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峰洪亮的聲音,帶著一股穿透人心的暖意,傳到了附近每一個戰士耳朵里。
“同志們!我們是軍人!我們的槍可以被凍成鐵坨,但我們人的意志,決不能被這狗日的風雪凍垮!”
“美國人有鴨絨睡袋,有巧克力,有大卡車!我們有什么?”
“我們什么都沒有!我們只有身后那片剛剛獲得安寧的土地,只有家里盼著我們平安回去的父老鄉親!”
“這點風雪,算個屁!想當年爬雪山、過草地,比這苦百倍!都能走過來,我們,第九兵團的兵,一樣能給它踏平了!”
一番話,樸實無華,卻字字滾燙。
他們抬起頭,看著他們的副軍長,只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夾襖,卻昂然挺立在暴雪之中。
那股子悍不畏死、身先士卒的精氣神,像一團無形的烈火,點燃了他們的血性。
原本已經有些渙散的士氣,在【冰雕連的鋼鐵意志】光環的無形加持下。
奇跡般地重新凝聚,甚至變得更加高昂!
“都別他娘的愣著!學我教你們的辦法!”
祁明峰沒有停下,他利用腦海中【高級游擊戰術精通】和后世積累的那些戶外生存知識。
開始大聲地、詳細地指導戰士們。
“沒有鐵鍬,就用刺刀,用飯盒,用手!在背風的雪坡上,給我挖雪洞!兩個人一組,三個人一伙,挖出來的雪洞比你們睡在外面暖和十倍!”
“手腳凍得沒知覺了,就抓起身邊的雪,使勁搓!用雪搓雪,活血化瘀!記住,千萬不能用火烤,不然這雙手腳就徹底廢了!”
“把你們所有能穿的衣服都套上!兩件單衣,三件單衣,用背包帶或者繩子,在腰上、手腕上、腳脖子上都給我捆緊了!”
“讓衣服和身體之間留出一層空氣,這比你松松垮垮地穿著暖和得多!”
這些在后世是戶外常識,但在此時此地。
對于這些幾乎沒有極寒環境作戰經驗的南方戰士來說,不啻于救命絕招。
一個來自浙江的小戰士,叫周文,他感覺自己的腳趾已經沒了,正靠著石頭絕望地流淚。
聽到祁明峰的吼聲,他旁邊的班長立刻行動起來,抓起雪就往他臉上、手上猛搓。
周文一開始還哭喊著疼,可搓著搓著,一股麻癢的暖意,竟然真的從皮膚深處涌了上來!
他愣住了,隨即也學著樣子,瘋狂地搓著自己的身體。
戰士們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用刺刀和飯盒在山坡上瘋狂地挖掘。
一個個簡陋但有效的雪洞,很快就成型了。
戰士們擠在里面,雖然依舊寒冷,但至少擋住了那要命的狂風。
奇跡發生了。
在接下來的行軍中,祁明峰所在的部隊。
非戰斗減員率,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斷崖式地下降了!
這個消息,在天寒地凍的第九兵團指揮部里,引起了軒然大波。
“什么?祁總他們部隊的凍傷減員,只有我們的三分之一?!”
一位師長拿著電報,滿臉的難以置信。
“報告首長!不止!我派人去看了,他們部隊的戰士,精神頭都不一樣!還有好多抗寒的土辦法,管用得很!”
當其他部隊還在為不斷攀升的凍傷減員而焦頭爛額時。
祁明峰的部隊,卻仿佛被庇佑了一般。
沒有猶豫,這些簡單有效的抗寒方法,立刻被作為“祁氏抗寒法”,在整個第九兵團全面推廣。
一時間,“軍中諸葛”祁明峰的名字,成了第九兵團里一個驅散嚴寒的傳奇。
幾天后,一次關鍵的潛伏任務下達了。
祁明峰需要帶領一支部隊,在美軍撤退的必經之路上。
一處開闊的雪原里,進行長達十幾個小時的埋伏。
這是對意志和**的終極考驗。
他帶著戰士們,挖了淺淺的雪坑,所有人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雪,與整個雪原融為一體。
在【冰雕連的鋼鐵意志】的被動光環影響下,祁明峰就像一個恒定的精神信標。
只要他還在,戰士們心中的那股氣,就不會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們真的就像一群沒有生命的冰雕,靜靜地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終于,一隊美軍陸戰一師的巡邏隊,哼著圣誕歌,大搖大擺地進入了伏擊圈。
帶隊的上士約翰輕蔑地掃視著這片白色的死亡絕地,對身邊的新兵吹噓道。
“放心吧菜鳥,這種鬼天氣,連北極熊都得找個山洞冬眠,不可能有中國人的。”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就在他們腳下,埋伏著一支鋼鐵的軍隊。
當他們走到伏擊圈中心時,祁明峰猛地從雪地里彈起!
“打!”
一聲令下,上千個“冰雕”瞬間復活!
密集的子彈,從四面八方射向茫然的美軍。
約翰上士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只來得及看到無數人影從雪地里站起,然后胸口就被數發子彈撕裂。
戰斗在幾分鐘內就結束了。
這支“冰雕部隊”以零傷亡的代價,全殲了這股敵人。
并且繳獲了一批牛肉罐頭跟厚實的羊毛內襯防寒服!
此戰過后,祁明峰的部隊聲名鵲起。
兄弟部隊們,再也不叫他們番號,而是帶著敬畏,稱他們為——“雪地里的幽靈”!
兵團司令部,一份嘉獎令發到了祁明峰的手中。
嘉獎令的最后,是一個新的、更加艱巨的任務。
兵團司令部命令祁明峰,率領他這支已經證明了自己強悍戰斗力的“幽靈部隊”。
作為兵團最鋒利的尖刀,執行主攻穿插任務。
目標——切斷陸戰一師南撤的生命線,那座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橋梁。
水門橋!
祁明峰拿著電報,指尖傳來紙張冰冷的觸感,但他的內心卻是一片火熱。
他深知這座橋對整個戰役的重要性,也知道那將是一場何等慘烈的血戰。
他抬起頭,望向南方。
一場真正決定數萬人生死的硬仗,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