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嬈對沖洗照片已經非常熟練。
將所有底片都洗出來晾曬起來,看還需要點時間,便閃身先出了空間。
【主人,喬述心被帶過來了。】
小系統忽然提醒道。
“嗯,我們過去。”
鹿嬈穿上外套帽子,還往保溫杯里倒了一碗之前從滬市采買過來的熱騰騰的水果甜羹,撐著傘出了院子。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鵝毛大雪還在呼呼下著,地上的積雪已經快到膝蓋。
鹿嬈穿的是一雙及膝的雨靴,踏踏地踩在雪上,發出喀喀的脆響。
路過何家院子時,張春花和何耀祖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張奶奶,支書爺爺。”鹿嬈看到他們,心中一暖。
何耀祖笑呵呵地說道:“正好有事要去大隊部一趟,一塊過去。”
“嗯。”鹿嬈露出一個笑容,走過去時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問道,“太爺爺還好嗎?”
張春花搖搖頭:“老爹他多年來一直記掛著那件事,如今知道真相,心里不痛快。”
鹿嬈點點頭。
老太爺都這么大年紀了,還要經歷這些。
只怪趙何歡那些人實在可恨。
“張奶奶,支書爺爺,你們等我一下。”
鹿嬈跑進院子里,拿出水果甜羹往里放了一小勺靈泉水,拎著保溫杯走進了張清宗住的那間屋子里。
老太爺正站在一面墻前,身形看上去似蒼老了好幾歲。
鹿嬈沒打擾老太爺的面壁思過,輕輕將保溫杯放到炕桌上,便退了出來。
張清宗正想得出神,聽到輕微的響動,便轉過頭,看到鹿嬈離開的背影。
他愣了下,而后便看到了放在炕桌上的保溫杯,擰開了一看,見是一碗甜羹,里面放著蘋果和橘子瓣,還點綴著枸杞,不由地一笑。
“這是把我拿小孩哄了?”
他不由地感嘆道:“振聲小兔崽子,還是你福氣好啊。”
……
鹿嬈很快就出了院子,和張春花他們一起往大隊部走去。
路過周冬梅家院子時,她正好也走了出來。
“周大娘。”鹿嬈見她眼睛紅紅的,摸出兩顆大白兔奶糖塞到她手里。
也給了張春花和何耀祖兩顆。
“好好好,我們都當一回孩子。”周冬梅立刻眉開眼笑,只覺得心里那股郁結都散了不少。
“走,你許大娘她們已經把喬述心帶過來了。”張春花也笑著挽住鹿嬈的胳膊,帶著她往前走。
何耀祖那兩顆糖沒有吃,而是悄悄塞到了自家老婆子口袋里,然后背著手慢悠悠地跟在他們三個娘們后面。
幾人到草棚的時候,劉京生和許秀花已經把喬述心帶到趙何歡面前。
“啊,你不要過來!滾開!”
趙何歡一看到喬述心滿臉青花的臉,頓時就瘋了一樣喊叫著。
他此刻滿頭滿臉都是血,是剛剛被趙桂花用剪刀戳出來的。
旁邊被麻繩綁著躺在地上的梟芒渾身也都是被剪刀戳出來的血窟窿。
傅照野一直守在外面,沒讓趙桂花一下把兩人弄死。
這會趙何歡和梟芒神志還清醒著,留著一口氣。
喬述心則是一臉懵逼。
她這兩天仿佛直生活在地獄里一樣。
昨天
好不容易被人搓著雪撿回一條命,蘇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耳朵凍掉了,渾身上下全是凍傷,只要周圍溫度稍稍一熱就刺痛麻癢無比,簡直生不如死。
“你們想干什么?這是哪里?”
喬述心哆嗦著問道。
“這是你一直想進來的小山岙。”鹿嬈走了過去。
“小山岙?”喬述心愣了愣,想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小山岙就是鹿嬈下鄉的那個大隊。
那個被人守得跟鐵桶一樣,想混都混不進去的地方!
“鹿嬈?”喬述心終于看清楚了剛剛說話的人,滿心的怒意剎那間就燃燒起來,原本吊著的一口氣立即洶涌起來。
“你把我弄到這里來干什么?”
鹿嬈輕笑。
看,喬述心對她的惡意就是這么大,不管她做沒做,都會把這件事算到她頭上。
不過也無所謂了,就算當時老太爺不吩咐把喬述心帶過來,鹿嬈也會這樣做。
“喬述心,帶你來和親生父親團聚。”
鹿嬈說著,拎起喬述心放到趙何歡面前,讓他們父女倆臉對臉。
“啊!”喬述心嚇了一跳,可她也沒什么力氣,想跑都跑不了,只能癱在地上撐著手哆嗦地看著面前渾身是血的男人。
趙何歡抖得更厲害:“你說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喬述心?”
“你是誰?”喬述心驚問,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趙何歡癱在地上,牙齒咬得咯咯響。
他哪里還不明白。
之前鹿嬈他們說得都是真的,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女兒!
他的女兒根本沒有在有錢人家當小姐,而是到鄉下把自己搞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
他當有錢人的夢不可能實現了。
“你個沒用的東西,老子沒有你這種女兒,當年應該直接把你弄死!”
趙何歡惡毒地罵道。
“女兒?”喬述心呆了呆,腦子里突然想起當日在公安局門口何廣蘭附在她耳邊說的那番話。
何廣蘭說,她根本不是顧玉成的女兒,也不是她何廣蘭的。
而是常去何廣蘭家那位蘇阿姨的女兒。
喬述心的腦子突然靈光了一下,猛地看向面前滿頭是血的男人,驚慌地問道:“你是誰?”
“他是你爹!”周冬梅沒好氣地說道,“你親爹,就是他這個老畜生生了你這個小畜生!”
張春花也說道:“這個人叫趙何歡,是個敵特。”
“不,這不可能!”
喬述心瘋了。
之前知道何廣蘭是敵特的時候,她還能對自己說那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跟她沒關系。
可現在,竟然冒出來一個敵特親生父親?
“我是天選之人,有大作為的,我的親生父親怎么可能是個敵特?你們說是就是了?”
喬述心強硬地說道。
反正她不承認,他們有什么證據證明?
趙何歡一聽喬述心竟然不認自己,頓時怒了,罵道:“只有老子不認你的份,你膽敢不認我?
“你右胳膊上有一個月牙形的紅色胎記,老子也有,這是我們老趙家家傳的,每一代孩子都有!”
傅照野走了進來,彎腰擼起趙何歡右手的袖子。
他右胳膊上果然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和喬述心的那個一模一樣,就連生長的地方都一樣。
喬述心的道心徹底崩碎了,呆愣了片刻,忽地笑起來。
“胡說八道,我手上的胎記是鹿家的標志,我是鹿家的女兒!
“現在滬市都知道我喬述心是鹿家人,我不是這個人的女兒!”
“鹿家?”趙何歡愣了一下,而后看了鹿嬈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