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在彼此眼中看見了那份熟悉。
帝紫虛忽然蹦起,摟住了青佑寧的脖子,“小哥哥,我好想你??!我終于找到你了!”
青佑寧笑了,嘴角微微抿起,“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跳脫,那次回去之后,沒有再瞎跑吧!”
兩人分別已有十年,十年會改變很多的事情,卻沒有改變他們中間的熟悉感。
帝紫虛嘿嘿一笑,“沒有,可聽話了,就是...沒有了你的消息?!?/p>
父親告訴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約定,回家之后,再與他聯(lián)系。
就在他們相遇的那個茶樓等著彼此,一個月為期。
只是他們后來,誰也沒有等到對方。
當(dāng)她看見畫像的時候,就大概能想到為什么錯過了。
皇帝,小哥哥是寧國的小皇帝,錯過一點都不意外。
青佑寧,“我當(dāng)初有些事情,后來再去,沒有等到你!”
他當(dāng)初中了毒,昏迷了三個月,醒來一切都晚了。
后來,他派人去那個茶樓守著,一守就是十年,直到前段時間,他確定要娶帝女,才讓人回來,不必再守。
“我知道你定然是有些事情,所以才失約的!”
青佑寧將她的手拉下來,“太晚了,你睡吧,累了一天了!”
他欲離開。
帝紫虛不解,緊緊拉著他的手臂,“小哥哥,我們都成婚了,你要去哪里?放著皇后不要,要去后宮嗎?”
帝紫虛臉色變了,青佑寧失笑,“沒有后宮,唯你一人!”
“那我們睡覺吧!”
青佑寧再次后退一步,“紫虛,我的身體不好,毒素未清,不一定哪一天就...”
帝紫虛定定的看著他,“那你要讓我守活寡嗎?”
她有些氣憤,上前拉住他的手,就往龍塌上走。
“我不管,你已經(jīng)是我的夫君了,就要履行夫君的職責(zé),我不管你是不是有毒,生死我都要與你在一起!”
青佑寧的所有反抗,都被帝紫虛的熱情籠罩,各種掙扎的理由都被反駁。
連匕首都掏出來了,若是他不給她一個洞房花燭,就直接殞命當(dāng)場。
到時候,她的父親就會踏平寧國。
一番威脅,青佑寧氣得想笑。
“我只是擔(dān)心你!傻丫頭?!?/p>
帝紫虛拆了頭上的珠釵,解開繁重的宮袍,將他撲到。
“人生短短幾十年,哪怕能與你一天相守,我也甘愿?!?/p>
一見鐘情的人,足以讓她念念不忘。
婚后五年,兩人感情越發(fā)的好,青佑寧有好好配合吃藥,身體越來越好,帝紫虛也有了身孕。
仿佛一切都變好了。
“急報...急報....姜國連破兩座城池!!!”
青佑寧皺眉看著輿圖,朝中能打戰(zhàn)的將領(lǐng)本來就很少,如今都鎮(zhèn)守在各地,動不得。
寧國地勢特殊,四國環(huán)繞,帝家已經(jīng)幫他守住兩國邊境。
再無余力抵抗海域后面的姜國。
而且寧國不擅長海戰(zhàn),那一處地方向來守衛(wèi)薄弱。
戰(zhàn)爭來襲,民不聊生。
他一向希望和平,終究還是不能實現(xiàn)。
“夫君,去吧!我給你守著京都!”帝紫虛如今已經(jīng)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雖然胎相已經(jīng)平穩(wěn),太醫(yī)叮囑過,這一胎偏虛,不能過于勞累。
青佑寧皺眉,“紫虛....我...”
他在帝紫虛面前,從來都不自稱朕。
“夫君可是看不起我帝家女子?”帝紫虛站在那里,霞光萬丈,端的是威嚴(yán)不已。
青佑寧覺得,她比他更像是一個帝王。
“皇后果真是知道如何拿捏我的!”
青佑寧終究還是上了戰(zhàn)場,京都掌控在帝紫虛的手里,沒有出現(xiàn)任何差錯。
帝家女一統(tǒng)天下的謠言再起,江湖更有傳言,說,若是能得到帝家女身上的傳家玉佩,便能號令陰兵,得天下。
一時間各個勢力聞風(fēng)而動,帝父擔(dān)心女兒安危,又分去了一只族人保護(hù)她。
至此帝家只留下一族守族,保留根本,其他人都上了戰(zhàn)場。
六個月,姜國敗退,寧國大勝,皇帝班師回朝。
其他三國也鳴金收兵,戰(zhàn)事稍緩。
帝紫虛親自在城門前迎接自己的夫君回來。
幾月不見,她的肚子已經(jīng)很明顯了,站的久了會有些累,卻也堅持著等著她的愛人回來。
皇帝車馬而歸,遠(yuǎn)遠(yuǎn)的見到身著宮裝的愛人,便早早的嘞了馬繩。
擔(dān)心馬兒沖撞了她,下馬跑過去。
就在這時,一只虎嘯的箭羽破空而來,本應(yīng)該保護(hù)帝紫虛的帝家人,竟然紛紛散開,將她一人留在了原地。
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腰間的玉佩也被扯掉。
眼看著那只箭奔著她的心口去,肚子猛然劇痛,根本躲不開。
她轉(zhuǎn)頭看去,那些散開的帝家人,一個個神色猙獰,她忽然明白了一切。
原來,都是算計好的。
她身邊的人,都被換了。
“噗——”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身前被人擋住,無數(shù)的箭雨落在擋住她的人身上。
青佑寧抱住了自己的愛人,將后背留給了敵人。
他努力地扯下了虎符與帝王印信,放到她的手心里。
拼著最后一口氣吼道,“朕,即日起,禪位與帝紫虛!”
“從此,你不再是帝家女,而是寧國女帝!”
最后一口氣消散了,這世界上,再無寧國皇帝青佑寧。
神魂離體,青佑寧的記憶回籠,他只能看著帝紫虛抱著他的尸體,哭得肝腸寸斷。
卻不能出手干預(yù)。
這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次,他為了救她而死了。
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必然的結(jié)果。
只是,他們從未有過子嗣,這一世,差一點求得圓滿。
“紫虛,你要堅強(qiáng)!”青佑寧的魂體飄在帝紫虛的身邊,她似乎有感覺,望向他的方向。
“佑寧!”她伸手觸摸他,卻穿過了他大的魂體。
他忘了,這一世,帝女是能見到魂靈的。
帝紫虛掙扎著站起來,在皇帝親衛(wèi)的保護(hù)下,退出了箭雨的覆蓋范圍。
手持皇帝印信與虎符,調(diào)動大軍與暗衛(wèi),保護(hù)她自己的安危的同時,斬殺了所有背叛她的帝家人。
此時,她既是帝紫虛,也是青佑寧。
待一切結(jié)束,她終于能回到寢殿,面臨的就是生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