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屋子外面停住,郭曉對房清道:“把護照什么的拿出來,其它的不要了。”
房清立刻跳下車,賀雪道:“我陪你去。”
女人平時拖拉,這會兒倒是快了,她們拿了自己的小挎包,拿了郭曉的一個包,到肖義權房里,把肖義權的雙肩包也拿出來了。
“快,上車,我們走。”
郭曉催著她們上了車。
賀雪手中拿了包,沒注意腳下,絆了一下,身子往前一栽,一下栽到了肖義權懷里。
肖義權也沒想到她往懷里栽,下意識地伸手托了一下,手掌中,軟綿綿一大團。
他和賀雪有過一夜,但他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這會兒算是有意識的第一次真正上手。
他也沒吱聲,只是看了賀雪一眼。
賀雪急忙坐好了,臉紅得跟新娘子頭上的紅布一樣。
她這種羞,并不僅僅是因為敏感部位給肖義權抓了,而是因為另一種心緒。
“走了。”郭曉叫一聲,車子開出去。
這時后面有車子追上來,而且,居然開火了。
子彈打在車身上,怦怦作響。
“呀。”房清賀雪齊齊尖叫。
就肖義權都嚇一跳,慌忙把身子往下一坐,借車身掩護。
這要是打中玻璃,穿過來,打中他腦袋,他也絕對是個死。
郭曉見識相對要多一些,驚叫道:“他手下叛變了。”
肖義權也立刻想到了,對五牙叫道:“為什么敢開槍,你手下背叛你了。”
五牙同樣變了臉色:“他們推舉了新的族長,肯定是七牙,一定是他。”
“我說你有什么屁用啊。”肖義權惱了:“手下有反骨仔,你不知道老早除掉嗎?”
五牙同樣驚怒:“我們崇拜勇士,我給你們抓住,又給削了耳朵,他們就不再崇拜我了,七牙是我之下的第一勇士,他們肯定推舉了他。”
合著還是肖義權的錯。
肖義權氣得撮牙花子。
他把五牙的話翻譯給郭曉聽,郭曉點頭:“這邊是這樣的,半原始半現代,還是有勇士崇拜情節。”
這時后面又打過來一梭子,其中一粒子彈打中了車窗,玻璃碎裂,房清賀雪失聲尖叫。
肖義權一看不對,提起五牙,擱在后車窗上,用他的身體掩護,自己身子則盡量往下縮。
賀雪有樣學樣,身子也盡量縮下去。
她側著身子,這么往下縮,腦袋幾乎就壓在肖義權兩腿間。
肖義權有些好笑,心下冷哼:“你看我不起,到這種時候,倒是不嫌棄啊。”
不過這個話,他沒有說出口。
還是那句話,賀雪至少沒罵他。
至于賀雪這樣的美女看不起他,很正常啊。
他活到二十五歲,女朋友都沒有一個,為什么?還不是因為妹子看不上他嗎。
說起來他個頭也不算矮,長像呢,不說帥,但也不丑吧,無非是黑了點。
然后,嘴皮子也還算來的。
可為什么妹子看不上他呢?
其實還是出身,還是窮。
下面村鎮上來的,沒房又沒車,而現在的妹子,是非常現實的。
你是武大郎沒所謂。
你八十了也沒關系。
但你如果沒錢,那就是原罪,直接判死刑。
農村三千萬光棍,城市里,卻有一億剩女。
為什么?
就是因為妹子不會嫁給死刑犯。
陪著你吃苦,期待你出頭?
現在的妹子不這么想了。
她們現在的想法:我跟著爸爸都沒吃苦,為什么要跟著你吃苦,我有病啊?
前面的房清,其實也把身子縮了下去。
郭曉要開車,沒辦法,他只好把方向盤拐來拐去,以躲避子彈。
還好,黑叔叔打槍,有一個妙處,從來不瞄準的,他們只要把槍打響,那就OK,至于打不打中,沒所謂。
所謂開槍是我的事,中靶是上帝的事,各負其責,井水不犯河水。
后面幾輛車在追,一些黑叔叔蹲在皮卡上開槍,可這么大一輛車,他們就是打不中。
但郭曉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他開出一段,一下拐急了,不知撞到了什么,車子重重一跳,不動了。
“熄火了。”郭曉叫。
這就坑爹了。
肖義權暗暗叫苦,他往后一看,急叫道:“下車,我們上山。”
旁邊就是山,巫可通靈,只要上了山,無論動物植物,只要是有靈之物,都是他的幫手。
他把車門一推,一閃身就下了車,賀雪幾乎是下意識地跟著他下來了。
她心底里瞧不上肖義權是一回事,但在這種情形下,她自然要跟著一個強有力的男人。
郭曉房清也下了車,郭曉道:“五牙族長呢。”
“他手下叛了,這人沒屁用了。”肖義權道:“我們上山。”
還好有月亮,而且非洲沒有中國城市那種燈光污染,月亮特別的亮,照得山野一片瑩白,視線不說跟白天比,也還可以。
不過肖義權視線本來也不受黑夜影響,他撒開腿,當先往前跑。
他雖然有天巫傳承,但真的扛不住子彈,上了山,才可以借助林木山石掩護,他才有安全感。
郭曉對房清賀雪道:“快,快,跟上肖助理。”
房清賀雪急忙跟上去。
郭曉落在最后面。
跑了沒幾步,郭曉突然啊的一聲,摔倒在地。
肖義權聽到他的痛叫聲,急回頭,道:“郭總,怎么了?”
郭曉痛叫:“我中了一槍。”
這么坑爹的嗎?
肖義權稍一猶豫,還是回頭:“我背你。”
“不用。”郭曉卻止住他:“這邊只是內斗,對我們中國人,基本還是友好的,我又是個男的,也不會引起他們另外的想法,所以,你帶房清賀雪快上山,我留下,沒事的。”
他這話有一定道理,這邊,確實對中國比較友善,今夜的事,也只是他們內斗,要不是房清賀雪引發了五牙的色心,本來只要吃瓜就行的。
“肖助理,我把房清和賀雪拜托給你,請你千萬照顧她們。”郭曉一臉誠懇地看著肖義權。
而在他的話聲中,后面追兵越來越近,槍也響個不停,雖然大多數不知道打去了哪里,但也有近失彈,打得周邊樹木山石啪啪作響。
“肖助理,拜托了,快走。”郭曉揮手。
肖義權沒有再猶豫,他一手托著房清的胳膊,另一手托著賀雪的胳膊:“跟我走。”
房清賀雪都是美人,都不胖,但兩個人加起來,也有差不多兩百來斤。
肖義權一手托一個,卻行若無物,速度之快,郭曉都看愣了。
“這人,不但會土語,還會武功,這不會是傳說中的輕功吧。”他因此咦了一聲:“咦,走眼了,這人竟是一個江湖奇人。”
肖義權帶著房清賀雪,一路飛速的往上爬。
房清賀雪幾乎是腳不點地,真的就是給他托上來的。
肖義權一直爬上半山腰,到一塊巨大的巖石后面,這才停下,轉頭往山下看。
因為后面的車子已經追上來了,停了車。
郭曉坐在地下,雙手舉著。
追兵倒也沒有傷害他。
反而五牙灰頭土臉的,他憤怒地叫了幾聲,卻給一名武士砸了一槍托,砸得滿臉血。
很顯然,他給肖義權控制,又削了耳朵,然后還妥協了,部族武士們就不再承認他了。
五牙給砸倒在地,不吱聲了。
但部族武士們沒有就此收兵,反而往山上追上來。
這么大半夜的,窮追不舍,為什么?
因為房清賀雪兩個女人唄。
那什么七牙,明顯和五牙一樣,給房清賀雪的美色迷住了,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