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森木笑笑沒有說話,但心中卻感到一種慶幸。
相比別人花幾百萬人救人,自己才花了三十萬,太賺了。
小笆也沒有說話,眼神飄忽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七點。
靳南回到自己家,順手關(guān)上房門來到客廳,習(xí)慣性的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鎮(zhèn)哈爾濱啤酒,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直接喝了起來。
半瓶酒下肚,他拿出手機(jī)撥打李淑芬的電話。
他已經(jīng)考慮好了。
不干!
他覺得自己還有三四十年可以活,為了兩百萬玩命不劃算,盡管他對自己的實力有充足的自信,但要是運(yùn)氣差點,子彈會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和方式射進(jìn)身體。
“喂,小南。”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李淑芬的聲音。
靳南剛要開口說不去救人,李淑芬話比他說的快,在電話里說道:“那家人說了,只要你愿意去,他們愿意出五百萬。”
五百萬!
靳南握著手機(jī)的手緊了緊。
到嘴里的拒絕也憋了回去。
五百萬啊!
好不容易考慮了半天做出的決定,現(xiàn)在被這個數(shù)字砸的暈頭轉(zhuǎn)向,糾結(jié)起來。
靳南不由暗想,如果自己口袋里的存款有五百萬,那么今后一輩子都不用經(jīng)濟(jì)上的問題了,國內(nèi)任何一個地方想去就去,想什么時候去就什么時候去。
“救人可以,但是他們要先付錢。”
沒有猶豫多久,靳南便作出了決定!
干!
本來是不想去的,但給的實在太多了。
他內(nèi)心也在暗暗發(fā)誓,這絕對是最后一票,干完這一票堅決不再干。
“好好,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他們。”
“嗯。”
靳南掛斷電話,躺在沙發(fā)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喃喃自語:“萬惡的金錢啊。”
晚上十點。
601的房門被人敲響,一直坐在客廳里等待的靳南起身走向門口,透過貓眼看向門外。
前幾天他已經(jīng)把貓眼修好了。
入眼可見,門外站著一對打扮精致的中年夫婦,靳南沒有急著開門,先到廚房往身上藏了一把水果刀,再回到門口開門。
“進(jìn)來吧。”
靳南也沒有問他們是誰,直接讓他們進(jìn)門。
周建邦和杜見微也沒有猶豫,一前一后進(jìn)門,靳南把門關(guān)上并反鎖,帶他們來到客廳。
“你們什么都不要問,我說什么,你們回答什么。”他入座前對著兩人說道。
周建邦夫婦面面相覷,都感覺靳南這個冷淡模樣很靠譜,他們點點頭,輕輕坐了下來,靳南坐在他們對面,問道:“說一下你們的情況。”
周建邦回憶片刻,回道:“大概是四個月前吧,我女兒周允棠跟她男朋友去了泰國旅游,玩了大概七天左右,跟我們說準(zhǔn)備回來了。”
“但是隔了第二天,我和孩子她媽也沒有收到她飛機(jī)落地的消息,就打電話過去問她,結(jié)果電話打不通,打了半天,一百多個電話,都打不通。”
“我們這個時候就意識到她可能出事了,就托公安那邊的朋友幫忙打聽打聽,也向泰國大使館報了案。”
“大約十八個小時過后,大使館那邊來信,說確定失聯(lián)了,大概率是被人通過騙或者綁架到了某個電詐園區(qū)。”
杜見微接話道:“這事情過去兩天,我女兒打來了電話,但打電話的人不是我女兒,是一個口音很重的男人打來的,說我們女兒在他們手里,如果不想被殺,不想被轉(zhuǎn)賣,不想被....”說到這里,她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
周建邦嘆口氣,“他們說要想周允棠安全,就給他們打一百萬,不然就**,再轉(zhuǎn)賣妓院,我擔(dān)心他們對我女兒怎么樣,就馬上打了一百萬給他們。”
“可是打完了一百萬,他們就沒有消息了,然后過了一個月后,他們又來找我們要了一百萬,上個月,他們又來找我們要了一百萬。”
“我們知道他們是在勒索,但我們沒有辦法,只能乖乖打錢,我們也沒有轍了,只能托人請人去救人,找到了一個說是海外雇傭兵退役的人,給了他150萬,但給錢第二天,人就沒信了,電話也顯示空號。”
聽完周建邦和杜見微夫婦兩人的講述,靳南臉色毫無波瀾,在消化掉這些信息后,繼續(xù)問道:“受害人男朋友的情況呢?”
“她男朋友叫洪佳林,和我女兒是大學(xué)同學(xué),我女兒之前沒有跟我說過,所以我一直以為他男朋友是中國人,但事后讓人查了一下才知道,他是緬甸留學(xué)生。”
周建邦懊悔的說道:“我要是早知道這男的是緬甸留學(xué)生,我說什么也不會讓他們在一起,更不會讓他們?nèi)ゾ挼槁糜危脊治遥瑢ε畠哼@一方面管的太...”
靳南打斷他,“說這些廢話沒用,反正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一點,你女兒是在緬甸失蹤的,對嗎?”
周建邦和杜見微都點頭。
“具體電詐園區(qū)清楚嗎?”
杜見微搖搖頭,“這個我們不清楚。”
“好,那把你女兒的照片還有電話號碼給我,身上帶了嗎?”靳南說道。
“帶了帶了。”杜見微立即低頭翻找自己的包包,從里頭找出來一張自拍照,“我女兒電話寫給你。”她又找出一支眉筆在照片背面寫下一串號碼,而后把照片遞過去。
靳南接過照片掃了幾眼,齊肩短發(fā),鵝蛋臉,皮膚白皙,長的不賴,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小笆的好運(yùn)氣。
“叫周允棠是吧?”他把照片放下,已經(jīng)記住了周允棠的外貌特征。
“對,周允棠。”周建邦點頭應(yīng)答,“小兄弟,你一定要把我女兒救出來啊。”這位父親的眼里此時充滿了希冀。
靳南面無表情,“不敢保證,但會盡力。”他鼻腔暗吸一口氣,話鋒一轉(zhuǎn)問道:“李大媽應(yīng)該跟你們說過了吧,我出發(fā)前,你們要先付錢,全款。”
靳南伸手摸進(jìn)褲子口袋,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放在桌面上。
周建邦想要說什么,但不等他開口,靳南就打斷道:“我這個人辦事就是這樣,先付錢再辦事,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找別人,不用為難,也不要試圖和我討價還價,我本來都不打算去,實在是你們給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