:“小帥高升,拜見少將軍。”
張義打量了幾眼高升。
高升見張義只是看著自己,卻不開口。
一時間心中疑惑不已,莫不是自己前兩天與何曼那廝偷摸耍錢、喝酒的事,被少將軍知道了?
這,俺要不要解釋一下。
島上日子頗為清苦,自己作為頭領,稍微享受一些也是應該的。
正當高升胡思亂想之際。
張義開口道:“高升!”
“聽聞你是遼東沓氏人氏?”
高升連忙大喊道:“小的,再也不敢了!”
張義聞言,頓時一臉陰霾!
大聲喝道:“你胡言亂語些什么!”
“我問你是不是遼東沓氏人氏?”
高升緩過神來,一臉尷尬地說道:“回少將軍!”
“小的正是遼東郡沓氏人氏。”
“小的未入黃巾前,在沓氏以販棗為生。”
張義繼續問道:“爾對沓氏城可熟?”
“若是帶人再回沓氏,可行?”
高升聞言,急忙說道:“行!行!行!”
“少將軍,可是要小的率軍前去奪城?”
“小帥,定能率我黃巾將士奇襲破城,為您奪下那沓氏城。”
“少將軍,那沓氏城雖小,但也頗為富裕。”
“城中還有2家士族,公孫氏和田氏”
“其中公孫氏有一女,名公孫鴛。”
“那娘們兒可是遠近聞名,那對胸脯大啊!”
“小帥定當將其掠來,獻與將軍!”
張義看著,絮絮叨叨不停的高升,不由地苦笑,連忙打斷道。
“得了!”
“我不是要你率軍前去攻城!”
“爾在軍中挑選50名,籍貫遼東附近的軍士。”
“分批潛入那沓氏城中。”
“五日之后,半夜三更。”
“適時以舉火為號,奪取沓氏南城門。”
“可能做到?”
高升連忙拱手應道:“小帥定不辱命!”
待高升走后,張義又命人將何曼、韓當二人叫來。
二人到后,張義將奇襲沓氏的計劃說了之后,詢問二人有何謀略。
何曼摸著自己的大光頭,開口道:“少將軍!”
“俺老何都聽您的!”
“您說咋打的就咋打!”
“不過.....就是....就是....”
張義看著一臉扭捏的何曼,沒好氣地說道:“還有什么?快說?”
“就是...就是這次要是能破了那沓氏城。”
“能不能給俺老何弄個娘們兒來?”
“那高升狗賊屢次嘲笑俺老何,這般年歲,卻連個娘們兒的手都沒有牽過!”
何曼在一旁咬牙切齒的說道。
“滾!滾!你給某家滾出去!”張義吼道。
何曼聞言,頓時不知所措。心想:莫非,俺老何說錯了?
對了,定是將軍也沒有牽過!俺老何怎能搶先!
遂連忙蜷縮著身子,成一球狀,從木屋內滾了出去。
一旁的韓當見狀,強忍住笑意,憋的直難受。
張義見這大傻子,竟真滾了出去,頓時氣的直搖頭。
“義公將軍,你可有謀略?”
韓當聞言,連忙回道:“少將軍!”
“此次奇襲,我等率軍幾何?”
“如何領兵?”
“何人留守?”
“若高升奪門失敗,是否強攻?”
張義心想:終于來了個有頭腦的了!
遂開口道:“我意出兵1000人。”
“我與義公將軍同去。”
“何曼率300人留守黃巾島。”
“倘若高升奪門失敗!”
“我等暫回黃巾島!再做他議!”
韓當思索后,抱拳道:“小帥,聽令!”
遼東郡,沓氏城。
高升那廝,領著10名親信,率先混入了城中。
仗著其一口地道的本地方言,入城之時,倒是沒什么波折。
集市上,高升帶著眾人大搖大擺的走著。
這里看看皮貨,哪里看看水產。
倒是一副商人模樣,好不自在。
這廝還專門轉到了南城門,尋幾個守城兵丁打屁。
“幾位官爺,小的是襄平來此販貨的商人。”
“今日進城有些晚了。”
“不知這城中可有謁舍?”
“還請指點一二。”
說罷,高升麻溜地掏出十枚銅錢,遞到了一管事模樣的兵丁手里。
那人打眼一瞧,高升一副諂媚的模樣,身著商人服飾,又說著一口本地方言。
心想:此人看上去,倒是個商戶,出手還挺大方。
遂開口道:“這南城門,往北去有家謁舍。”
“主人家姓田。”
“是城中田氏的遠親。”
“爾等自去吧!”
高升聞言,連忙謝道:“多謝,將軍!”
那人聞言,心知暗笑:果然是個無知的商人,自己這城門兵丁頭領,哪算的什么將軍!
遂擺手,令高升等人自去尋那田氏謁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