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涯和言蘇寒分別是凌云閣和暮雪派隊伍中的領頭人。兩人聚在一起,經過一番嚴肅而又細致的討論后,考慮到定龍山藏著諸多寶物,但其中又危險重重,于是決議明日讓凌云閣和暮雪派的弟子一起進定龍山探寶,這樣彼此之間也好互相有個照應。畢竟在那充滿未知的定龍山中,一個門派的力量或許會有些單薄,而兩個門派的隊伍聯合起來,無論是應對突發的危險,還是探尋寶物時的合作,都有著諸多的好處。他們又就探寶過程中的一些細節、弟子的分組以及可能遇到的危險等情況交流了一會兒,才互相道別。
而此時,司馬南和冥天正處于一種微妙的氛圍之中。司馬南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她皺著眉頭,心中老感覺有人在說她壞話。此次外出,由于各種條件的限制,一切從簡,他們二人只能共處一室。而且,這個房間里僅僅只有一張床。這對于司馬南來說,多少有些尷尬,畢竟男女有別,可又沒有別的辦法。
冥天打進了房就沒跟她說過一句話,他的表情冰冷,似乎還很生氣的樣子。司馬南心里清楚,自己的修為低。這次出門在外,她覺得自己的表現可能給這位師兄丟臉了,所以也不敢吭聲,只能小心翼翼地待在一邊,盡量不去招惹師兄。
“將師娘給的上品靈石拿出來。”冥天忽然開聲道,他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有些突兀。司馬南先是一愣,她那靈動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疑惑,接著才反應過來,趕忙從乾坤袋里翻找起來。乾坤袋里東西不少,她找了一會兒,才拿出那塊五彩斑斕的石頭。那石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品。
冥天一看她那呆頭呆腦的樣子就來氣,他咬了咬牙,心中一股無名火直往上冒,恨不能上前去拍她的腦袋,讓她清醒一點。當然,他也這么做了。他的手掌帶著一股勁兒,不輕不重地拍在了司馬南的腦袋上。
“干嘛打我?”司馬南頓時瞪大了眼睛,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高她一個頭的罪魁禍首。不過她那雙秋水美瞳天生就帶著一種嫵媚,即使是瞪人也跟拋媚眼一樣,輕飄飄的,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冥天被她瞪得心猿意馬,他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幾分,但是很快他就被這種感覺激怒了,火氣更大了,罵道:“你以后再敢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我就拍死你!”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惱怒,又有著一些難以言說的情緒。
司馬南卻不以為然,她沖他做了個鬼臉,那鬼臉做得俏皮可愛。她心里想著,師兄平時雖然看起來兇巴巴的,但其實對自己還是很好的,她才不相信師兄舍得打她。
冥天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看她那得瑟樣怒極反笑。他的笑容在司馬南看來十分滲人,每次師兄露出這樣一臉無害的笑容,就肯定沒好事。司馬南下意識地往門口挪了挪,她的腳步很輕,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兔子。
“過來!”冥天循循誘導,語氣十分溫和,就像是在哄騙小孩子一樣。他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別樣的光芒,像是在謀劃著什么。
“不要!”司馬南毫不猶豫地搖搖頭,她的頭發隨之晃動,腳步又往外移了移,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她的眼睛緊緊盯著冥天,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同時把那塊上品靈石又收了回去,生怕冥天過來搶她的。
“乖,過來!” 冥天瀲滟的星眸微瞇,修長的手指向她勾了勾手。他的這個動作充滿了誘惑,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司馬南。
司馬南差點被他的美色迷惑,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但是她很快就清醒過來,死勁地搖了搖頭,然后再往門口處走了兩步。相處這么久,她早已摸透他的脾性,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雖然客棧就那么大,但還是跑了再說。
“啊——”伴隨一聲殺豬的叫喊,某人就被拎小雞一樣提了起來。冥天的速度太快了,幾乎都沒看清就被抓住了。司馬南只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騰空,一陣驚慌失措。
“師兄,你先放我下來唄,我爹常跟我說做人要腳踏實地。” 司馬南眨巴著無辜的水眸,可憐兮兮地看著冥天。她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打動師兄,讓他放過自己。
“哦,是嗎?那你爹有沒有跟你說小孩子不聽話就得教訓教訓?”冥天微勾薄唇看她。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戲謔,但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一直都很聽話。”司馬南說完還對他眨了眨眼睛,一副乖寶寶的模樣,完全沒有認錯的自覺。她還故意挺了挺胸膛,仿佛在證明自己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很好!”冥天的最后一層怒火也都被掀起來了。
“啪” “啪” “……” 司馬南瞪大了眼睛,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打屁屁了。師兄不知道自己的性別,可是她沒忘記自己是女的呀!她的心中充滿了委屈和憤怒,但是又掙脫不開。
“師兄別啊,我都這么大個人了,呀,快停手!”司馬南掙扎著想下來,她的雙手在空中亂揮,師兄太不要臉了!她在心中不停地咒罵著。 “不要,啊——” “痛!” “不要!” “停,啊——” “……”
凌清木剛走近門口,就聽見房內殺豬般的叫聲。他的腳步頓時停住了,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打攪人家。他的臉微微一紅,心中有些尷尬,畢竟這是別人的私密之事。不過師兄交代的事情又不得不做,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對門內大聲嚷道:“清涯師兄說明日一早就出發,請兩位師弟提前做好準備。”
房內的動靜忽然一頓,接著傳來冥天的聲音:“謝謝師兄,我們明日定然準時出發。”冥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自然,顯然是被突然的打擾弄得有些尷尬。
“好,那我這就回稟清涯師兄。” 凌清木說著便轉身離開。他的腳步匆匆,像是在逃離什么尷尬的場景。還沒走兩步,房內又開始了讓人浮想聯翩的叫喊聲。
“啪” “師兄不要!” “啊——,痛!” “……” 這奇怪的叫聲再加上今天白日里聽到那羊胡子和猥瑣男的一些不當言論的啟發。凌清木一個踉蹌,他的臉漲得通紅,像是見鬼似的跌跌撞撞離開,一張俊臉紅得跟猴子屁股沒兩樣。他心中不停地想著,真是傷風敗俗,世風日下!
一下、兩下、三下……他這一氣呵成地足足打了二十多下,直到心里那股怨氣仿佛隨著手掌的起落發泄了出來,這才停了手。
可憐的司馬南被打得痛得直咧嘴。她可是個倔強的性子,緊緊咬著嘴唇,那嘴唇都被咬得有些發白了,她極力忍著,想要把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憋回去,不想在師兄面前示弱。
打完之后,冥天的心情倒是極佳,就像把心中的陰霾都驅散了一樣。他瀟灑地放下司馬南,然后邁著大步走到床邊坐下,二話不說就從懷里掏出上品靈石,開始打坐煉氣。這上品靈石可是修仙者們夢寐以求的寶貝,里面蘊含著極為濃郁的靈氣,對修煉有著極大的助力。
司馬南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紅紅的,就像兩顆熟透的櫻桃,正忿忿地瞪著冥天。她的屁屁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那種感覺就像被火烤著一樣難受。她心里委屈極了,以前在家的時候,娘親雖然也會說要打自己,可每次揮起鞭子,卻從來都不會真的打到身上啊。再看看這位師兄,下手可真是狠,每一下都結結實實地落在自己身上,這到底是憑什么呀?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剛剛強忍著的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不自覺地就流了下來。這一流淚,就越發止不住了,她忽然就很想家,想念娘親溫柔的懷抱,想念爹爹那寬厚的肩膀,思念之情涌上心頭,她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冥天正在全神貫注地打坐,周圍的靈氣緩緩地朝著他匯集過來,可司馬南的哭聲就像一陣亂入的狂風,攪得他沒法集中精神。他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煩躁,最后干脆睜開眼睛,想看看這個小師弟又在搞什么幺蛾子。這一睜眼,就看到小師弟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司馬南那原本精致的臉頰,因為哭泣變得通紅通紅的,就像天邊的晚霞,眼睛也哭得腫腫的,看起來十分可憐。
冥天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是不是方才自己下手太重了呢?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氣氛,然后說道:“師弟乖,別哭了,下次師兄不打你了。”
司馬南卻冷哼了一聲,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貓,氣鼓鼓地把頭扭向一邊,根本不搭理冥天,繼續自顧自地哭著。
冥天見這情形,撓了撓頭,想了想又說道:“小師弟乖嘛,我把我這塊靈石也給你好了,只要你不哭。”說著,他緩緩將手攤開,那手心的靈石在他靈力的輕輕催動下,立刻發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清晨的陽光穿透云層,十分奪目。
司馬南聽到這話,忍不住探頭看了看那塊靈石,又偷偷瞥了一眼冥天。她心里想著,自己雖然不知道這塊石頭到底有什么用處,但是看師兄這么珍視的樣子,還有這石頭散發出來的光芒,這石頭肯定是十分貴重的東西,他難道真的舍得給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