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旺背對著我,她的背上一條條深可見骨的傷疤,很難想象這些傷疤會出現在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身上。
然而,這還不足以讓我驚訝,真正讓我愣住的是在她頭上,我看到了一個盤坐在蓮花上老頭。這老頭閉著眼,渾身泛起金光,有種說不出的慈祥。
“這是佛?”我驚嘆。
但接著,我看到了陸小旺背后的傷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隨后,這老頭不見了,她也暈了過去。
我急忙上前查探,陸小旺呼吸均勻,沒什么大礙。我看了一眼那神樹葉子的茶水,猜測應該是茶水的緣故,但來不及多想,我趕忙給她穿上衣服,隨后又坐在那喝茶,等著她醒過來。
這一等就是一個晚上,我也喝了一晚上的神樹葉茶。而也因此,對于這神樹葉有了更新的了解。隨著泡茶喝下去,神樹葉里面的靈氣越來越少,等到那靈氣消散,茶葉會變得苦澀,葉子也會變成柳葉那種綠色。
而我又泡了兩片葉子,這次吸收靈氣的速度慢了,整個一宿,才把兩片葉子吸收完。因此我猜測,或許跟我的實力有關系。我應該是到了老爺子筆記里說的那個瓶頸了,需要突破到下一個階段,才能獲取更多的靈力。
當時這是猜測,而沒多久,這件事就得到了印證。我突破了,按照記載說的那樣,應該是筑基成功。而那也是我碰到的第一個雷劫。
陸小旺醒了,她的身體上也有了很大的變化,皮膚光澤了,人也精神了。而老爺子的書跟筆記我都讀完了,沒有繼續在留下來的道理,然后我們回了齊市,從那邊我回了黑城。
臨走的時候,戲子和老鴇也來送我了,老鴇說戴老板五天前死了,暴斃死的。
而就在前天,戴老板的兒子,女兒,也都死了。她老婆接受不了這事直接瘋了,聽說人被送到了黑城那邊精神病院。
說實話,這事挺唐突的。
戲子又接過了話茬,說是戴老板家出事當天,有人在靈堂看到了一只狐貍,個頭非常大,半人多高,火紅火紅的,尾巴足足有七條。
聞言,我倒是明白了什么。
在我回到家的時候,我爹我娘都很高興,我娘更是一把就把我抱住了,淚眼婆娑地問我這段時間都干嘛去了,擔心我出事。
感受到爹娘的真心實意,我這心里面也暖暖的。但我對于感情上有點淡薄,感動了一下,之后又變得很冷淡。
我離家的這段時間,大哥店鋪的生意火爆,光修摩托車,一個月就賺了一萬多。而他得知我說倒賣二手摩托,也跟著做了,又多賺了五千多,一下子小兩萬。
當然,這可不是凈利潤,拋出去租房人工開銷什么的,凈賺一萬上下吧。
但這在當時,也是一筆巨款,全家人都替大哥他們高興。
有人歡喜有人愁,大哥家賺錢了,大姐二哥他們都眼紅了,全都跑家里來了,而他們也知道我最近有點邪門,不敢找我麻煩,全都指責我爹我娘偏心。
說實話,我大姐他們找吧也就找了,畢竟她沒拿到錢。這年月的觀念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她來也不合理,畢竟已經嫁人了。但比我那二哥,倒是也勉強說得過去。
也是這時候家里才知道,我二哥從家里面分走的錢已經花完了。按照老家的說法,那就是褲衩子都賠沒了,二嫂跟他鬧離婚呢。
正巧,家里突然來了人,王遠。他說是年前走動,來送送禮,實際上就是來找我的。
要是放在之前,我都懶得見他。但家里面吵得有些過分了,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跟他出去走了一圈。
“王叔,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出于禮貌,我還是得管他叫叔,但實際上我一點也沒客氣。
“馮寧,那叔就不跟你客氣了,我還真有事,想請你幫幫忙,事成之后,五萬。”王遠試探道。
我沒急著答應,而是隨口問道,“王叔,你家里的那些文獻資料都是哪來的?”
王遠愣了一下,應該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問,但隨后笑呵呵地敷衍,“大侄子,我不是印刷廠的主任嘛,所以接觸這些東西比較多,看到誰有,順便就要了一份。”
我‘哦’了一聲,這才說道,“那王叔這次是啥事?”
王遠搓了搓手指,看樣子有點緊張,他習慣地四處看了看,于是才小聲,“大侄子,這次的事有點麻煩,我一哥們,他是哈城那邊的區頭,他家就那么一個女兒,本來好好的,但在十年前不知道咋了,突然就像變了個人,原本挺活潑的小姑娘,突然就不愛說話了。原本吧也沒啥事,但這姑娘這兩年很不正常。”
區頭,這種人身份已經很不一般了,可見王遠的資源,真的很不簡單。而聽到了這里,我問了一句,“怎么個不正常。”
王遠這次搓了搓手,“一開始聽我這朋友說的時候,是他跟他老婆做那事,他發現這姑娘偷聽偷看。然后他撞到了,教育了幾句。結果,那孩子斜眼看他,那眼神不像人。當時給他嚇了一跳。在那之后他發現,他做什么事,他姑娘都會偷偷打量他,被發現了以后,還會笑,但那笑容跟僵住了一樣,根本不像人在笑。”
聞言,我低頭思量,這玩意怎么像老爺子筆記里面說的皮子上身呢?
但筆記上寫的是,皮子上身,行為異常,鬼鬼祟祟,少則一白晝,多則一年。十年?有點不符合。
“還有嗎?”我雖然是方士,但實際上是野路子出身,而我從齊市回來以后,我學了大量相關的東西,但依舊是野路子。
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實踐出真招,既然走這條路了,那就要去實踐,把野路子變成一個道統。
因此我才沒有像之前那樣憑感覺去做事,先去了再說,而是問得非常詳細。凡事,先思后行。正是因為這個決定,才成就了后來的我。
“有,我前些天去了朋友那,見到了那姑娘,我只說我看見的,一開始吧,我也沒覺得那姑娘有什么不對。她熱情,對我很禮貌,我跟朋友聊的時候,還夸了幾句。但朋友卻臉色難看,說我看到的都是表面,等我一抬頭,發現那姑娘坐在臥室的床上,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我,有點像,貓頭鷹看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