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更?
那不就是姬太初嗎?
鐘貴妃眼睛一亮,連忙說道:“那還不快給本宮請進來?”
說完,直接下床,穿上鞋子,走到鏡臺前坐下,開始打扮自己。
劉瑾猶豫道:“奴婢看他的態度,好像不是太友善,而且陛下應該知道娘娘您在這個點,是已經入睡了的,還派他來傳口諭,有些不對勁。”
鐘貴妃蹙眉,看向劉瑾,問道:“你的意思是?”
劉瑾搖了搖頭,說道:“奴婢不敢胡亂猜想,但李三更的態度,奴婢感覺隱隱有些強硬。”
強硬?
鐘貴妃眉梢輕挑,想到那一晚相處的場景,臉頰微微泛紅。
那男人,確實比較強硬。
她吩咐道:“你先將他迎過來再說。”
“諾。”
片刻后。
姬太初、小趙子來到寢殿外。
鐘貴妃坐在床邊,目光灼灼的盯著珠簾外的姬太初。
姬太初輕咳一聲,說道:“陛下有口諭要傳給娘娘。”
鐘貴妃輕哼道:“怎么?還要讓本宮跪下?”
姬太初沉默片刻,說道:“規矩不可破。”
鐘貴妃笑了,直接起身,款款走到珠簾外,一邊盯著姬太初,一邊雙腿彎曲。
在膝蓋快要接觸地面時,劉瑾十分有眼力勁的送來一塊明黃色蒲團,墊在鐘貴妃的膝蓋上。
姬太初開口道:“陛下口諭,賞賜鐘貴妃一碗參湯。并安排咱家看著鐘貴妃喝完。”
說著,將手里一直提著的食盒遞給鐘貴妃。
鐘貴妃蹙眉,抬眸看向姬太初,眼里閃過一抹不解。
姬太初施展天吟術,傳音道:“不用多想,我在別的地方得罪了皇帝陛下,他讓我來給你送參湯,主要是想讓你教訓我一頓。
你發怒,站起來直接踹我,說我攪了你的好夢。
越怒越好。”
鐘貴妃眉梢輕挑,當即一臉冷笑的站起身,掃了眼姬太初身邊的小趙子,一腳伸出,直接踹向姬太初的腰。
嘭!
姬太初沒有抵擋,順著鐘貴妃腳上的力道,直接向著寢殿里倒去。
“娘娘,您冷靜一下,我還穿著斗牛袍呢。”摔倒之后,姬太初連忙喊道。
鐘貴妃冷笑道:“你這一身衣服還壓不了本宮。你要真有本事,就拿著陛下的圣旨來。
否則,本宮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跪你一次,已經很給你面子了,還敢讓本宮跪第二次,誰給你的臉?”
說著,再次來到姬太初身邊,直接伸腳踹向姬太初的肚子。
“嘭…”
“嘭…”
“嘭…”
“……”
鐘貴妃不斷的踹,看似很大力,但真踹到姬太初身上時,卻沒什么力道了,姬太初只能一邊配合著不斷慘叫求饒,一邊用拳頭錘動地板,偽裝被踹的聲音。
寢殿外的小趙子嚇的眼皮子直跳,差點就沒憋住尿。
劉瑾很有眼力勁,當即引著小趙子離開,來到一座亭臺里,招呼起來。
寢殿里。
兩人確定小趙子離開后,便停了下來。
鐘貴妃拉起姬太初,好奇問道:“你怎么惹怒的陛下?”
姬太初來到床邊坐下,瞧了瞧站在身前的鐘貴妃,右手輕輕往下壓了壓。
鐘貴妃瞬間便明白這男人想讓她做什么,當即冷笑道:“你最好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本宮的面首,不是本宮的主人。”
姬太初瞧著鐘貴妃的俏臉,問道:“那你跪還是不跪呢?”
鐘貴妃蹙眉,瞪著姬太初,冷冷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完,臉頰一紅,直接跪在姬太初腳下,抬起腦袋,一臉嫵媚的看著姬太初。
和剛剛,完全判若兩人。
姬太初輕輕挑起鐘貴妃的下巴,輕笑道:“看來你還沒忘記那一晚。”
鐘貴妃臉頰發紅,再次站起身,小聲問道:“要不要把翡翠馬鞭拿來?”
姬太初沉吟道:“做戲做全套,拿過來吧,待會我抽你十鞭子,你抽我一鞭子。”
鐘貴妃輕嗔姬太初一眼,轉身離開。
片刻后。
鐘貴妃歸來,手里多了一根通體碧綠晶瑩的翡翠馬鞭。
姬太初接過馬鞭,輕輕拍了拍鐘貴妃的俏臉。
鐘貴妃臉頰發紅,主動坐進姬太初的懷里,好奇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怎么得罪的陛下?”
姬太初低聲道:“我沒有直接得罪他,是他太過于小心眼,明明是他吩咐我做的事,我做好之后,他又遷怒于我。”
鐘貴妃若有所悟,低聲問道:“你去外面傳旨那件事?”
姬太初沒有否認,也沒有再多說。
他和鐘貴妃之間,談不上有什么多好的感情,沒必要告知秦靈雁的事。
而且,他來鐘秀宮的機會可不多,要珍惜時間,不能浪費了皇帝陛下的美意。
夜色愈深。
劉瑾陪著小趙子飲酒,在送出一小包金豆子后,他從小趙子這里得到一個消息:下午的時候,姬太初去了雁行宮,并且在雁行宮里逗留了很長時間。
“那小子跟金吾衛大將軍秦飛虎扯上關系了?”劉瑾暗自猜測。
“……”
約一個時辰后。
心滿意足的鐘貴妃,按照姬太初的要求,拿著翡翠鞭子,往姬太初的臉頰上抽了一下。
抽過之后,一抹紅痕顯現。
但很快,這道紅痕就消失無蹤了。
鐘貴妃看的驚奇,忍不住問道:“你修煉的是什么功法?”
姬太初赤著身子,坐在鏡臺前,盯著銀鏡里的俊朗面孔,眉頭緊皺。
自己現在的功力,已經極為雄厚,并且體內的真氣還是九陽真氣和明玉真氣,身體的恢復力遠超常人。
鞭子抽過留下的痕跡,幾乎眨眼間便消失了,根本無法真正留下痕跡。
同樣的力道,抽在鐘貴妃身上,便一直都沒有消失。
正常情況下,擁有這種恢復力,無疑是好事。
但現在的情況,明顯不是正常情況,那狗皇帝派他來鐘貴妃這里,就是想要通過鐘貴妃教訓他一頓。
要是他白白凈凈的回去,很有可能會引起狗皇帝的不滿,到時候狗皇帝可能又會使其它法子為難他。
“我想要我的臉腫一些,你有什么辦法嗎?”姬太初低聲問道。
鐘貴妃眨了下眼,低笑道:“一般有兩個辦法:一是我在你臉上打個幾百拳,或者找幾個毒蜂,蟄幾下,也能腫起來。”
毒蜂?
姬太初心中一動,低聲問道:“你這邊,有毒蜂,或者其它毒藥嗎?”
鐘貴妃想了想,說道:“那本宮要問問劉瑾才行。”
姬太初直接吩咐道:“你穿好衣服,直接去找劉瑾,如果小趙子還在,你就告訴劉瑾,你將我打暈了,帶劉瑾過來。”
鐘貴妃點點頭,聽話的穿上衣衫,簡單束了束發,便出了寢殿,找到劉瑾,瞥到小趙子正趴在酒桌上,,她剛欲開口,就瞥到劉瑾正在輕輕搖頭,當下心中明悟,知道這小趙子正在裝醉,當即不動聲色的改口道:“那小太監被我打成了豬頭,你去看看還活著嗎?”
“諾。”
劉瑾恭敬的應了聲,隨便跟著鐘貴妃,一起回到寢殿。
亭臺里。
裝醉的小趙子眼皮子直跳,聽到腳步聲遠離,他悄悄抬起腦袋偷瞧一眼,看到鐘貴妃、劉瑾都已經離開,當下也不敢再等姬太初了,起身就跑。
他很擔心,萬一鐘貴妃真的失手打死了姬太初,可能會連他這個傳詔副使也給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