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深深的打量了張懷安幾眼,良久才緩緩說道:“你該早點出世的……”
然后便抱著張初禾進(jìn)了大安宮,連看都沒看李二一眼。
李二臉色也是非常難看,在這的除了幾個年紀(jì)小的,沒有蠢人,他們都清楚事情的始末,李淵的意思他們都很清楚,張懷安如果出世的早,如果沒遇到襄城,那李淵不會放棄一個這么厲害武將,說不定就從李二的女婿變成了李二的妹夫。
而有張懷安在,憑借這家伙的武力,一個人就能守住玄武門,李二的那八百士兵,都不夠張懷安自己殺的,至于尉遲恭等人,說白了,張懷安殺的開心了,跟那些士兵也沒什么兩樣。
哪怕沒來的及去玄武門,也不至于被人直接拎著兒子的人頭逼宮退位。
張懷安揉了揉臉,朝臉色難看的李二拱了拱手,這才讓這家伙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眾人進(jìn)了大安宮,人家一大一小已經(jīng)在上首位置玩鬧了起來。
男左女右,李二和長孫分坐兩側(cè)首位,在李淵這里用餐,肯定跟沒有大桌子用,李淵也未必愿意跟李二坐在一起,所以是按大唐原本的分餐制。
不知為何,李淵的嬪妃和那些小兒子沒有出現(xiàn),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淵害怕李二再看上幾個,殺了給他助助興。
張懷安的臉上表情不太好,因為他上邊坐著兩歲多,剛剛被李淵嚇哭的李惲,這家伙因為剛剛哭過,鼻子都快流到嘴里了。
下邊就只有自己兒子了,沒辦法,哪怕李惲也是王爺,他一個侯爵,在這里,要不是因為自己媳婦,只配坐到門外去。
見張懷安視線看過來,李愔可能是害怕自己跟五哥遭受一樣的待遇,從懷里摸出一個手帕,連忙起身幫自己弟弟擦了擦流出來的鼻涕。
張懷安點了點頭,就聽上面的李淵說道:“嗯,小愔不錯,比某些人強(qiáng)多了,還知道照顧弟弟,來皇爺爺這里,這個玉佩初禾不喜歡,賞你了!”
李愔也不介意,他也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連忙快步跑了上去,從李淵手里接過玉佩,笑著拜謝了自己皇爺爺。
李淵壓根不看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李淵作為大安宮的主人,他不開口,李二也不能喧賓奪主,張懷安其實覺得,李二除了殺齊王的時候沒有愧疚,殺李建成和囚禁李淵的時候,心中應(yīng)該還是挺不好受的。
“二郎啊!”
李淵的聲音在太極殿內(nèi)幽幽響起,李二一激靈,頓時就站了起來,朝李淵拱手應(yīng)道:“父皇,兒臣在!”
“老夫聽說,襄城是下嫁給允執(zhí)是不是?”
李二轉(zhuǎn)身偷偷瞪了一眼張懷安,嘆氣道:“是,父皇。”
張懷安想了想也起身幫李二解釋一下,自己也不能光看李二倒霉不幫忙,不然就這家伙的小心眼的性子,回頭說不定就要找機(jī)會坑自己。
“那什么太上皇,微臣本來是不該這樣冒犯皇家威儀的,但家父臨終前有過交代,而且微臣也是跟陛下有過約定的,完成了才能把襄城娶回家的,”
李二看張懷安的眼神這才柔和了一些,繼續(xù)對李淵說道:“父皇,允執(zhí)與兒臣約定,滅一國,求娶襄城,而東突厥這次幾乎可以說是他自己打下來的,所以兒臣就答應(yīng)了。”
“老夫不是跟你說這個,求娶公主怎么了?皇家的閨女就那么值錢?下嫁給允執(zhí)這種孩子,比送去和親強(qiáng)多了!我倒覺得非常好,有當(dāng)年老夫求娶竇氏的膽氣,少年英雄有些傲氣怎么了!老夫覺得很好!
老夫想說的是,大軍不是給你送來了很多財物嗎?不要光想著放在國庫里,襄城丫頭是你第一個閨女,如今想來,當(dāng)年老夫差點行差踏錯,若是如此,定要悔恨良久。
當(dāng)年若不是你還算有擔(dān)當(dāng),今日便沒有這丫頭的存在了,老夫當(dāng)年打你的三十板子,可還記得?”
李二低頭回道:“兒臣記得……”
“記得就好,允執(zhí)是個有本事的,現(xiàn)在年紀(jì)輕輕便是侯爵,將來當(dāng)個國公也算不得什么,而且老夫觀他品性良善,對你這個岳丈也是尊敬有加,對弟妹也是關(guān)愛有加,比你手下那些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們強(qiáng)多了!”
“咳咳……”
“你咳什么?感染了風(fēng)寒嗎?回頭讓御醫(yī)給你開個方子,年紀(jì)輕輕的,注意些身體。”
“是,兒臣謹(jǐn)記父皇教誨!”
李淵盯著李二,緩緩開口道:“老夫其實是想說,承遠(yuǎn)以后肯定是要襲爵的,可是這丫頭怎么辦,于是老夫思來想去,決定給丫頭封個“平遙縣主”的封號,你覺得如何?”
這下不光是李二懵了,就連張懷安和襄城都不淡定了,直接站了起來。
張懷安朝李淵拱手道:“太上皇,此事萬萬不可,我大唐并無給公主子嗣封號的先例……”
“皇爺爺……”
“都閉嘴!老夫問你們了嗎!”
李淵畢竟是當(dāng)了多年皇帝的人,威嚴(yán)的聲音冷冷出聲,雖然對張懷安沒啥作用,但襄城卻是實打?qū)嵉谋粐樀亩哙铝艘幌隆?/p>
李淵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一直行禮的李二,根本不在意其他人說了什么。
一直到坐在他身邊的張初禾,拉了拉李淵的袖子:“曾外祖父,莫要為難我外公啊,等我再大一些,想要什么爵位,就自己去戰(zhàn)場上掙,學(xué)我爹爹,到時候讓外公給我也封個國公當(dāng)當(dāng)!”
李淵的目光這次柔和了一些,低著頭摸了摸張初禾的腦袋:“可是,丫頭,我大唐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啊,也沒有給女子準(zhǔn)備的官職,你不用管,趁著老夫還能喘氣,先給你弄個縣主當(dāng)當(dāng),等以后你立了功,讓他給你升個郡主!”
李淵見李二不吭聲,擺了擺手,身后便有內(nèi)侍捧著一封圣旨走了出來,內(nèi)侍哆哆嗦嗦的站在李二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這種巔峰賽,還不是他一個小小內(nèi)侍能觀看,隨便一個余波都讓他粉身碎骨。
“二郎啊,你以前可是最聽為父的話,怎么?如今當(dāng)了皇帝,為父說話就不好使了?允執(zhí)不是幫你把傳國玉璽找回來了嗎,圣旨為父已經(jīng)幫你寫好了,你幫忙蓋上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