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謝謝大小姐!”
兩個老婆子連滾帶爬的就跑了。
說起來她們可知道自家主子的厲害,那是生怕晚一步都會沒命啊!
江頤寧當然也顧不上散心了,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往陸昭風的住處走去。
她要去問問她那個“好弟弟”,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此刻,陸昭風是一點都沒意識到風雨欲來的節奏。
他正對著窗外的光線,若有所思的看著一串珍珠手鏈。
那珍珠項鏈通體晶瑩剔透,是上乘的好貨,也是陸昭風最珍惜的隨身物件。
他早就有意將這手鏈贈予江頤寧,也不止一次想過她戴上的樣子——
那白皙稚嫩的手腕,當真是這珍珠手鏈最好的去處了。
直到“咣當”一聲!
江頤寧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陸昭風嚇得立馬攥緊手將物件藏在了身后。
不過江頤寧這會兒可沒空研究他到底藏了啥,她滿腦子都是手帕手帕手帕!
索性二話不說,直奔他的床上。
陸昭風眼睜睜看著,當場就愣在哪了。
阿姐大白天撲到他床上做什么?
下一秒,江頤寧揪著床單,一把掀開枕頭——
果不其然!
她那塊繡著蘭花的真絲手帕,的確是疊的方方正正的躺在那兒!
江頤寧以極其不優雅的姿勢趴在床上,此刻腦袋里更是嗡嗡作響。
“好家伙,那些老婆子說的竟然是真的!”
“這陸昭風難不成真對我有什么不該有的想法?!”
雖然這小子長得人模狗樣,身材也不錯......但不行啊,他是任務目標,是等著被我虐到黑化,好讓我活命的工具人!
他要是喜歡我,那我這戲還怎么唱?!
系統也趁此機會在江頤寧腦子里瘋狂的敲鑼打鼓。
【宿主!你干什么呢,趕緊的呀,踐踏羞辱他!我們要把他這點見不得光的心思恨恨踩碎!黑化值百分百就在前方!一鼓作氣!就是干!】
是,一想到黑化值,江頤寧就像鬧鐘上了發條。
她分分鐘回過神,秀眉一蹙,開始飆戲。
“陸昭風!你惡不惡心!你是變態啊你!偷藏我的手絹?!”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在這家里不過是回個沒用的拖油瓶,竟然也肖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今天姑奶奶就來告訴你,你不配!這輩子都不配!”
那一瞬間,江頤寧已經把畢生所學的惡毒詞匯都用上了。
她感覺自己罵的那叫一個不留情面!
也由于她的動靜太大,很快,家里的仆人,她那個爹全都被吸引過來了。
江頤寧罵的上頭,看見外面嘩嘩下著大雨,心一橫,指著門外吼道。
“滾出去!”
“給我滾到雨里好好跪著去!好好清醒清醒你的糊涂腦子,讓你再想那些不干不凈的!”
陸昭風呢?
自打看著江頤寧發現那塊手帕,他就低著頭緊抿著唇,一句多余的話都不反駁。
聽到她讓他淋雨,他居然真的就一聲不吭,轉身走出去,噗通一聲跪在院子中央!
雨下的更大了,偏陸昭風那道身影挺得筆直。
江父見這架勢,趕緊上前勸道。
“寧寧啊,這、這又是怎么了?發這么大火?”
“這時節的雨刺骨呀,你要是叫你弟弟淋病了可咋整?”
江頤寧哪好意思和父親說他這便宜兒子好像暗戀自己?
這也難以啟齒呀!
只能繼續裝作一副跋扈樣,梗著脖子道。
“這您就別管了!我今天非得好好治治他!這不懂規矩的家伙,日后出去是要給您丟臉的,您就聽我這一回,別給他求情了!”
丟臉?
凡是有關于“有辱門楣”等一類事情發生,江父當然是第一個站出來不準的。
江頤寧也是拿準了她這父親的七寸。
這么一說,父親果然不管了,只拍著大腿,一邊唉聲嘆氣,一邊轉身離去。
江頤寧也回了自己房間,她砰的把門關上,隔絕了外面雨聲。
可心里還是止不住七上八下的,索性趴在窗戶邊偷瞄了好幾眼。
雨還真是一點不留情面,越下越來勁。
偏陸昭風跪在那兒一動不動,跟塊石頭似的。
江頤寧的心里不禁有點犯嘀咕。
“是不是罰的太狠了?不就是藏了個手帕嗎.....”
“又不是什么值錢的物件,再說也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我犯得上這樣嘛?”
系統當然不允許江頤寧有這樣優柔寡斷的時候,分分鐘就跳出來警告道。
【請宿主不要在這個時候心軟,如果實在閑著沒事干不如想想北大荒,想想凍土豆,想想糠咽菜,想想被抹殺.....活命要緊?還是他那點少年懷春要緊?】
【請宿主保持惡女形象,給我硬起心腸,擼起袖子就是得加油干!】
江頤寧的確很聽勸。
她轉念一想,是啊,任務要是完不成大家不都得玩完嘛!
死到臨頭了還玩什么兒女情長.....沒心思!
于是她大手一揮!決意不再管啦!
這么難得的天氣必須要上床睡覺,眼不見心不煩才是真的!
江頤寧的確是心大的主,聽著外面嘩啦啦的雨聲,居然真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直到一聲悶雷,她猛地驚醒,一看窗外,天都黑透了,雨還在哩哩啦啦地下著......
糟糕!
陸昭風該不會還在雨里跪著呢吧!
江頤寧空白的大腦里,第一時間浮現出那道瘦削的身影。
別說,還真別說。
在她看來,這家伙木訥的要命,說不定真不知道躲呢!
一想到這,壓抑許久的惻隱之心又動。
江頤寧從床上爬起來,想著再去窗戶邊看一眼,只聽外面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傭人慌慌張張地跑來敲門,聲音里都帶起了一股急切。
“大小姐!大小姐!”
“不好了,昭風少爺他......他暈倒雨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