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上隨意地聊著天,從新上映的電影聊到學校的趣事,再到魔都最近的新鮮事。馮程程雖然性格內(nèi)向,但在喜歡的人面前,也努力找著話題,眼神不時偷偷瞟向?qū)W㈤_車的韓振華,心中小鹿亂撞。
看完電影,馮程程還沉浸在《亂世佳人》斯嘉麗與白瑞德跌宕起伏的愛情故事中,眼眶有些濕潤。
韓振華適時地遞上手帕,溫言安慰,順勢邀請她去附近一家安靜的咖啡館。
咖啡館里燈光柔和,音樂舒緩。馮程程終于鼓起勇氣,問出了藏在心里的話:“振華.......小雯她..........去了山城,你們還有聯(lián)系嗎?”
韓振華攪拌咖啡的手微微一頓,感覺自己現(xiàn)在成了前世自己最討厭的一種人,俗稱:“渣男”!
苦笑道:“兵荒馬亂的,那有什么聯(lián)系啊!
不過我看了報紙上山城那邊對其父和其兄的追悼會,還真是從未有過的隆重!
連委員長都親筆寫信悼念,而且那封信感人至深,想必在那邊有英雄遺屬的身份,和整個軍統(tǒng)的照顧,應該會過的很好。
不過,我真的十分想念她!”
初戀是所有人最難忘的記憶,韓振華雖然是穿越者,可以說是兩世為人但前世初高中都在拼命內(nèi)卷考大學,所以初戀他還是第一次!
最近炒股票,獲物理獎,和蘇珊的胡天胡地,和維恩喝酒吃肉,加上和馮程程的約會,讓他暫時忘記了和林小雯離別的悲傷,但此時聽馮程程這一提起,一股難言的傷感再次相襲上心頭,眼眶中突然有些濕潤!
見此情景,馮程程立馬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想要說些什么緩解,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但韓振華在這種心情下,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首前世喜歡的歌曲,抬起頭看見馮程程的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的模樣,真誠的說:“程程,我不想瞞你,我真的很想念小雯,我給你唱首歌吧,我想你聽完,會理解我的心情!”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哼唱起來。旋律悠遠而帶著淡淡的憂傷,是他那個時代沙保亮的經(jīng)典之作《暗香》:
“當花瓣離開花朵,暗香殘留……
香消在風起雨后,無人來嗅……
如果愛告訴我走下去,我會拼到愛盡頭……
心若在燦爛中死去,愛會在灰燼里重生……
難忘纏綿細語時,用你笑容為我祭奠……
讓心在燦爛中死去,
讓愛在灰燼里重生……”
烈火燒過青草痕,看看又是................
一年春風……”
當韓振華第一段唱完,眼角的淚已經(jīng)忍不住的流了下來,他雖然是經(jīng)過實踐檢驗的“貨真但價不實”屢立大功的軍統(tǒng)“王牌特工”!
但確也是沒有真正受過哪怕一個小時的特工訓練“麻瓜”,完全做不到“情緒控制如意,喜怒不形于色”,
說到底,他真實的心理身份,還是前世那個即將上大學的高中畢業(yè)生!
還是父母心中那個沒長大的“小孩”!
還是那個有著青春期的懵懂和叛逆青年!
而不是心如鐵石,身經(jīng)百戰(zhàn),內(nèi)化于心,外化于形,各種情緒隨心所欲、信用捻來的頂級老油子軍統(tǒng)特工!
他的嗓音算不上專業(yè),甚至有些地方因為情緒波動而微微顫抖,但那份融入歌聲中的深切思念、無奈與感傷,卻無比真摯地流淌出來,在咖啡廳里靜靜回蕩。
等他開始唱第二段時,整個咖啡廳全部安靜下來,連咖啡廳的音樂都好像怕打擾到他的停了下來,所有喝咖啡的國人、洋人、甚至日本人,都在靜靜的聽他唱這優(yōu)美的旋律!
音樂無國界,一曲唱完,全體起立為他熱烈鼓掌!
而身邊馮程程徹底怔住了。她從未聽過如此直擊靈魂、詞曲皆美得令人心碎的情歌。
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符,都像敲在她的心坎上。
她看著韓振華沉浸在回憶與傷感中的側臉,仿佛能感受到他那份深藏于心的痛楚與不舍。
一股強烈的酸楚和澎湃的心疼瞬間淹沒了她。
她不再有絲毫的嫉妒,只剩下想要撫平他眉間憂郁、溫暖他冰冷內(nèi)心的強烈愿望。
歌聲漸歇,余韻裊裊。
韓振華似才從情緒中抽離,擦干眼淚,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胡亂唱的,是不是有點奇怪?”
“不!一點也不奇怪!”馮程程急忙搖頭,眼中已泛起晶瑩的淚光,
“這歌..............太美了,也太傷了........振華,我............”她鼓起勇氣,輕輕握住他的手,聲音溫柔而堅定,“過去的事無法改變,但未來的日子還長。
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快樂起來。如果可以,我.............我愿意陪著你,幫你走出那些灰燼。”
她的手心微涼,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暖意。
韓振華看著眼前這個清麗可人、眼中盛滿真誠與心疼的女孩,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
他反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沒有言語,卻是一種無聲的接納。
這一刻,馮程程徹底下定了決心,自己一定要用自己最大的愛,來溫暖這個受傷的男人,哪怕將來和小雯再見面,大不了............讓她當老大.........。
法租界貝當路,軍統(tǒng)魔都站、“榮昌貿(mào)易公司”三樓密室。
魔都站會議室里,煙霧繚繞,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面。
王天木坐在主位,手指夾著一根“老刀牌”香煙,狠狠的抽了一口才道:“毛寶應,吳志國!”
王天木的聲音冰冷,帶著刻骨的恨意咬牙切齒的說道。
烏鴉這條線斷了,意味著他王天木以后再想“立大功、升少將”的期望也變成了奢望!
“斷人前程如殺人父母!!!!”
王天木對毛寶應和吳志國的恨意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如黃河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
“這兩個敗類多活一天,就是對烏鴉林無涯兄弟英靈的玷污,也是對我魔都站全體弟兄的嘲諷!
老板雖然沒明說,但我知道,不除了這倆心腹大患,咱們誰都別想安生!
弟兄們!我們可能沒本事搞來烏鴉兄弟那樣的戰(zhàn)略情報,但他娘的我們弟兄們也不是廢物!
我們魔都站所有108名成員,不是復興社時期的頂級特工,就是青浦班的精英學員,個個都是我們軍統(tǒng)最頂級人才!
搞情報要看運氣,但要論搞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