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安看著那幾本書上那歪歪扭扭的大字,雖然比昨天寫給老李綱等人看的強了些,但也只有勉強可以辨認的程度。
兒子的話,讓張懷安也不禁老臉一紅,不過幸好山洞中的光線不好,他長的高兩個孩子也看不到。
“沒事兒,爹爹就是小時候不努力,所以字才寫的這么難看,你還年輕正是拼搏的時候,你多多練字,爭取超過王右軍。”
張承遠倒也習(xí)慣了自己老爹的不著調(diào),沒再跟爹爹斗嘴,而是目光看向另外幾個箱子。
張懷安直接打開了另外兩個箱子,從里面拿出幾本同樣帶著火藥的書籍,張承遠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只見里面三本物理書,和數(shù)學(xué)一樣“初”“中”“高”三本。
而另外兩本就讓張承遠有些疑惑了,一本上面寫著《詩詞三百首》。
“爹爹你還會寫詩?”
張承遠好像是第一天認識自己老爹,他可從不知道自己老爹還有這方面的才華。
張承遠翻開《詩詞三百首》,借著昏暗的燈光仔細辨別著書上的文字。
《憫農(nóng)》《靜夜思》《春望》《登高》《別董大二首》《無題》《燕歌行》《將進酒》《山居秋暝》……
這些五言和七律讓張承遠看的如癡如醉,張承遠往后邊翻看了一些,發(fā)現(xiàn)后面是詞。
《滿江紅》《水調(diào)歌頭》《破陣子》《臨江仙》《鵲橋仙》……
張承遠現(xiàn)在對自己老爹的崇拜之情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不過翻著翻著張承遠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好像除了幾篇五言和七律,還有幾首短詞,其余的總感覺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爹爹,這后邊的你是不是沒寫完?”
張懷安有些尷尬,把兒子手中的詩詞三百首合起來,當年他剛穿越過來,意氣風(fēng)發(fā),想著寫下一本詩詞三百首,讓后世的詩人都跪著聽自己的詩。
讓后世的孩子每每想到自己都恨不得把牙咬碎,結(jié)果張懷安絞盡腦汁,寫下了這本詩詞三十多首,而且里面有三分之一應(yīng)該都缺了不少篇幅。
至于張懷安確定完整的詩詞,大概只有一半,他紅著一張老臉說道:“爹爹才情有限,只能寫下這么多,你以后從里面挑幾首給你妹妹,讓你妹妹也能有個才女的名頭,其余的你自己拿著用吧,至于你覺得不完整的,你就自己想辦法補上吧,爹爹是沒那個本事了。”
張承遠點了點頭,然后拿出最后一本書,上面“化學(xué)”兩字依舊各有各的風(fēng)格。
張承遠翻開,結(jié)果只有薄薄幾頁。
“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硅磷,硫氯氬鉀鈣,鈧鈦釩鉻錳,鐵鈷鎳銅鋅……”
看著后邊六個大大的黑點,張承遠抬起頭看著自己老爹。
“所以您這是又沒記全?”
“嘿嘿嘿,我兒子真聰明。”
后邊就是一些簡單的化學(xué)方程式,和操作過程。
好吧,張懷安承認,他除了還記得百分之八十的高中之前的數(shù)學(xué)和物理,其他科目的掌握水平還處在初學(xué)者階段。
張懷安把幾本書全部拿在自己手中,把兩個孩子往外攆。
“行了,別不知足了,就這些東西如果沒有老爹,你想要學(xué)到是絕對不可能的。”
剛剛一直沒有打擾爹爹和哥哥的張初禾,此刻卻抱住了張懷安的一條腿開始撒嬌:“爹爹,我可不可以把我的那套鎧甲帶出去啊?
反正我也穿不了,我就帶出去,放在我屋里,然后我就會多多吃飯,然后快快長高,很快就可以穿了!”
張懷安壓根不為所動,把小姑娘扭的面向洞口:“想都別想,就你現(xiàn)在的飯量,換作別人家早被你吃窮了!
你如果再多吃些,爹爹保證,你長大了絕對穿不上那套鎧甲,穿你尉遲爺爺?shù)逆z甲還差不多!”
張初禾撅著小嘴,被張懷安推出了山洞,張懷安語氣一轉(zhuǎn),語氣嚴肅道:“我警告你,這個山洞如果沒有和你哥哥帶著,你絕對不準進來!
否則就三天不給你吃飯!還要讓你娘狠狠揍你一頓!”
“不來就不來,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丫頭氣呼呼的就朝洞口處跑去,張懷安正在一盞盞的熄滅油燈,若是忘了哪盞燈,萬一失火了,那就笑了,加上張懷安床板下面的,足夠整個整個張家村全部上天了!
“你去跟著你妹妹,爹爹把油燈全部滅了就去找你們!”
張承遠點了點頭,就朝著妹妹的身影追了過去。
這個洞口和里面的機關(guān),以前除了張懷安也就只有襄城知道,哪怕是張承遠以前都不知道,就是為了張懷安防止自己有意外給兩個孩子留的。
而現(xiàn)在張承遠大了,以這小子的聰明,已經(jīng)可以開始學(xué)習(xí)里面的知識了,等到他全部學(xué)會了,一把火給燒了,到時候知識就全在父子兩人腦袋里面了。
張懷安剩下一盞油燈,在山洞里面檢查了一圈,才熄滅最后一盞油燈,在洞口等待了兩分鐘,看到油燈沒有再次燃燒起來的跡象,這才轉(zhuǎn)身往洞口走去。
等到眼前逐漸亮了起來,張懷安眨了幾下眼睛,這才適應(yīng)了洞口的光線。
張懷安看到自己兒子仰著小腦袋,靜靜的看著洞口,而身邊根本沒有張初禾的身影。
“你妹妹呢?”
張承遠可能是抬頭的時間有點長了,有點艱難的扭過頭,無奈的看著爹爹說道。
“我本來都追上她了,結(jié)果初禾蹬著洞口兩側(cè)‘嗖嗖’兩下,就上去了!”
張懷安有些無語,“嗖嗖”就用的很靈性了,不過這么窄的洞口,對張初禾來說確實不算難事。
不過張懷安清楚,張初禾雖然現(xiàn)在很生氣,但自己嚴令禁止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小姑娘現(xiàn)在比起半月前已經(jīng)成長了不少,起碼大部分時間已經(jīng)不會輕易動手了。
但惹急了就不好說了。
張懷安把兒子送上去,然后自己蹬著洞璧,直接竄了出去。
張懷安重新把洞口蓋好,把柜子挪到洞口上方,然后父子兩人才走出屋子。
小院中沒人,看樣子張初禾應(yīng)該是直接出去找襄城了。
父子兩人相視,皆是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