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若的雙臂穩(wěn)穩(wěn)地橫抱著玉清寒,她的腳步緩慢而又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帶著無盡的疲憊與堅定,朝著那座古老的洞府緩緩走來。她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眼神中透著一絲擔憂。在她的身后,是一片被云霧繚繞的山林,那山林中隱隱傳來幾聲妖獸的低吼聲,仿佛在訴說著這片神秘之地的危險與未知。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府大門前,每一步都是在破陣。她停住腳步,緩緩地伸出手,那只手白皙而修長,在洞府大門那略顯斑駁的石質(zhì)門框的映襯下,顯得有些柔弱。她的手指觸碰到大門時,那扇厚重的大門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嘎吱”聲,這聲音在寂靜的洞府前回蕩,像是古老的巨獸發(fā)出的低吟,宣告著他們成功進入了這座充滿神秘色彩的上古劍修洞府。
洞府內(nèi)的布置簡潔得近乎質(zhì)樸,整個洞府的空間不大,然而卻給人一種寬敞明亮的感覺。那墻壁上有著淡淡的光澤,似乎是某種特殊的石料散發(fā)出來的。洞府內(nèi)的擺設與她離開時無異,角落里的石凳依然靜靜地呆在那里,石桌上的紋路清晰可見,沒有一絲被挪動的痕跡,顯然沒有人在她離開后進入過這里。
在洞府的一側(cè),有一張石床。那石床看上去平淡無奇,就是一塊簡單的巨石雕琢而成,表面平整光滑。可是它卻散發(fā)著淡淡的涼意,這涼意就像是從深山幽谷中的清泉中流淌出來的一般,并非寒冷刺骨,而是一種讓人感覺十分舒適的涼爽,仿佛有著特殊的療傷功效。玉清若輕輕地將受傷的玉清寒放到石床上,她的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一般。她的眼神中滿是憐惜,看著玉清寒那略顯蒼白的面容,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十分心疼這個小徒弟所遭受的痛苦。
玉清若隨后開始著手布置一個聚靈陣。她站在石床旁邊,閉上眼睛,集中自己的靈力。只見她雙手緩緩抬起,那雙手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開始用自身的靈力牽引著周圍充沛的靈氣。周圍的靈氣仿佛聽到了召喚一般,開始按照特定的軌跡緩緩流動。那靈氣像是靈動的精靈,在空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它們穿梭在洞府的各個角落,然后逐漸匯聚。她全神貫注地控制著靈氣的流動,不敢有絲毫的差錯。她的嘴唇緊緊抿著,臉上的神情嚴肅而莊重,每一絲靈力的牽引都傾注了她的心神。
聚靈陣布置完成后,周圍的靈氣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吸引力,紛紛朝著石床匯聚而去。一時間,石床周圍形成了一個靈力濃郁的小天地,那濃郁的靈氣如同實質(zhì)化一般,閃爍著淡淡的光芒。那光芒交織在一起,像是給石床罩上了一層夢幻般的紗幕,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布置好這一切后,玉清若就在旁邊打起坐來。她需要恢復自己消耗的靈力,同時也想借助這里充沛的靈氣來修煉一番。這洞府里的靈氣充沛得超乎想象,仿佛這里是天地靈氣的源頭之一。每一口呼吸,都能感覺到靈氣在身體里流淌,那靈氣像是涓涓細流,溫柔地滋養(yǎng)著自己的經(jīng)脈和丹田。她的身體周圍漸漸出現(xiàn)了一層淡淡的光暈,那光暈隨著她的呼吸起伏,與周圍的靈氣相互交融。
再看洞口,有著上古劍陣夾持守護。那劍陣是由上古劍修精心布置而成,每一把劍都散發(fā)著凜冽的劍氣。那些劍雖然經(jīng)過了漫長的歲月,劍身上已經(jīng)有了些許斑駁的銹跡,但那劍氣依然讓人不敢小覷。劍陣的存在就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它像是一只沉睡的巨獸,一旦有任何想要闖入的外人,都會被劍陣的劍氣所阻擋。那劍氣縱橫交錯,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根本無法靠近洞府。那劍身上的銹跡像是歲月的痕跡,銘刻著往昔的故事,卻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劍氣的鋒芒。所以這里是最適合她和玉清寒兩人閉關的。
在這里,他們可以不受外界的干擾,遠離塵世的紛爭與喧囂,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煉之中,期望能夠借助此地的靈氣和神秘力量,突破自身的瓶頸,邁向修仙之路的更高境界。洞府外偶爾傳來的妖獸吼聲,也被劍陣的劍氣隔絕在外,這里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只有純粹的靈氣和寧靜的氛圍。
時光就像那飛逝的流星,匆匆而過。在這一方洞府之中,玉清若完全沉浸在修煉的世界里,忘卻了時間的流轉(zhuǎn),當她再次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fā)覺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之久。而幾乎就在同一剎那,玉清寒也從修煉的狀態(tài)中蘇醒過來,睜開了他那雙眼睛。
“小瑾。”玉清寒的目光深邃無比,恰似一片望不見底的湖水。那平靜的湖面之下仿佛潛藏著足以將世間一切席卷而盡的洶涌波濤,那波濤中蘊含著一種極為復雜的情緒,與他平日里那種清澈單純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他的眼神里似乎交織著愛恨情仇,往昔的記憶像是無數(shù)條絲線在那深邃之中纏繞。
玉清若聽到這個稱呼,心中不由自主地猛然一顫,一種本能的心悸就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迅速涌上心頭。她的腦海里仿若瞬間被一道犀利的閃電擊中,段楚寒的身影在她的腦海中如電閃雷鳴般快速閃過。畢竟,在這偌大的世間,如今會如此親昵稱呼她為“小瑾”的,唯有他一人而已。那個男人,心機如同那深不見底的幽淵,每一個眼神都像是一把犀利的劍,似乎能夠輕而易舉地看穿她內(nèi)心深處最隱秘的心思,只要站在他的面前,她就感覺自己無所遁形。她的雙腿甚至都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了一種想要拔腿就跑的強烈沖動,然而她還是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強迫自己努力地將這股沖動壓制下去。
“你,你醒了。”玉清若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玉清寒似乎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他那原本深邃復雜的眼神忽而變得一臉茫然,像是突然迷失了方向的懵懂稚童。他喃喃道:“師尊?”他的眼神里帶著滿滿的疑惑,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么的陌生和迷茫,他就像置身于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眼神中充滿了無助。
玉清若心中滿是疑惑,一時間就像陷入了一團亂麻之中,實在難以判斷此時眼前之人他到底是玉清寒還是段楚寒。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那心跳聲就像擂鼓一般在胸腔里“咚咚”作響,每一下都像是重重地敲擊在她的心頭。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玉清寒,目光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想要從他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中找到能夠判斷他身份的線索,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她的眼神中帶著緊張與期待。
“師尊,我這是怎么啦?我感覺自己的腦海里好像多了一些奇怪的記憶。”玉清寒有些懵懂地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那動作就像是腦袋里有一只調(diào)皮的小蟲子在輕輕地撓他,讓他感覺很是困擾。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里帶著一絲迷茫和不安。
玉清若懸著的那顆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她忽然覺得有些小慶幸,還好玉清寒還沒有完全恢復記憶,不然她真的會忍不住轉(zhuǎn)身就跑的。現(xiàn)在的她還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段楚寒,相比之下,還是小徒弟玉清寒比較好相處。雖然他們本質(zhì)上是同一個人,但是沒有前世記憶的玉清寒就像一個單純的小太陽,散發(fā)著溫暖而又單純的氣息,顯然更加招人喜歡。而段楚寒的心機實在是太過深沉,仿佛只要他想,就可以布下一張無形的天羅地網(wǎng),讓她無處可逃。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緊緊束縛住的小鳥,無論怎么掙扎,都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雖然她的內(nèi)心深處是愛著他的,可是那種害怕的感覺卻怎么也揮之不去,確切地說,她在他面前就是慫。
玉清若在心里暗暗地嘆了口氣,希望玉清寒能夠多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一會兒,哪怕只是一小會兒也好,至少這樣可以讓她有足夠的時間來慢慢適應這種復雜又微妙的情況。她的心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爭斗,一個希望玉清寒永遠不要恢復記憶,就一直這樣單純下去;另一個卻又隱隱期待著他恢復記憶,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終究是要面對的。
玉清寒慢慢地環(huán)顧了一周,他的眼睛里滿是好奇,就像一個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嬰兒,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
“師尊,我們這是在哪里?”玉清寒問道。
玉清若聞言,像是放下了一個重擔一般長舒了一口氣,那口氣仿佛將她心中的壓抑和緊張都一并釋放了出來。然后她耐心地回道:“這里是我之前閉關的一處洞府。在進入彤巖秘境之前,我?guī)熥鹪氯A上仙給了我一張做了標記的地圖,那張地圖上面詳細地標注了這處洞府的位置。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在這里閉關了半年。”
“原來如此。看來月華上仙對師尊十分看重,為師尊做了那么多。”玉清寒的話里帶著一股濃濃的酸味,那酸味就像是同時打翻了十壇陳醋,濃郁地彌漫在整個洞府的空氣中。
玉清若覺得有些好笑,她看著玉清寒那略顯孩子氣的模樣,說道:“難道我對你不好?”
玉清寒嘟著嘴,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說道:“師尊對我自然是好的,可是我想師尊只對我一個人好!”
“好好好,我只對你一個人好,行了吧!”玉清若有些無奈地說道。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寵溺。她覺得小徒弟雖然是有些粘人了些,但這種感覺卻讓她很是安心,她就是喜歡這樣的玉清寒。
玉清寒得到滿意的答復,臉上才有了笑容。那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燦爛而又純真。玉清若看著他,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那笑容仿佛驅(qū)散了之前的所有的緊張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