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世界里,一群魔修平日里為了完成上頭交代的各種任務(wù),可謂是不擇手段。這一次,他們接到了一個看似簡單的任務(wù)——抓幾個小孩回去交差。在他們眼里,小孩是最容易對付的目標(biāo),弱小無助,毫無反抗之力。
于是,這兩名魔修就開始在四處尋找合適的下手對象。這天,他們的目光落在了幾個孩子身上,其中就包括小木木、小石頭和他的父親大壯。這幾個孩子正走在一條偏僻的小路上,周圍沒有什么旁人。魔修們心中暗喜,覺得這次的任務(wù)肯定能輕松完成。
然而,他們?nèi)f萬沒想到會踢到鐵板子。就在他們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那個小男孩小木木表現(xiàn)得異常淡定。剛開始,魔修們還覺得奇怪,但也沒太在意,只當(dāng)是這孩子被嚇傻了。可誰知道,突然之間,小男孩懷中竟然出現(xiàn)了一只炎日紅鹮鳥。
炎日紅鹮鳥在這個修仙世界里可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它們通常都是成群結(jié)隊(duì)地出沒,每一只炎日紅鹮鳥都擁有著極強(qiáng)的攻擊力,尤其是對于筑基期以下的人類修士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存在,它們甚至可以瞬間將這些修士秒殺。而這個小男孩居然抱著一只炎日紅鹮鳥幼崽,這可讓魔修們大為震驚。
在他們的認(rèn)知里,能夠擁有炎日紅鹮鳥幼崽的人,必定身份不凡,說不定是某位大能的后代呢。而且,這小孩身上肯定有什么東西與那位大能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說不定那位大能已經(jīng)察覺到了這里的情況,正在火速趕過來的路上。要是真的被那位大能撞上,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兩名魔修對視一眼,瞬間就意識到形勢不妙。他們可不想為了一個小小的任務(wù)把自己的小命搭進(jìn)去,于是刷的一下,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就跑了,那速度快得就像兩道黑色的閃電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玉清若看著那兩抹逃跑的黑影,整只雞都愣住了。她原本一直以為自己不過是一只變異的菜雞,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那么霸氣的學(xué)名。
她曾經(jīng)在萬妖冊上看到過關(guān)于炎日紅鹮鳥的記載,而且在一次充滿驚險與奇遇的秘境任務(wù)之中,她還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這種神奇的生物。炎日紅鹮鳥確實(shí)如同書上所描述的那樣,通身火紅,那鮮艷的紅色仿佛燃燒的火焰,充滿了生機(jī)與活力。唯有嘴巴和爪子是金黃色的,就像用最純粹的黃金打造而成,閃耀著耀眼的光芒。但是,她所見過的炎日紅鹮鳥眼睛都是黑色的,就像深邃的黑夜,神秘而寧靜,可眼前這只小雞崽的眼睛卻是紅色的,這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變異種。
就在玉清若發(fā)呆沉思的時候,小木木也在好奇地觀察著他懷里的小雞崽。他的眼睛里充滿了驚喜和好奇,小聲地嘀咕著:“小紅原來是炎日紅鹮鳥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呢。”他想起剛剛小紅輕易地就把那兩個壞神仙都打跑了,心中對這只小雞崽更加敬畏和喜愛了。
“爹,你快醒醒啊!那兩個壞神仙跑了!”小石頭的哭喊聲打破了這份寧靜,也喚回了一人一雞的注意力。小石頭看著躺在地上的父親,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滾落下來。大壯叔躺在地上,看上去情況非常糟糕,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身體一動不動,仿佛生命的氣息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地從他身上消逝。
“你快去幫小石頭將大壯叔抬上車來。”玉清若急忙吩咐小木木道。此時的她,既然已經(jīng)暴露了實(shí)力,也就沒必要繼續(xù)隱藏了。她知道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先把大壯叔帶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想辦法救治他。
“小紅,你會說話啊!” 小木木有些激動地喊道。他的小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眼睛里閃爍著光芒。雖然他早就知道他們家的小雞崽是只妖精,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她說話,這種新奇的感覺讓他開心不已。
“快去啊,發(fā)什么愣!” 玉清若有些無語地催促道。她實(shí)在是搞不懂這些小孩子的思維,怎么總是抓不住重點(diǎn)呢?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還在為她會說話而興奮。
“哦。”小木木聽話地將小雞崽小心翼翼地揣回懷里,就像揣著一件無比珍貴的寶貝。然后他迅速跳下車,朝著大壯叔的方向跑過去。
兩個小豆丁雖然年紀(jì)小,力氣也不大,但在玉清若的指揮下,他們還是費(fèi)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大壯搬上了車。小石頭守在大壯身邊,眼睛一刻也不離開父親的臉,眼神里充滿了擔(dān)憂和恐懼。小木木則跳上牛車,拿起韁繩,準(zhǔn)備駕車。
“我爹會不會有事啊?他怎么還不醒來?”小石頭帶著哭腔問道,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助和害怕。
“這不好說。”玉清若看著大壯的情況,心中也很是擔(dān)憂。大壯斷了兩根肋骨,身體受到了重創(chuàng),而且五臟六腑也沾染了魔氣。這種魔氣可不是普通的東西,它就像一種邪惡的毒素,在慢慢地侵蝕著大壯的身體。
“小紅,你救救大壯叔唄,大壯叔是好人!”小木木用他那糯糯的聲音說道,那聲音聽起來十分可愛。可是‘小紅’這個名字,在玉清若聽來卻是十分的別扭。這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漏野的名字,怎么能配得上她高大尚的高級妖獸品階呢!
“我叫玉清若,”她不滿地說道,“白玉的玉,清澈的清,若即若離的若”。她可不想被人一直叫做小紅,這要是不說清楚,聽起來就像‘小弱’,她才不是弱雞呢!
“玉清若,真好聽的名字!這幾個字怎么寫?我只會寫我的名字和小石頭的名字,是石頭爺爺教的……”小木木眼睛里充滿了好奇和向往。
玉清若擺擺小翅膀,打斷道:“好了好了,以后我再教你,你先專心趕車。我怕你的大壯叔熬不了多久。”她心里很是著急,再這么耽擱下去,大壯可能真的就沒救了。這些小屁孩廢話真多,一點(diǎn)都不知道事情的緊迫性。
“你不是妖精么?不能用法術(shù)醫(yī)好大壯叔嗎?”小木木天真地問道。 玉清若很想翻白眼,可是她現(xiàn)在只是一只小雞崽的模樣,根本做不到。
她無奈地說道:“我現(xiàn)在修為不夠,還沒化形,救不了他。” 這個修仙世界中的靈微界有著特殊的來歷。據(jù)說,當(dāng)年天劍門掌門子華仙尊為了將魔族困在一處擊殺,施展了驚天動地的一劍。這一劍的威力巨大無比,直接劈出了這個小世界——靈微界。然而,這個小世界在脫離了原世界的同時,也失去了原有的能源供應(yīng)。隨著時間的推移,現(xiàn)在空氣中的靈氣越來越稀薄,就像即將干涸的河流,不知道何時就會能源枯竭,徹底變成普通的凡界。
在這樣的靈微界里,妖獸雖然不少,但卻很少有聽說過有化形成功的。玉清若雖然幸運(yùn)地奪舍了高級妖獸,可是也許以后都要一直維持這小雞崽的模樣了。她自己的修煉之路都充滿了未知和艱難,更別說去救治大壯了。
小石頭聞言,撲通一下跪到她面前,哀求道:“求你救救我爹,你一定有辦法的。”他小小的身體跪在那里,哭得滿臉都是淚水,眼睛都哭得紅腫了。
小朋友,你跪一支雞,哦不,鳥,真的好嗎?玉清若看著眼前這小小的一團(tuán)哭得如此傷心,心中有些于心不忍。她嘆了口氣說道:“辦法倒是有,不過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膽量。”
小石頭一聽,立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毫不猶豫地點(diǎn)頭道:“有,我膽子最大了。我敢爬上屋頂,還敢夜里出去掏鳥窩!”他挺起小小的胸膛,想要證明自己的勇敢。
“……”玉清若有些無奈,這哪里是膽大,分明就是調(diào)皮好不好。 “是,我相信你很勇敢。那你可想修仙?”
玉清若頓了頓,繼續(xù)嚴(yán)肅地說道:“修仙可比夜里爬樹掏鳥窩危險多了!你會遇到很多妖魔鬼怪,它們都非常兇狠,會傷害你。你可能會受傷,會流血,還可能會被那些厲害的妖怪一口吃掉。這樣你還敢修仙嗎?”她想讓小石頭知道修仙的危險性,而不是一時沖動就做出決定。
小石頭呆了呆,他的小腦袋里開始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問道:“修仙就可以救我爹嗎?”在他心里,如果能救爹爹,就算要面對再大的危險,就算被妖怪吃掉,他也不怕。
玉清若只是想嚇唬嚇唬他,看到他這個樣子,差不多就可以收了。她說道:“要出去你爹身上的魔氣,必須用到一種靈草。有靈草的地方都會有妖獸出沒。這種靈草很低階,妖獸也容易對付,不過釆藥者至少得有一定修仙基礎(chǔ)。我雖然是高階妖獸,但畢竟剛破殼不久,一個……‘鳥’應(yīng)付不過來,我需要幫手。”
小石頭擦了擦鼻涕,堅(jiān)定地說道:“好,我修仙!”
“我也要修仙,我也想幫忙!”小木木也急忙插話道。他不想被落下,也想為救大壯叔出一份力。
“那好,你們一起修煉”,玉清若心想,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我們還是早點(diǎn)回去吧,萬一那些魔修又追過來就麻煩了。”
玉清若上輩子就是魔修,她深知魔修的習(xí)性。這些魔修都是睚眥必報(bào)的家伙,這次吃了這么大的虧跑了,說不定馬上就會殺個回馬槍。要是他們找來幫手,就她現(xiàn)在這小小一只的模樣,怕是根本對付不過來。而且高階妖獸,并且還是一只沒有認(rèn)主的,在這個修仙世界里,無論是魔修還是仙修,都會對她垂涎三尺。她可不想認(rèn)什么主供人驅(qū)使,她只想自由自在地生活。
玉清若像個小團(tuán)子似的窩在小木木的懷里,她那小小的身子幾乎被小木木的懷抱完全包裹住。小木木趕著車,而玉清若則像個小指揮官一樣,嘴里嘰嘰喳喳地指揮著他。這一路上,雖然有些小波折,但幸虧這小不點(diǎn)小木木聰明伶俐,他就像一個天生的車夫一樣,很快就掌握了趕車的技巧。在他的努力下,沒多久,那熟悉的村子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村子里,石頭娘正在自家的小院里忙碌著,她怎么也不會想到,接下來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當(dāng)她看到躺在牛車上奄奄一息的大壯時,整個人就像被雷擊中了一樣,瞬間呆立在那里。緊接著,她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哇”的一聲嚎嚎大哭起來。那哭聲里充滿了絕望、無助和恐懼,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fā)出的吶喊。
“孩他爹,你怎么出一趟門就……,就去了?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啊,扔下我們孤兒寡母怎么活啊?我也不想活了,還不如跟著你去了算了!”石頭娘一邊哭著,一邊用粗糙的手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那模樣讓人看了心疼不已。她的哭聲在村子里回蕩著,驚天地泣鬼神,周圍的鄰居們聽到這哭聲,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jì),朝著這邊趕來。
玉清若本就小巧的耳朵被這哭聲震得嗡嗡作響,她忍不住用自己那小小的翅膀捂住鳥耳,眼睛里滿是無奈和厭煩。她心想,這哭聲也太大了,簡直要把她的耳朵震聾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石頭吶吶地開口提醒道:“娘,爹他還沒死呢……”石頭的聲音在這一片哭聲中顯得有些微弱,但卻像一道驚雷一樣在石頭娘的耳邊炸開。
石頭娘聞言一下子止住了哭泣,她那哭紅的眼睛里還帶著淚花,卻又帶著一絲惱怒。她抬手就朝著石頭的后腦勺重重地拍了一下,罵道:“你咋不早說呢,害你娘我干傷心了一回,臭小子!”
石頭被拍得腦袋一歪,有些委屈地嘟囔著:“我剛才想說來著……”周圍的鄰居們看到這一幕,有的忍不住笑了起來,有的則是上前安慰著石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