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宴西看著她這副得意的小模樣,突然俯身湊近。
沈照月呼吸一頓,眼睛快速眨動,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
小叔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膽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會是要……
沈照月的心跳陡然加速,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聞宴西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混合著泥土與青草的氣息。
可最后,聞宴西卻只是輕嘆一聲,伸手將她唇邊粘著的玉米粒輕輕抹去。
粗糙的指腹擦過柔嫩的唇瓣,帶起一陣細微的電流。
看著他退開,沈照月松了口氣的同時,心底又涌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這要是在家里,她非得拽住他的衣領(lǐng)親上去,好好撩撥一番不可。
可惜現(xiàn)在這個場合……
她瞥了眼緊閉的院門,隱約還能聽見外面村民的說話聲。
“想什么呢?臉這么紅。”聞宴西低沉的嗓音里帶著幾分愉悅。
上午看到那些青年時的醋意,這會兒總算是消散了不少。
聞宴西心情不錯地把帶來的飯盒放在桌上:“先把這些吃了,晚上我再給你送新的。”
沈照月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心想這男人真是越來越會撩了。
“要不我先給你扎兩針吧?”她眨了眨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聞宴西聞言,濃眉微挑,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是才扎過針不久?”
“不治暗疾。”沈照月鼓起臉頰,像只氣鼓鼓的小河豚:“先治治你這醋勁兒!”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指尖輕輕點了點他落在桌邊的手背。
陽光透過梨樹葉的縫隙,在她氣鼓鼓的小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聞宴西看著她這副模樣,眼底不禁多了幾分笑意。
沈照月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隨手抓了根玉米塞進他手里:“上午看病的病人送的,你也嘗嘗,可甜了!”
聞宴西接過玉米,在她對面坐下這才問了正事:"敵特的事有發(fā)現(xiàn)嗎?"
沈照月?lián)u搖頭:"暫時沒有。來看病的都是普通村民。"
而且年輕人都沒怎么來,都讓沈照月懷疑,她上午那番話是不是起到了反作用。
她扒拉了一口聞宴西帶來的飯菜,熟悉的味道讓她滿足地瞇起眼。
這段時間吃慣了他做的飯,還是這個最合胃口。
“你們那邊呢?”咽下飯后,沈照月轉(zhuǎn)頭問道。
“沒那么快。”聞宴西聲音低沉:“敵特既然能潛伏進村,肯定很謹慎。”
沈照月點點頭:“我會繼續(xù)留意。”
“注意安全!”聞宴西照例叮囑。
他中午做了飯就直接送過來了,在沈照月這里吃了午飯才離開。
下午,沈照月又從空間里拿了些草藥出來,雖說這次是打著義診的幌子找敵特,但對看病這事,沈照月卻是認真的。
這些村民對她好,沈照月也真心想回報一些。
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
忙完農(nóng)活的村民們?nèi)齼蓛删奂诖蹇诘睦匣睒湎鲁藳觯掝}自然轉(zhuǎn)到了這兩天村里最熱鬧的事上。
“哎呦,你們沒去義診,可真是虧大發(fā)了!”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大爺拍著大腿,聲音洪亮:“我這老寒腿多少年了,扎完針立馬就輕快了!”
“可不是嘛!”旁邊的大嬸連忙附和:“我原本看那銀針還覺得嚇人,結(jié)果扎完腰都不酸了。明兒個我得起個大早,再去扎幾針!”
樹下沒去的人們聽得一愣一愣的,有個人忍不住插嘴:“真有你們說的這么神?我看那知青年紀輕輕的,醫(yī)術(shù)能這么好?”
“你懂什么!”老大爺?shù)闪怂谎郏骸叭思夷墙姓嫒瞬宦断啵∥一钸@么大歲數(shù),還沒見過這么靈驗的針法呢!”
“就是,反正人家是義診,又不收錢。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大嬸再次附和道。
晚風輕拂,老槐樹的枝葉沙沙作響。
聽到那些神奇療效的描述,不少原本持觀望態(tài)度的人也動了心思。
反正都是免費的,去看看也不虧!
這消息在閉塞的山村里傳得比風還快,一傳十、十傳百。
到了第二天,天邊才剛泛起魚肚白,沈照月就被強尼急促的聲音給叫醒了。
“小姐!快醒醒!”強尼的語氣很是激動,搖晃沈照月那是下了死手。
“六點都沒到!”沈照月被晃醒,看清時間后哀嚎一聲,這比打鳴的公雞起得還早。
“外面……外面全是村民!”強尼的手臂夸張地揮舞著:“我們……我們被包圍了!”
“這么夸張?”沈照月一個激靈徹底清醒,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
人都已經(jīng)來了,她這覺是睡不下去了,干脆提前開診!
“明天再來扎一次針,您這老毛病就沒問題了。”沈照月一邊收針,一邊對面前的大嬸囑咐道:“以后多注意休息。”
“好嘞好嘞!”大嬸連連點頭,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小大夫您這手絕活,比縣里醫(yī)院都管用!”
“哪里哪里!”沈照月謙虛擺手。
晨光漸亮,沈照月一邊看病一邊和村民們閑聊,氣氛輕松愉快。
排隊的隊伍里,不知何時混進了幾個年輕壯漢,一個個蹲在她面前,乖順得像等待投喂的大型犬。
“哪里不舒服?”沈照月整理著銀針,頭也不抬地問道。
“腰……腰疼!”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眼睛卻直往她臉上瞟,黝黑的臉龐泛起可疑的紅暈。
沈照月心下好笑,還是認真地為他搭了脈。
指尖下的脈搏強勁有力,哪有什么病癥?
她收回手,正色道:“氣血旺盛,沒什么問題。”
說著收起脈枕:“正常生活就行,別浪費醫(yī)療資源。”
不遠處,扛著鋤頭路過的賈正恰好看到這一幕,差點笑出聲來。
還好團長不在,不然看到這么多小伙子圍著沈醫(yī)生轉(zhuǎn),那醋壇子非得打翻不可!
他加快腳步離開現(xiàn)場,生怕被聞宴西知道,到時候又給他加訓(xùn)!
陽光漸漸灑進小院,沈照月眼角的余光掃過人群。
也不知道那個敵特,會不會也按捺不住好奇,混在這看熱鬧的人群中呢?
……
沈照月借著看病的功夫,仔細打量著前來看病的每個年輕人。
“你轉(zhuǎn)個身看看。”她看到有身型有相似的,都會讓對方轉(zhuǎn)個身,看看背影。
“好嘞!”面前的青年頓時眉開眼笑,以為這是特殊的診療方式。
他立刻原地轉(zhuǎn)了個圈,還不忘展示自己結(jié)實的臂膀:“大夫,我這體格不錯吧?”
沈照月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嗯,不錯!”
青年被夸得心花怒放,黝黑的臉龐泛起紅光。
他還想再展示幾個動作,就被后面排隊的人一把擠開:“該我了該我了!”
另一個壯實的小伙子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大夫,我也要轉(zhuǎn)個圈給您看看嗎?”
“不用。”沈照月?lián)u搖頭,指了指桌子對面的椅子:“你坐著別動就好。”
她垂下眼簾,借著把脈的動作掩飾眼中的失望。
今天來的年輕人格外多,雖然有幾個身形相似的,但仔細對比后,都和那天山上看到的可疑身影對不上號。
陽光漸漸變得炙熱,沈照月的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
她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看來今天又是無功而返!
因為上午來的多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沈照月看診速度比昨天快了不少。
不到十一點,二十個號就看完了。
“二十個號已經(jīng)看完了!”沈照月收拾好桌子,站起來對后面湊熱鬧的年輕人道:“明天請早。”
這些小伙子一個個面色紅潤,精神抖擻,哪有什么病痛?
分明都是來湊熱鬧的,而且里面還沒有那天在山上看到的敵特。
“這么快?”沒能和漂亮女知青近距離接觸的年輕人們頓時泄了氣,有人不甘心地嘟囔:“我排了快一個時辰呢……”
沈照月假裝沒聽見,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關(guān)上門后,她長舒一口氣。
今天的義診雖然比昨天輕松許多,但毫無收獲還是讓她有些失落。
“奇怪……”沈照月暗自嘀咕:“難道義診吸引不了這些敵特?”
院外,幾個不死心的年輕人又徘徊了許久,見沈照月始終沒有再出來的意思,這才三三兩兩地散去,臨走時還不忘回頭張望幾眼。
待人群散盡,沈照月才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出。
她理了理衣襟,決定去村里轉(zhuǎn)轉(zhuǎn)。
敵特既然這般謹慎,想必不會輕易現(xiàn)身于義診這種熱鬧場合,守株待兔終究不是辦法。
康莊村的規(guī)模比她預(yù)想的要大得多,土路蜿蜒曲折,兩旁錯落分布著低矮的土坯房。
當她轉(zhuǎn)過第三條土路時,一棟格外破舊的屋子突兀地闖入視線。
殘缺的院墻搖搖欲墜,斑駁的土墻上爬滿枯藤,與周圍整齊的農(nóng)舍形成鮮明對比。
“這里……”沈照月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這棟搖搖欲墜的老屋,屋檐下卻晾著幾件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衣裳,墻角堆著整齊的柴火……
這些生活痕跡,都表明這里分明有人居住。
可是,誰會住這么破的房子?
正想著,斑駁的木門突然“吱呀”一聲,緩緩?fù)崎_一條僅容側(cè)身通過的縫隙。
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顫巍巍地探出身來,枯瘦如柴的手指緊緊攥著門框。
這人年紀大了,身體難免會有些各種各樣的小毛病,所以她這次義診,村里上了年紀的,基本都去了。
可是這兩天的義診,倒是沒見過這個老人。
沈照月不僅多看了兩眼,只見這個老人出來院子里,是收那些曬著的衣服。
“大中午的收衣服?”沈照月小聲嘀咕,感覺有些奇怪。
正思索間,一陣突如其來的山風掠過,兩件粗布衫從晾衣繩上飄落。
沈照月快步上前,彎腰撿起衣服:“大爺,我?guī)湍?/p>
話音未落,老人猛地轉(zhuǎn)身,渾濁的眼珠瞪得老大,布滿血絲:“不用!”
沙啞的嗓音像是砂紙摩擦,把沈照月給嚇了一跳。
老人看衣服被她拿在手里,兇巴巴地就要過來搶。
“大爺,我只是想幫你。”沈照月解釋。
怕這老大爺摔著,她躲開了老人搶奪的手。
“不用你幫!”老人一下沒搶回,怒瞪道。
他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兇光,佝僂的身軀竟異常敏捷地撲了過來,枯樹枝般的手指彎曲成爪,直朝沈照月手腕抓去。
帶起的風甚至掀動了沈照月的衣角。
這哪是垂暮老人該有的力氣?
沈照月心驚,她只是幫忙撿個衣服而已,這老頭火氣怎么這么大?
在她一愣神的工夫,手腕被老人抓住,力道大得驚人。
沈照月只覺腕骨一陣刺痛,手中的衣物已被對方奪回。
沈照月掙扎間,碰觸到了老人的手臂。
她心中一震,電光火石間,沈照月本能地反手扣住老人正要收回的手腕。
“你做什么?”老人像是被嚇了一跳,聲音陡然拔高。
他猛地抽回手臂,力道之大竟將沈照月帶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大爺,我是來村里義診的……”沈照月穩(wěn)住身體,趕忙解釋。
“出去!”老人粗暴地打斷她。
他不由分說地伸手推搡,力道大得驚人,枯瘦的手指像鐵鉗般扣住沈照月的肩膀。
沈照月被推得連連后退,鞋底在土路上拖出兩道痕跡。
她正欲再開口,老人已經(jīng)“砰”地摔上院門,木門震顫著揚起一片塵土。
“這老頭……”沈照月站在斑駁的院門外,氣得臉頰微鼓,杏眼里跳動著惱火的火苗。
簡直是不知好歹!
她好心幫忙撿衣服,反倒被當成賊似的往外趕。
沈照月拍了拍肩上被老人抓過的位置,布料上還留著幾道明顯的指印。
手腕處也是通紅一片,傳來火辣辣的疼意。
“哎呦,小同志你沒傷到吧?”旁邊院子里聞聲趕來的大嬸一把拉住沈照月,滿臉關(guān)切。
她就住在隔壁不遠的屋子里,聽到動靜就趕緊出來,正巧看到老人推搡的一幕。
“沒事。”沈照月?lián)u搖頭。
大嬸把她往旁邊拽了拽,壓低聲音道:“這老頭脾氣古怪著,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誰也不愿意搭理他,你可別再去找他了!”
……
大嬸說著還心有余悸地看了眼緊閉的院門。
還好沒真?zhèn)竭@小同志,要不然可真是罪過。
“嬸子,這大爺為什么會這樣?”沈照月眼珠一轉(zhuǎn),順勢挽住大嬸的胳膊,擺出好奇的神色。
“嗨,還不是他家老伴和兒子都死了,就剩他一個,從此就性情大變了。”大嬸嘆了口氣,粗糙的手掌拍了拍沈照月的手背。
沈照月立刻擺出八卦的神情,湊近了些:“嬸子,那你知道,這大爺家的兒子和老伴,是因為什么走的嗎?”
“這事說來可古怪了!”這一問可算打開了話匣子。
嬸子看了眼天色,熱情地拉著沈照月就往她家走:“你這還沒吃午飯了吧?走走走,去嬸子家吃,嬸子給你炒個臘肉!”
她昨天剛帶老父親去沈照月那兒去看過病,她不僅給扎了針還給開了藥,這才吃了一天,老爹身體就舒服多了。
而沈照月真的一分錢沒收,嬸子正愁沒機會感謝呢。
沈照月被大嬸半推半拉地帶進旁邊院子,回頭又看了眼那棟詭異的房子。
大白天的也依舊是大門緊閉,不像是這一路來的其他人家,哪怕人沒在家,院門都是大敞著。
到了大嬸家,大嬸手腳麻利地生火做飯,不一會兒臘肉的香氣就飄滿了屋子。
直到兩人在飯桌前坐下,沈照月才終于找到機會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嬸子,剛才那個大爺……”
“嗨,你咋還記著這事呢?”嬸子一邊盛飯一邊嘆氣:“說起來,那老張頭家也是造孽,家里接二連三的出事。”
“多久了?”沈照月接過碗,狀似隨意地問道。
“早幾年吧。”嬸子坐下,往她碗里夾了塊臘肉,回憶道:“說起來也古怪,他老伴那段時間明明看著還挺硬朗的,不知道怎么,人突然就沒了!”
沈照月夾菜的手微微一頓:“知道因為什么走的嗎?”
“這誰知道啊!”嬸子搖搖頭,壓低聲音:“老張頭什么都不說,連夜就辦了葬禮,連棺材都是自己打的。”
她神秘兮兮地湊近:“有人說是得了急癥,可那天早上我還看見他老伴在河邊洗衣裳呢。”
這些傳聞也聽不出真假,沈照月記下后,又繼續(xù)問道:“那他家后來又出了什么事?”
“他那老伴走了兩年后,倒也有件好事。”嬸子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他那兒子娶了個媳婦兒回來。是山那邊村子的姑娘,長得可水靈了!”
沈照月點點頭:“那確實是好事。”
不過剛才在那院子里沒看到人,想來應(yīng)該是出了事。
“可這好事也沒多久。”大嬸突然放下碗筷,聲音更低了:“前幾個月啊,他兒子兒媳上山打獵,出了意外!”
她神神秘秘地補充道:“聽說連尸骨都沒回來,就埋了幾件衣裳。”
這事村子里當初沒少議論,都覺得這老張頭可憐。
沈照月心頭一緊:“自這之后,他就變了性情嗎?”
“可不是!”大嬸一拍大腿,激動道:“他兒子兒媳的頭七都沒過呢,他腿就摔了。我們當時都猜,老這張頭怕是也活不久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腿:“就這兒,瘸得厲害。我們當時都猜,老張頭怕是也活不久了。”
腿瘸了?
沈照月想到剛才看到的老頭,倒是沒看出來有這毛病。
屋外突然刮過一陣風,吹得窗戶咯咯作響。
大嬸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但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不過沒想到,他性情大變后,天天院門緊閉,卻也活得好好的。”
沈照月若有所思地嚼著臘肉,這些線索在她腦海中逐漸拼湊。
進山、意外、性情大變……
這背后,恐怕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知道,和她之前看到的敵特,會不會有所關(guān)聯(lián)。
“嗨,我們不說這個了。”嬸子見她出神,又熱情地夾了一筷子臘肉到她碗里:“小同志,我想問問,我老爹那病,得吃多久的藥才能好利索?”
沈照月收回思緒,換上專業(yè)的微笑:“再吃三天就差不多了。不過老人家年紀大了,平時還是要注意保暖。”
“那就好那就好!”嬸子連連點頭,又給她盛了碗熱騰騰的菜湯:“你多吃點,這臘肉可是自家腌的,城里可吃不著這么地道的!”
沈照月道著謝,匆匆吃完飯后就和嬸子告別。
回去前,又看了眼那老頭的屋子,依舊和她進嬸子家之前一樣,門依舊是緊緊關(guān)著。
要不是有生活痕跡,都看不出里面住了人。
沈照月剛回到小院,就看到聞宴西拎著食盒站在門口。
陽光照在他挺拔的身影上,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
“怎么出去了?”見她回來,聞宴西眉頭微蹙,聲音里帶著關(guān)切。
沈照月先是警惕地掃視四周,這會兒日頭正高,附近倒是沒有村民走動。
她不在屋子里,那些青年也沒等在這里,畢竟都是農(nóng)民,還有正事要做。
確認安全后,沈照月才壓低聲音道:“進來說。”
聞宴西見她神色凝重,立即會意,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一進院子,沈照月立即反手鎖上院門,帶著聞宴西快步走進里屋,又謹慎地鎖上屋門。
“有發(fā)現(xiàn)。”沈照月顧不上寒暄,立即將遇到那個古怪老頭的事一五一十道來。
從對方反常的暴躁脾氣,到村里人講述的離奇家事,事無巨細。
“確實奇怪。”聞宴西神情嚴肅地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不過,如果真如村民所說,家中遭遇變故,性情大變也說得通。”
僅僅只是從這些疑點來看,并不能確定對方就有問題。
不過倒是可以重點關(guān)注。
“不止這樣。”沈照月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那老頭雖然看著蒼老,可他皮膚的觸感不對。”
她伸出自己的手,在聞宴西面前扯了下自己的皮膚:“像是我的皮膚是有彈性的,因為年輕。但隨著年紀變大,膠原蛋白流失,皮膚就會變得松弛。老人的皮膚大多只剩下一層皮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