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大概是已經(jīng)知道了承遠(yuǎn)和初禾,便是昨天襲城的兩個孩子。
而且父皇讓自己告訴母后,可能是已經(jīng)懷疑兩個孩子是襄城姐姐所生,讓母后來試探一番。
不過長樂忽然想到,事情未必如此簡單,父皇和程伯伯尉遲伯伯,好像說認(rèn)識兩孩子的父親?
長樂拉著襄城的手,笑著說道。
“妹妹要恭喜姐姐了,恐怕距離你們一家人團(tuán)聚不遠(yuǎn)了。”
襄城因為缺少了太多的條件,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妹妹何出此言?要知道父皇可是說,若是找到........”
“姐姐我忘記說了,今天不光是我見到了初禾和承遠(yuǎn),父皇也見到了。
而且初禾還和程伯伯比拼了力氣,贏了程伯伯二百貫,而且父皇恐怕已經(jīng)猜到了昨天襲城的就是承遠(yuǎn)和初禾。”
襄城的眉頭剛剛皺起來,長樂輕拍姐姐手背,笑著繼續(xù)道。
“不過父皇沒有多說,姐姐還不知道吧,昨日父皇本來是大怒的,說一定要嚴(yán)懲攻城之人。
結(jié)果去城門之后回來就下旨了,若是有人愿意把昨天炸城的那個東西獻(xiàn)出來,父皇說可以賜給對方爵位的。”
襄城心中稍安了一些,父皇不是那種虛與委蛇的人,若真的猜出兩個孩子的身份,恐怕當(dāng)時兩個孩子就被抓了。
“對了,姐姐,你可知姐夫身份?”
襄城繼續(xù)疑惑,她的情緒起伏太大,導(dǎo)致現(xiàn)在腦袋都有些混沌,根本跟不上長樂的思路。
“什么意思?懷安不就是一個獵戶嗎?雖然他懂的東西很多,但我那已經(jīng)故去的公公只是一個府兵,不曾聽他提起還有其他身份啊。”
“不對吧,父皇和程伯伯尉遲伯伯都說認(rèn)識姐夫,姐夫怎么可能只是一個獵戶?”
“啊,懷安認(rèn)識父皇?還認(rèn)識程將軍和尉遲將軍?”
襄城一臉愕然,長樂點了點頭。
“對啊,這可是父皇他們親口說的,還說希望再去見一見姐夫,父皇他們肯定是不認(rèn)識初禾和承遠(yuǎn)的,到底如何猜出的姐夫身份?”
“對了,小白!如果說承遠(yuǎn)和初禾身邊有可以辨別身份的東西,那就只能是父皇他們認(rèn)識小白,還有小白身上掛著的一桿銀槍,姐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襄城仔細(xì)回憶了一下,片刻后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我記得小白是夫君武德九年六月騎回來的,那時候初禾剛剛一歲,因為她力氣大,經(jīng)常撕破衣物,那時家里雖然不缺吃食,但購買錦羅綢緞這些還是有些負(fù)擔(dān)。
懷安便說有事情出去兩天,然后就帶著武器出去了兩天,回來的時候就騎著小白,還多了那桿長槍。
還有兩大袋子的銀子,銅錢,我倒是問過,夫君說是別人送的,再多就沒跟我說了。”
“武德九年,六月,六月......”
長樂嘴中念叨著時間,然后猛的像是想起來什么。
“姐姐,玄武門!姐夫是不是六月初三初四離家的?”
襄城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
“好像是初三初四,那時候麥子都收完了,不過時間有些久了,我有些記不太清。”
襄城不知道玄武門代表的什么意思,玄武門發(fā)生的時候,她還在張家村呢,這個話題在宮中又是禁忌,根本沒人敢私下討論。
長樂湊近襄城的耳邊,小聲說道。
“就是父皇和息太子,齊王的事情。”
襄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妹妹。
“你是說,懷安其實那兩天是來了皇城幫了父皇?”
“對啊,這就對上了,父皇之所以認(rèn)出了承遠(yuǎn)和初禾的身份,沒有為難兩個孩子,一方面可能有姐姐你的原因,但若是只是如此,那姐姐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到兩個孩子了。
更重要的可能就是因為知道了姐夫的身份,畢竟小白和長槍還有那些錢,可能都是當(dāng)時父皇給姐夫的謝禮。”
長樂越說越興奮,竟是不自覺的在殿中來回走動起來,不時一拳做拳,敲擊在另一只手掌之上。
“姐姐,你也是真的老實,姐夫不說你就不問,不過你也沒跟姐夫坦白你的身份。
也不知道姐夫怎么想的,要知道哪怕姐夫沒有之前跟隨父皇南征北戰(zhàn)的功勞,單單憑借玄武門這一件事,恐怕也能封侯爵吧。”
長樂忽然坐回椅子上,腦袋湊近襄城的臉龐,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姐姐的眼睛。
“姐夫是不是武藝很好?”
襄城點頭。
“初禾的天生神力便是隨了懷安,夫君擒熊獵虎皆是常事,不曾見他受過傷。”
“是了,是了。”
長樂激動的大聲說道,聲音卻急轉(zhuǎn)直下,看了看殿門方向,才繼續(xù)悄悄說道。
“我之前偷聽父皇母后談話,記得父皇說過,有人在玄武門前一招便生擒了薛萬徹大將軍,然后又殺死了馮立和謝叔方兩位息太子和齊王的死忠。”
雖然心中已經(jīng)相信了長樂所說,但襄城還是不解,自己那個夫君雖然與普通百姓不太一樣,但真的有這么大本事?
“你說這些真的都是懷安做的?”
“肯定啊,母后應(yīng)該是也明白了父皇的意思,所以讓我來跟你分享一下今天的事情,想要試探一下姐姐你的反應(yīng)。”
長樂說完,襄城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長樂也并未打擾,殿內(nèi)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襄城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狻?/p>
“你的意思是懷安幫過父皇,父皇可能已經(jīng)清楚了所有始末,而且可能已經(jīng)決定不再為難懷安和孩子們?”
“何止啊,父皇可能還會讓姐夫入朝為官。”
長樂說著便起身,笑著對襄城屈身一禮。
“長樂恭喜姐姐,馬上便要心想事成了。”
襄城現(xiàn)在心中只覺得無比甜蜜。
“對了姐姐,初禾今日還送了我一顆珠子,我也送了初禾一個玉鐲,珠子可漂亮了,你看看認(rèn)識不認(rèn)識。”
長樂從懷中摸出那顆琉璃珠,放在手心讓襄城觀看。
襄城看到那顆琉璃珠,心中最后一絲不安也消失不見,臉上露出這一年多以來從未出現(xiàn)過的笑容。
“是初禾的玩具,夫君說是他自己做的,不過初禾不太喜歡,她更喜歡懷安給她做的木刀,木槍。
后來就找不到了,還是一次下雨過后,承遠(yuǎn)在院子里撿到的,然后就給收了起來。”
“什么!姐夫自己做的?那我豈不是虧了!我的玉鐲!”
襄城看著長樂做怪,眼睛瞇成月牙。
“沒事,姐姐待會賠你一件首飾,讓你隨便挑。”
而長樂則是拉起襄城便往外走去。
“干嘛去?”襄城疑惑。
“去見父皇母后,咱們趕緊把事情說清楚,你們好一家團(tuán)聚,我也好見見姐夫,到時候讓姐夫給我做一顆拳頭那么大的珠子!
不行,要多做一些,只給我自己做,到時候讓汝南,她們那些小妮子羨慕死!”
襄城笑著沒說話,但腳步卻是不慢長樂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