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生來高貴 訓練磨礪

2011 年深秋，慕容家客廳的落地鐘滴答作響，木質地板映著窗外蕭瑟的銀杏。慕容父捏著茶盞，指節泛白：“雪怡，后天去冰島，六年訓練，六大家族繼承人都逃不掉。”

慕容母立刻攥住女兒的手，指尖冰涼：“她才十二，那地方……” 話沒說完，眼淚就砸在雪怡的手背。

雪怡垂眸，亞麻色長發遮住紫色瞳孔，卻把脊背挺得筆直，攥緊衣角的手慢慢松開：“媽，我去。” 她抬頭時，眼底沒了孩童的怯意，只剩與年齡不符的沉靜，“是使命，我知道。”

同一時刻的上官家，巧克力卷發蓬在肩頭的上官雨沫正晃著父親的胳膊，粉瞳里滿是委屈：“爸比～我不去好不好？你看我會做提拉米蘇了，留家里給你當甜點師嘛～” 她嘟著嘴，還故意把臉頰鼓成包子。

上官母笑著揉亂她的頭發，語氣卻軟不下來：“沫兒，雪怡和蕊熙都要去的。” 雨沫的嘴垮得更厲害，最終還是垮著肩拎起行李箱：“好吧好吧！但我要帶三層便當盒！”

南宮家則靜得多。南宮蕊熙聽完父親的話，只點了點頭，轉身去房間收拾。她蹲在衣柜前，指尖輕輕碰過疊好的舞裙，又默默放進箱底 —— 冰島該用不上這個了。南宮母看著女兒單薄的背影，輕聲嘆：“這孩子太懂事了。” 南宮父摩挲著茶杯沿，沉聲道：“懂事才好，才能活下來。”

鄔童家的氛圍同樣凝重。鄔童聽完父親的話，只 “嗯” 了一聲，就去翻找沖鋒衣。鄔母拉著他的手，眼圈發紅：“訓練苦了就……”“媽，我知道。” 鄔童打斷她，卻反手拍了拍母親的手背，少年的手掌已有些力量。

班家的哭鬧聲最響。班小松拽著父親的衣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爸比！我不去打打殺殺！我還沒吃遍城南的甜品鋪呢！” 班父無奈嘆氣：“這是規矩。” 直到班母說 “去了能和其他小伙伴一起”，他才吸著鼻子妥協：“那…… 我要帶巧克力！”

尹家最是安靜。尹柯聽完父親的話，只淡淡道：“好，我收拾。” 他把素描本放進背包，最后一頁畫著未完成的叢林 —— 那是他之前聽人說冰島時畫的。尹母擔憂地看著他，他卻抬眸笑了笑：“媽，我會照顧自己。”

三天后，冰島的寒風裹著雪粒，砸在六個孩子的臉上。穿著黑色作戰服的教練站在訓練基地前，袖口磨出了毛邊，眼神像冰錐：“這里的訓練，是學自救，也是學殺人。”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六個孩子凍得發紅的臉頰，“前三年學理論，練搏擊；十五歲后選武器，練實戰。最后驗收 —— 野生叢林七天，要食物？要么搶，要么殺。”

雪怡的指甲悄悄掐進掌心，雨沫的笑容徹底僵住，蕊熙攥緊了背包帶。鄔童皺眉，班小松忘了哭，尹柯的眼神沉了沉。

“明白了嗎？” 教練的聲音拔高。

“明白。” 六個聲音參差不齊，卻透著少年人的倔強。

他們被分在一個院子，女生住一間木屋，男生住對面。雪地里，鄔童率先走上前，插著兜，嘴角微揚：“我叫鄔童，這是班小松、尹柯。”

雪怡抬眸，紫色瞳孔在雪光里發亮：“慕容雪怡，這是上官雨沫、南宮蕊熙。”

雨沫立刻揮揮手，圍巾滑到脖子里：“以后請多指教啦！”

蕊熙笑著點頭，酒窩在凍紅的臉頰上若隱若現。

班小松蹦了蹦，雪沫濺到褲腳：“我們以后就是戰友啦！”

尹柯背著包，補充道：“先收拾吧，晚點該吃飯了。”

往后的日子，白天是數學、物理，晚上是毒物、格斗。雨沫總趴在桌子上轉筆，嘟囔著 “在家早學過了”；班小松撐著頭打哈欠，好幾次差點睡著；尹柯皺眉記筆記，偶爾幫雪怡遞塊橡皮；雪怡坐得筆直，指尖在課本上劃重點，還會悄悄提醒雨沫 “認真聽”；鄔童總坐在雪怡旁邊，偶爾借她的筆記看，兩人的指尖碰到時，都會飛快收回；蕊熙則默默把重點抄下來，分給雨沫。

四年一晃而過。曾經的小孩長了個子，眼神也添了銳利。雪怡選了銀針，指尖一揚就能釘進木板；雨沫的長鞭甩得利落，鞭梢沾著毒液；蕊熙的手槍小巧精致，百發百中；鄔童的射擊精準，尹柯的搏擊利落，班小松的散打也有模有樣。

驗收日到了。六個孩子被分別投進叢林，雪怡落地時滾了一圈，避開尖銳的樹枝，立刻摸向腰間的銀針。雨沫的長鞭纏在樹干上，穩住身形后，警惕地聽著動靜。蕊熙躲進灌木叢，從背包里摸出望遠鏡。

一天后，雪怡在一棵松樹下看到了雨沫 —— 她正蹲在地上，給鞭梢涂毒液，臉上沾了泥。“沫兒。” 雪怡輕喚。雨沫抬頭，立刻撲過來：“雪怡！我殺了兩個人！” 語氣里有后怕，也有一絲興奮。兩人找到蕊熙時，她正靠在樹干上，手里攥著半塊壓縮餅干，看到她們，立刻把餅干遞過來：“分著吃。”

男生那邊，鄔童跟著班小松留下的巧克力包裝紙，找到了尹柯。尹柯正蹲在地上，指著地圖：“東南邊有木屋，去那集合。” 三人一路避開其他訓練者，班小松的散打第一次派上用場，雖然磕了塊淤青，卻沒喊疼。

當雪怡三人推開木屋門時，鄔童正靠在門邊，手里握著槍。看到她們，他緊繃的肩膀松了松：“來了。” 班小松立刻蹦過來：“你們有吃的嗎？我餓了！” 雨沫白了他一眼：“我們忙著趕路，哪有吃的！”

尹柯蹲在地上，鋪開地圖：“木屋易守難攻，我們伏擊，搶物資。”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腳步聲。雪怡立刻摸向銀針，鄔童擋在她前面，蕊熙舉起槍，雨沫的長鞭纏上手腕。

“喲，挺熱鬧啊。” 幾個穿著同樣訓練服的人走過來，手里握著刀。

雨沫冷笑一聲，長鞭 “啪” 地甩在地上：“剛好，活動活動。”

沒等對方反應，雪怡的銀針已飛出去，釘在為首那人的手腕；鄔童的槍聲響了，打在對方的腿上；尹柯沖上去，一拳砸在對方胸口；班小松雖然緊張，卻也跟著踢了一腳；蕊熙的槍精準地打在對方的胳膊上；雨沫的長鞭纏住一人的腳踝，猛地一拉。

半小時后，六人都掛了彩。雪怡的胳膊被劃了道口子，鄔童幫她包扎時，指尖很輕；雨沫的臉蹭了灰，班小松笨拙地幫她擦；蕊熙的手有點抖，尹柯遞了瓶水給她。

接下來的三天，他們靠著伏擊攢了不少物資。第七天，當六人走到終點時，教練看著他們身上的傷，卻點了點頭：“合格。”

機場里，廣播聲此起彼伏。雨沫抱著雪怡的胳膊：“我不想回家！我要去 E 國玩！” 雪怡看著窗外起飛的飛機，眼底閃過一絲猶豫，隨即點頭：“好，我陪你。” 蕊熙笑著說：“那我也去。” 三人轉身時，雪怡忍不住回頭，卻沒看到熟悉的身影。

另一邊，鄔童看著手機里沒發出去的消息 ——“你們去哪？”，最終還是刪了。班小松啃著巧克力：“她們會不會回國啊？” 尹柯望著機場方向，輕聲道：“會再見的。”

冰島的雪還在下，可六個少年的人生，已經朝著不同卻又注定交匯的方向，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