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聲之抬起頭,老淚縱橫:“猶青兄,你別說了................是我錯了!我小看了鬼子,高看了自己,更...........更對不起那些信任我的弟兄!實踐證明,你是對的!我不是針對你,我是..............我是咽不下那口氣啊!
憑什么好事都是你們中央軍的?我.................我悔啊!”這一刻,什么面子、什么派系之爭,在慘痛的損失和巨大的犧牲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而在魔都,新任站長王天木坐在原本屬于趙理軍的辦公室里,撫摸著光滑的桌面,臉上卻并無太多喜色。
他知道這個位置來之不易,但也燙手得很。前任功勞太大,日本人盯得緊,內(nèi)部派系復雜,還有那個神秘莫測、能量巨大的“烏鴉”.............
他拿起桌上關(guān)于“烏鴉”的絕密檔案,只有寥寥幾頁,幾乎全是問號。
他喃喃自語:“烏鴉..............你究竟是誰?藏在哪兒?你已經(jīng)給趙理軍帶來了兩次大功,現(xiàn)在自己當站長了!下一次,你又會給我們帶來什么驚人的情報呢?”
1938年1月1日的元旦,在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里,如期而至。
盡管魔都之外烽煙四起,但孤島般的租界之內(nèi),尤其是英租界,依舊頑強地保留著一份畸形的繁華與年節(jié)的熱鬧。
靜安路169號別墅內(nèi),張燈結(jié)彩,暖意融融。
巨大的圣誕樹(韓振華堅持要過中西合璧的年)還未撤去,上面又掛滿了紅色的中國結(jié)和小燈籠。
空氣中彌漫著烤火雞、紅燒肉、菲傭精心制作的蛋糕點心的混合香氣。
韓振華一身剪裁合體的新式長衫,更顯俊朗精神。他站在客廳中央,舉杯向在場的幾位客人致意。
“新年快樂!愿新的一年,戰(zhàn)火早熄,家園重光!”他的祝酒詞簡單卻真摯。
其實并不是他本人有多么喜歡熱鬧,而是“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的孤獨,迫使他只能用這種方式才能暫時擺脫對父母、對爺爺奶奶、對親朋好友的想念!
手機,已經(jīng)打過無數(shù)遍,統(tǒng)一都是“您的手機不在服務(wù)區(qū)………”,短信,微信,電子郵件能用的全都用了,一概都是沒信號,唯一能用的,只有手機迪普軟件,但這個軟件只有查詢的能力,沒有通訊聯(lián)系的功效,也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失蹤兩個多月了,父母到底有多擔心!
客廳里,維恩·霍爾特艦長穿著便裝,帶著四名身材魁梧、目光銳利的水兵護衛(wèi),正饒有興致地嘗試使用筷子夾餃子。
林小雯穿著一身喜慶的玫紅色旗袍,襯得肌膚勝雪,巧笑倩兮地在一旁指導他,兩人不時發(fā)出輕快的笑聲。
科爾教授和蘇珊也受邀前來,感受這異國的年節(jié)氣氛,教授對滿桌的美食贊不絕口。
酒過三巡,維恩拉著韓振華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偶爾劃過夜空的煙花(租界內(nèi)富商、政要、甚至奸維持會放的),低聲道:“科爾,我的朋友,你的‘直覺’最近還有沒有新的提示?
艦上的小伙子們可都盼著再跟你發(fā)一筆財呢,上次出手對謹慎,我們還是太保守了,只湊出了3000英磅,下次再有機會,我絕對會毫無保留的相信你,梭哈上全部財產(chǎn)!
科爾,我的朋友,我聽說你上一次一萬就賺到了八萬英磅,我的上帝啊,八萬英磅在大英帝國都屬于富人級別的了。”上次的收益讓他在艦上的威望空前高漲。
韓振華笑了笑,抿了一口紅酒:“維恩,財富需要耐心等待時機。目前風平浪靜,或許就是最好的狀態(tài)。
放心,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他心里清楚,下一次大的金融市場波動,需要等待更關(guān)鍵的國際事件,現(xiàn)在需要蟄伏。
與此同時,魔都日本占領(lǐng)區(qū),氣氛卻截然不同。
特高課總部,一間充滿肅殺之氣的辦公室內(nèi),剛剛上任的新課長冢本龜一,正臉色陰沉地聽著下屬的匯報。
他并非傳統(tǒng)的日本陸軍或海軍情報官出身,而是來自日本極右翼社團“黑龍會”,以手段狠辣、行事詭譎、崇尚“非常規(guī)”手段而著稱。
“課長閣下,這是近期支那抵抗分子活動簡報。尤其軍統(tǒng)方面,活動頻繁,針對皇軍合作者的暗殺事件大幅增加。”一名低級軍官恭敬地呈上文件。
冢本龜一身材矮壯,剃著青皮頭,眼角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他看也沒看文件,用沙啞的聲音問道:“前任吉本那個蠢貨,查了兩個月,對于關(guān)于帝國戰(zhàn)略情報泄露源頭都毫無進展!
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吉本也是因此被調(diào)到了前線版園師團,下一步生死難料,如果我們不能找出這件事的線索,我們黑龍會掌控特高科的日子也長不了!
帝國第二階段的全面征服支那的行動年后二三月份馬上就開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第二階段戰(zhàn)事一開,再度發(fā)生戰(zhàn)略級情報泄漏的話,那么我們頭山滿會長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報告課長!所有的內(nèi)部排查吉本君都已經(jīng)排查了數(shù)遍,動用了一切手段,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員。
我覺得吉本君的方向應該是錯了!”同樣出身黑龍會的情報科長犬養(yǎng)學復鄭重的說道!
“噢?仔細說來聽聽!”冢本龜一眼前一亮的問道!
“課長,我是這樣想的,也許我們內(nèi)部真的沒有支那間諜!
因為得知這兩次重要情報的人,經(jīng)過排查全部是土生土長的帝國人,而且已經(jīng)動用了所有的排查手段,在這種高強度的排查之下,居然全部都沒有問題!
如果僅僅只是特高課一家排查的話,還可以用有私心,或者能力差等等來解釋,但問題是所有的人,不只是經(jīng)過了我們特高科一家的排查!
梅機關(guān)、憲兵隊、領(lǐng)事館、甚至連海軍諜報處也因吉野支隊的事,都全部又提審了所有接觸情報的人,結(jié)果都一樣,甚至因為五輪的不間斷提審和高強度的排查,除了絕無可能泄密的高官以外,所有涉事的26人中,已經(jīng)有12人回歸天照大神的懷抱!有5人已經(jīng)瘋了,剩下的9人也已經(jīng)成了行尸走肉,這種情況下,我相信他們真的都是被冤枉的!”
犬養(yǎng)學復嘆了一口氣!
接著道“所以,課長,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支那軍隊破譯了我們傳給板本支隊和吉野支隊的電報?才導致他們掌握了這兩次情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