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兵王,聞宴西的警惕性超強。他時刻警惕著周圍的環境里一切可能會成為變數的存在。
別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朝他撲過來,就是在叢林里遇到熊瞎子,他也能避開。
不過出于人民子弟兵為人民的心理,看到有人摔了,確定不是敵人發起的攻擊,他原本是準備去拉對方一把的。
可一看清摔倒的人是柳思語,他剛抬起的手快速舉起來,朝著沈照月的背影擺了擺手,然后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右手自然的垂在身體一側。
聞宴西才不信柳思語原本走路走得好好的,看見他之后大平地也能摔跟頭。
柳思語也沒想到聞宴西的身手如此靈敏,她在系統的提醒下,都算計好距離角度和摔進他懷里該露出的表情了,卻沒想到被他一個靈活走位躲開了。
躲就躲吧,還躲的特別快,就好像她是什么臟東西似的。
柳思語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大馬趴,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被摔斷了兩根,胸口處鈍鈍的疼,疼的她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柳思語趴在地上緩了個神,又等了幾秒鐘也沒等到聞宴西來扶她,只好動作笨拙的自己爬起來。
柳思語雙手撐在地上,端的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委屈樣,疼得她一張小臉梨花帶雨,朝著側方伸出手,剛想說她準備好的臺詞,眼角余光卻掃了個空。
原本聞宴西躲閃開的位置哪里還有人!
聞宴西早就已經走走遠了!
柳思語不甘心的看著聞宴西漸行漸遠的背影,心里對聞宴西的興趣越來越濃厚。
征服聞擎那樣的純情小奶狗對于她來說輕而易舉,但征服聞宴西這樣的野狼,不僅對于她來說是一項挑戰,同時也能滿足她內心強烈的征服欲!
只有拿下聞宴西這樣的男人,才能讓她獲得滿滿地成就感。
柳思語在摔倒之前,并沒想過聞宴西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摔在地上,所以她提前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更沒想過對自己的保護措施。
柳思語看著自己摔破皮的手掌,忍著刺痛,蹙著秀眉,一副好不可憐的樣子,一瘸一拐的走進衛生院。
一進衛生院,柳思語就去找藥,她可不能讓自己的手上留疤,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她手上要是留了疤,還怎么撫摸聞宴西,還怎么給他帶去不一樣的來自心靈深處的悸動。
柳思語朝著坐在藥房里的沈照月伸出雙手,一雙眼眸含著水光,眼角微紅,任誰看了都會心疼她的嬌弱模樣,嬌滴滴的朝著沈照月開口:“沈妹妹,我剛剛在外面不小心摔壞了手,你有沒有什么涂上不疼,還不留疤的特效藥膏給我一點?你放心,我不占衛生院的便宜,我自己出錢買?!?/p>
柳思語以為自己剛剛設計的一切沒人知道,可沈照月既然已經知道她對聞宴西動了歪心思,怎么可能不防著她。
剛剛柳思語假摔,想要碰瓷聞宴西,借機跟他親密接觸的一幕,沈照月全都看在眼里。
柳思語浮夸的演技,她暫且不做任何評價,畢竟柳思語已經演到連她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現實什么是演戲了。
但對于聞宴西的表現,沈照月想給他瘋狂點贊。
沈照月相信聞宴西不會輕易被柳思語撩動,要是他這么容易就被柳思語攻略走,這種心志不堅定的男人她不要也罷。
就像強尼說的,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扔了爛白菜,還有更多的好男人排著隊等著她愛。
不過柳思語知三當三,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明顯是她的三觀有問題。
沈照月看一眼她手掌上的擦傷,拿了一瓶酒精消毒液,讓她先把傷口里沾著的灰塵泥土給沖洗干凈。
柳思語蹙眉看著那瓶酒精消毒液,從心里不愿意用。
用酒精清洗傷口,那是消毒嗎?那是要命!
可這個年代的醫院衛生院和診所,主要用的就是酒精消毒液,一直到后面才開始推用刺激性較小的雙氧水和碘伏。
柳思語緊咬著下唇,貝齒在嫣紅的唇瓣上留下一排齒痕,聲音帶著明顯的輕顫:“沈妹妹,我能不能不用酒精清洗啊,我怕疼?!?/p>
沈照月見柳思語連這點疼都忍不了,還敢勾搭她男人,也不知道她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能禁得住她幾針。
沈照月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把酒精消毒液拿回來,給了她一罐酒精棉球,“可以,你先用流動的清水清洗傷口,然后再用酒精棉球把傷口里的臟東西擦干凈,就可以上藥了?!?/p>
沈照月假裝沒看見剛才門外發生的那一幕,拿了一支藥膏遞給柳思語,看著她磨破皮的手心露出個心疼的眼神,關心道:“柳護士走路還是要小心一點,把手都摔破皮了,這得摔得多重?。窟@還好是手先著地,這要是臉先著地,還不得毀容?”
柳思語聽了沈照月的話,眼里閃過一絲驚慌不安,“沈妹妹你這說的也太嚇人了,我、我今天就是著急了些,左腳絆了右腳才摔的跟頭,不會每次都這么倒霉的?!?/p>
沈照月微微一笑,頰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善意的提醒她:“柳護士趕緊去清洗傷口吧,不然一會傷口上的血干了,還得生生用棉球給血痂給搓開,更疼。”
柳思語拿了藥膏和酒精棉球,跟沈照月道謝:“謝謝你了,沈妹妹?!?/p>
看著柳思語走出藥房,沈照月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那笑意明顯不達眼底,她的藥膏可不是那么好用的。
沈照月給柳思語的藥膏表面看著跟正常的藥膏沒什么區別,但其實她往藥膏里多加了一點東西,算是她給柳思語插足她和聞宴西的一點小懲罰。
柳思語故意找沈照月要藥膏,一是為了試探沈照月有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二是沈照月醫術好,配的藥效果好,她不想用這個年代落后的藥品,要用就用最好的。
柳思語見沈照月沒對她起疑心,還很關心她的樣子,忍不住在心里嘲笑沈照月是個蠢貨。
既然沈照月沒對她起疑,柳思語放心的用了沈照月給她的藥膏,只不過用了藥之后沒多久,她突然覺得手心特別癢,癢的她忍不住撓,可撓了也沒用,還把手心撓破了。
本來手心里只有擦傷,被她撓了之后,手心里血肉模糊的一片,好像傷的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