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兒子自己清楚,韋挺對自己兒子被打一點都不意外,或者說早有預(yù)料。
韋挺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程咬金,長安城敢揍自己兒子的,也就是程處默,尉遲寶琳,長孫沖這些長安城中最大的一批紈绔。
韋挺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誰打的?傷勢如何?”
韋府下人的聲音如同杜鵑啼血,“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老爺啊,公子快不行了,鼻子都被人打塌了,雙腿也被打斷了,手指也斷了一根,賊人說他叫張懷安,夫人已經(jīng)昏過去幾次了!”
韋挺雙手顫抖:“張懷安?誰府上的?”
“老爺,那人說他就是一個百姓,家住永安坊,還說您想報復(fù)盡管去找他。”
韋挺沒有多說,翻身上了家丁帶來的馬,一馬鞭抽在馬屁股上,就往家中趕去。
韋挺離開以后,程咬金心中有些奇怪,家丁的聲音那么大,他老程又不是聾子,當(dāng)然聽清楚怎么回事。
韋挺的兒子惹到張懷安了,被張懷安打了一頓,他剛開始還以為是他兒子打的,不過程咬金好奇的是,韋挺那雞崽子一樣的兒子,為啥沒死?
按道理來說,就張懷安那力道,隨隨便便給韋挺他兒子來一下,夠他兒子死八回!
程咬金心中一動,叫過一個守城校尉:“你在這盯著,老夫進皇城去找一趟尉遲恭。”
校尉看著程咬金一臉為難道:“將軍,擅離職守,不太好吧?”
程咬金一腳把守城校尉崩出去老遠,罵道:“滾蛋!老子就出去一會,能有什么事,要是有御史問,就說老子出恭去了。”
說完程咬金便往皇城里面走去,尉遲恭今日在皇宮當(dāng)差,這可是個賣人情的好機會,他程咬金可不會放過。
而與雞飛狗跳,嚎哭聲響徹整個院子的韋家不同,張家依舊一片寂靜祥和。
張懷安詢問了一番,其中一個叫大花的女仆會做飯,張懷安就帶著對方進了廚房。
“我家吃食與其他家不同,所以我先做一段時間,你跟著學(xué)習(xí),等你學(xué)會了,就你來做。”
大花非常的不可思議,她還沒聽說過誰家老爺自己下廚的,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老爺,要不您說,我來做著試試?哪能讓您親自動手。”
張懷安搖頭:“不用,你先看一遍,你會做飯,學(xué)著應(yīng)該很容易。”
張懷安熟練的把排骨分割,切塊,焯水,對身邊的大花說道。
“肋骨下面這一塊帶著脆骨的要單獨切下來,初禾愛吃。”
大花非常專注的學(xué)習(xí)著,對于她來說,張懷安給的條件足夠她賣命了,而作為仆人讓主家動手下廚,是一種恥辱。
張懷安往鍋中加油,然后倒入白糖,用著自己打造的鍋鏟緩緩攪動著。
“這一步就最難的,糖如果熬糊了,那這一鍋菜也就沒法吃了。”
“公子,您倒的是糖?”
大花哪里見過這種雪白的像雪花一樣的白糖,她只見過那種黃褐色的糖塊。
張懷安點了點頭,又往鍋里面放了今天買回來的香料,然后看到鍋中開始冒泡,把焯好水的排骨全部倒進去,然后開始翻炒。
“這些香料可以去腥提香。”
大花已經(jīng)完全震驚了,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他們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張家吃飯全是肉,本以為這就夠奢侈了。
沒想到人家做飯用的佐料比肉還貴,張懷安拿起另一個陶罐說道。
“這個里面是鹽,剛剛那個里面是糖,你不要搞錯了。”
要知道,張家村那棟房子里其實還有一些東西,但調(diào)料可是全帶著的,這些東西可沒少讓張懷安費心。
往鍋中加水以后,張懷安就蓋上了蓋子,看著大花問道。
“你看著點不讓糊鍋就行了,等水煮的差不多了就盛出來,記住了嗎?”
大花有些糾結(jié):“回老爺,記倒是記住了,就是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不敢做,萬一糟蹋了。”
張懷安擺手:“無所謂,老爺我也不差這點,既然記住了明天你來做,總不能讓我給你們做飯吧。”
大花黑黝黝的臉龐有些泛紅,對方花了那么多錢把自己等人買回來,結(jié)果自己連飯都要主家自己做。
“飯會煮吧?煮一鍋粥,家里有孩子,煮鍋粥,好消化一些。”
“會的老爺。”
張懷安轉(zhuǎn)身就出了廚房,他還有一只羊要處理,如果說紅燒排骨對大花是困難難度,那烤全羊就是地獄級別,因為大花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沒吃過羊肉。
張懷安聽著后院中的小孩子笑聲,心中有些惆悵,這偌大的府邸,少了一個女主人,若是李湘在就好了。
她最喜歡啃自己做的紅燒排骨,李湘也可以說完全是被張懷安做的飯騙到手的。
張懷安牽著羊來到前院,其余三人正在清理垃圾,看到張懷安出來,三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笑著打招呼。
“老爺。”
“老爺。”
一個男仆看到張懷安牽著羊,連忙詢問:“老爺可是要殺羊?”
張懷安點了點頭,那男仆笑道:“小人來吧,這種活哪里能讓您親自動手。”
張懷安倒也不算意外,把手中的羊交給對方。
“你們?nèi)齻€有名字嗎?”
“老爺,俺叫黑牛!”
“老爺,奴婢叫春桃。”
輪到那個牽羊的男仆,這家伙笑著說道:“小人沒名字,要不老爺給小人起一個?”
張懷安白了這家伙一眼,倒是會順桿爬:“自己想,我最怕取名了。”
那家伙看了看手中牽著的羊,笑著的臉上有一瞬間有些苦楚,不然片刻后便又笑著說道:“不如小的以后便叫牧羊吧。”
張懷安把手中的匕首遞給牧羊,說道:“你自己取的,自己高興就好,趕緊去把羊殺了,晚上要吃呢,不然趕不上時辰了。”
牧羊接過匕首看了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
張懷安轉(zhuǎn)身回了后院,笑了笑也不在意,誰還沒點故事呢,他其實挺好奇的,一個五貫錢的奴隸,不光會殺羊,還TM識字。
“蘇武牧羊,蘇武牧羊,確實是個好名字。”
其實當(dāng)初他想給張承遠取名叫張狗蛋的,再有一個孩子就叫張二狗,畢竟村里人都這么起的,當(dāng)時氣的李湘三天沒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