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吳志國的弄堂街,血腥味與硝煙味混雜,彌漫在清冷的夜空中。
大批警察和日本憲兵已經封鎖了整個街區,百姓個個封門閉窗,生怕連累到自己!
馬硅從短暫的昏厥中醒來,后腦的劇痛和臉頰、大腿上飛鏢傳來的刺痛讓他瞬間清醒。
他發現自己仍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而那個如同鬼魅般的灰衣人(柳十三)和吳志國正站在數米處盯著他。
求生的本能和軍統訓練出的鐵血意志讓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敗局已定,
被捕意味著無窮無盡的折磨和可能的情報泄露,自我了斷是唯一的選擇,也是最后的忠誠。
他的脖子迅捷地探向左邊衣角上的劇毒氰化鉀膠囊。
這一套動作他演練過無數次,快如閃電,自信能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完成。
然而,他面對的不是普通的日本兵或警察,而是輕功暗器冠絕魯中、耳力眼力遠超常人的“神燕子”柳十三。
在馬硅的脖子左探的剎那,柳十三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與不屑。
在他這等高手看,馬硅這搏命的速度,慢得就像稚童笨拙的模仿。
完全就是韓振華前世什么王軍愷王陽和易陽三個小帥哥唱的:
“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
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
不見他如何作勢,右手只是微微一抖!
一道細微得幾乎看不見的寒光閃過!
“哼,想死?問過你十三爺了嗎?”柳十三冷哼一聲,
“噗!”一枚邊緣鋒利的燕子鏢精準無比地擦過馬硅的左腮幫子,并非刺入,而是用鏢身極其巧妙地、重重地拍擊在他左下頜的筋絡之上!
“呃!”馬硅只覺得左邊下巴至脖頸猛地一麻,仿佛被高壓電流瞬間穿過,整片肌肉連帶舌根都失去了控制,
酸麻無力,再也無法用半分力氣去咬破那近在咫尺的毒囊!
這種對力道和位置精妙到毫巔的控制,比直接殺了他更難十倍!
“師叔好手法!”吳志國見狀,忍不住贊了一聲,心中更是大定。
有這位師叔在,自己這條命算是徹底穩了。
柳十三笑道:“小志子,你小子放著我們燕子門的絕技'狂風暴雨燕歸來'燕子鏢不學,非去學什么砍柴的垃圾小斧子,那玩意有個屁用啊,這下知道自己走岔路了吧?“
吳志國沒接師叔的話,而是走到馬硅身前,先一腳踢飛衣角上的毒囊,才蹲下身,目光復雜地看著一臉絕望卻無法動彈的馬硅,聲音冰冷:“兄弟,是條漢子!
我知道你是軍統的人!我抓捕了烏鴉小林兄弟,你們要殺我無可厚非,其實抓小林兄弟我也沒辦法,同樣你殺我,我也不恨你!
但是既然你已經盡力了,我也差點成了你手下的亡魂,但成王敗寇的道理你應該知道吧,既然失敗了,那也是天數!
我們江湖中人講究,
‘愿賭得服輸,挨打要立正!’
怎么樣,告訴我你們軍統在魔都的具體情況吧,不是我恨你們!
也沒有把你們交給日本人立什么狗屁功的想法,
但你也清楚只有千日作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你們要殺我,我剿滅你們軍統魔都站確保自身安全,天經地義吧?”
馬硅雖然半邊臉麻痹,卻用還能動的右邊嘴角扯出一個極度嘲諷和輕蔑的冷笑,眼神如同在看一堆臭不可聞的垃圾,
含糊卻堅定地吐出幾個字:“呸!狗漢奸..............你說的簡單,你知道你抓的烏鴉兄弟...........對黨國和戰局意味著什么嗎?
你對的起你死去的老大王亞橋嗎????”
吳志國被這眼神和話語刺痛,一股羞愧感瞬間涌上心頭!
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難看。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尖銳的警笛聲和大量軍靴奔跑的聲音。特高課和憲兵隊的人終于趕到了。
帶隊而來的,正是特高課行動科長犬養學復。他帶著大批荷槍實彈的日本憲兵和特工迅速控制了現場。
犬養學復一下車,銳利的目光如同鷹隼般掃過現場:倒斃的軍統人員尸體、嵌入墻壁和尸身的飛斧、散落的彈殼、以及被特殊漁網困住過的痕跡、還有屋頂上被飛斧劈死的狙擊手.................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被制住的馬硅、以及氣定神閑的吳志國和一旁深不可測的柳十三身上。
“吳桑,你沒事吧?”犬養學復上前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但更多的是一種審慎的評估。
當他看到吳志國搖頭并表示無礙后,他的注意力立刻轉向了現場痕跡。
他蹲下仔細查看了一下軍統尸體上的飛斧傷口,又抬頭望了望屋頂狙擊手的位置和距離,再結合墻上的彈痕和漁網,腦中飛速推演還原著剛才激戰的場景。
片刻后,他站起身,臉上露出了罕見的、發自內心的驚嘆之色,對著吳志國和柳十三由地贊嘆道:
“斯國一?。。。?!
吳桑,還有這位先生,真是好身手!堪稱萬人敵!
在如此險惡的埋伏下,不僅能反殺多名裝備精良的軍統殺手,還能生擒活口!
這份武勇和機變,令人敬佩!這位先生是?”
吳志國連忙介紹:“犬養科長,這位是我的師叔,神燕子柳十三先生,出身魯中武林名門‘輕功燕子門’,今日若非師叔及時趕到,我今晚恐怕就栽了?!?/p>
柳十三只是倨傲地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一派江湖高人的風范。
犬養學復眼中精光更盛,態度更加客氣:“原來是柳先生,失敬!
大日本帝國最欣賞的就是您這樣的英雄豪杰!”他心中暗喜,吳志國手下有如此能人,價值更大了。
隨即,他的目光轉向地上無法自盡的馬硅,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銳利:“把他帶走!立刻送回特高課審訊室!我要親自審問!快!”
幾名如狼似虎的日本特工立刻上前,將馬硅粗暴地拖起,銬上沉重的手銬腳鐐,塞進了汽車。
犬養學復對吳志國道:“吳桑,你也受了驚嚇,先回去休息,包扎一下傷口。
柳先生,多謝援手,帝國必有重謝!審問出結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闭f完,他匆匆上車,押著馬硅風馳電掣般趕往特高課總部。
特高課地下審訊室,燈火通明,卻比冰窖還要陰冷。
馬硅被牢牢固定在冰冷的刑架上,刺眼的燈光直射他的臉。
犬養學復脫去外套,卷起襯衫袖子,面色陰沉地站在他面前。
幾名行刑手和記錄員在一旁肅立待命。
“說吧,姓名,代號,軍統魔都站的地址,站長是誰,人員名單,電臺位置............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可以少受很多苦?!比B學復的聲音平淡,卻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馬硅艱難地抬起頭,雖然狼狽,眼中卻燃燒著桀驁不馴的火焰,他甚至咧嘴笑了笑,帶著血絲的唾液從麻痹的嘴角流下:“呵..............鬼兒子小鬼子.........廢話真多...........格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軍統魔都站行動隊............
馬兒,馬硅!
小鬼子你龜兒子知不知道,最能忍受疼痛的一種動物是什么嗎?就是馬,就是你格老子馬爺!
格老子是受過最頂級訓練王牌特工,是委員長的直系門生,酷刑什么的對我來講,也是一個享受的過程!
來吧,你們有什么手段,都拿出來,格老子我想試試........
烏鴉林無涯兄弟這種外圍情報員都能抗住,沒理由格老子我不行.........!
格老子我要滴抗不住,都對不起委員長親手送給我的
雪山千古冷,
獨照峨嵋峰!
的題字和畫卷!哈.............龜兒子們,來吧,讓你們看看什么叫巴蜀袍哥的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