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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醫院,
于青瀾瞧著時間有富余,便決定先回家看看。
誰知,回到家仍沒能逮到王成序這孽子,倒是瞧見堂屋被他翻地亂七八糟,她深吸了口氣、
「不生氣,不生氣……」
將提著的青桔葡萄和物什(裝菜籃子里)放在飯桌上,意外地,她在西灶旁的水缸里發現了兩條大魚。
于青瀾瞇了瞇杏眼冷哼一聲:
「還算是個人。」
靈識檢查了兩魚,發現它們都有一肚子的魚籽兒,她立馬將兩條魚移進空間花果山山腳下的山溪潭里養,還特意靈識標記了一下。
她一邊放下菜籃,一邊啃了枚靈棗壓壓肝火氣收拾堂屋,后面更是將整個王家走了一遍,大致查看過才能做到心中有數。
站在庭院中,東墻邊那枝繁葉茂、茂盛豐收的葡萄藤便入了眼。
想了想,于青瀾在它老根處,灑淋了些空間靈果山山中的靈湖水(靈度高),這能讓葡萄果快速去掉酸澀變甜。
看到水井幽深,水質清澈,她便倒了不少花果山山溪水(靈度低)進水井,畢竟家里用水全出自它。
空間花果山的山溪水中靈源極為稀薄,約是靈湖水的十分之一的效用吧。
比起空間最巔峰的那一汪靈潭液,更是啥也不是。
為了能更好處理家事、公事,她決定先進空間養精蓄銳一下,休息約外界的二十分鐘后,才出門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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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3:52,正值上班時分。
于青瀾照著原身記憶,走到匯縣紅星機械廠大門前。
廠門前左右兩邊都置有保安亭,由保衛處站哨扎崗。不光有握著锃亮鋒利的大刀,還配備五六式半自動步槍、迫擊炮。
“于干事你好,能看到你安然來廠里,真是太好了。”
保安亭里穩坐著的老大爺一看到她來,眼神一下賊亮發光,很是熱情客氣的過來放她進廠門,笑瞇著眼樂呵呵說:
“人安康沒事,就是千好萬好吶!”
“謝謝陳大爺關心。”
于青瀾尷尬地笑了笑,仍是慢慢走進廠里,自然也注意到陳大爺利索回身抓起電話筒的小動作。
「奇怪,原身記憶里可從來沒有見過陳大爺這般熱情過的!」
「畢竟原身萬人嫌的嘴欠體質,說多都是淚!而這些黑鍋,現在都由她來背……」
一路上,好些老職工看到她都對她停步打量,搞得她好無語。
好在都只是看看,還特意避開她一些,好像怕被她碰瓷似的……
而于青瀾卻在暗中觀察她未來的工作地方,并在記憶里翻閱資料:
匯縣南城區,有三大國營廠,分別是機械廠、農機廠和紡織廠。
三廠職工共有二、三萬人數,加上職工家屬,人口已超十萬人數。
紅星機械廠屬于軍工廠,職工人數量在南區三廠中排第一。
原身是廠辦人事處戶籍科辦事員,工齡將近有20年,但因其情商低不會來事兒還老嘴欠得罪人,是以依舊拿24級行政工資,每月43元。
機械廠里也有衛生所的,只當時原身頭部受傷過重,失血量太大,直接就送到最近的縣城醫院。
廠內衛生所只能解決普通內外科的小病小傷,畢竟縣城醫院就在旁邊,廠委就沒擴大廠里衛生所的職能。
于青瀾一路進了廠辦戶籍科主管辦公室,向直屬上司蔡疇農,遞交了主治醫師出具的傷勢診斷報告、
蔡主管很是配合,并立即批了她半個月的帶薪假期,并且她在蔡主管的示意下,不解地看著他遞過來的厚實信封——
“小于,這是廠委會議協商后給予你的補助,小小心意~你放心回家好好休養,這傷在頭上是重傷,必須得好好養著,啊!”
“呀?”于青瀾裝作驚訝不解樣。
“于同志,這些是廠委領導意思……”
蔡主管瞧于青瀾一臉異色,想到這女同事的刻薄潑婦本性,愈發客氣溫和地解釋了一番。
于青蘭是在廠里出事。
出事時,又是機械廠發工資的大日子,被保衛巡邏員發現時已倒地昏迷不醒,全廠封鎖亦未抓拿到行兇歹徒,只她身上的兩份工資包括錢票俱失。
明擺的廠保衛處失職了。
偏偏于青蘭丈夫王中興,就是保衛處大主任,行政副處,拿十四級工資138.5元。
王中興出差四年多還失蹤了,執行的又是官方機密任務,官方一天未通報他犧牲了,廠里就得給他發放工資福利。
(名義上廠里發放,實際上有借調經費補貼)
且于青蘭本就是廠辦資深辦事員,還是在廠里出事重傷,保衛處副主任追責其失職便最重。
一經廠委領導開會商討,最終定下,給予補償于青蘭同志損失的兩份工資錢票,還額外給原身補償了一張自行車票,以及、
提了原身行政等級一級為23級,工資漲到49.5元。
“感謝廠長、廠委領導們忠厚仁義,關注工人危難,太謝謝~”
聽完蔡主管解釋,于青瀾立即躬身感激接過信封,她沒急著查看補償錢票,而是先問案件進度:
“蔡主管,不知那天殺的兇手,抓住沒有?”
畢竟涉及到自身名譽和安全,于青瀾肯定要仔細問清楚。
根據兩魂混亂、殘缺記憶,她只知原身出軌欲改嫁的對象,姓‘羅’。
原身死狀,是被惡徒從后方砸破腦袋致死。
臨死前也不知她到底看到什么,令這段記憶形成了一團迷霧狀。她吞噬了穿書女鬼記憶后,半點都沒這‘羅某人’的印象和記憶。
這是所謂的天道劇情降智?!
反正沒有啥能證明這‘羅某人’存在和行兇。
好在原身沒有完全戀愛腦。
于青瀾覺得穿書女鬼這形容詞真的夠貼切。
得虧原身是個利已者。
原身確定羅某人為改嫁對象,但雙方也只是有意愿,并無信任值。
為此羅某人還要原身表現改嫁的‘誠意’,一開口就索要五百元的‘訂金’。
原身也沒傻呼呼的直接給錢,不光砍價一半,還硬要他親手寫了一張借款250元的欠條……
「嘖嘖嘖,真的好大一口黑禍!」
“欸~還沒抓到行兇的歹徒。”
‘來了來了,她嘴欠來了!’蔡疇農心底十分警醒,面上不動聲色的遺憾搖頭,陳述他能知道的內容:
“全廠封鎖,找了大半天,整個保衛處出動,也沒找到人,兇器倒是找到了,是活動扳手。”
偏偏這是縣機械廠啊,活動扳手是工人干活的主要工具之一,廠里的活動扳手大大小小型號不一的一拉一大堆,萬人大廠里十分之一人手一把,這要怎么找兇手?!
他正在替老朋友鄭立翰遺憾難過呢:
今天都九號了,老鄭還沒找到兇手嫌疑人,倒是抓了好些老油條躲在偏僻角落偷懶,但再追查下來全都有不在場證人!
老鄭一番追責卻白費功夫,后頭劉廠長的追責怕是不會輕放了……
如今的劉廠長可是名副其實的墻頭草,現在明眼看是要站隊宋系,老鄭這回真難了、難了!
“啥,封鎖廠區都沒抓到兇手?”
「嘶、兇器是扳手,怪不得原身一命嗚呼!」
聞言,于青瀾霎時滿臉失望,正準備按照原身德性張嘴吐槽,“保衛處干……”
她嫌棄話還沒脫口而出,倒是辦公室‘呯’的一聲撞開,令于青瀾頓住話頭,轉過身就看到聞風而來的保衛處主任鄭立翰等人、
“鄭主任,你們來的正好!”
當即,于青瀾反應極快,滿臉又生氣又委屈的先聲奪人:
“你們保衛處是怎么辦事的?咋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兇手啊?鄭主任,這都已經是第四天了!要是我當時死了,這尸體都發臭了!”
聞言,鄭立翰嘴角拉下默了,“……”
“于同志,很抱歉,讓你在廠內無端受難,真對不住!”
羅融光見自己上司被于青蘭一頓詰問噎住,忙上前躬身誠懇道歉,又拿出紙筆,公事公辦的記錄問話:
“保衛處例行問話,請問于青蘭同志,你在九月六日當天上午十點十四分時,為什么要走東區暗巷?”
廠辦公室設在南區,第四車間在東區,東區暗巷很偏僻,極少有人走動。
于青蘭一個女同志,拿了一大筆工資孤身往暗巷走,這不明擺誘人犯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