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緊緊捂著嘴,不等警察說完,她眼淚便如開了閘的洪水般,洶涌而出。
掛了電話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劫后余生般地抱住齊庭宇痛哭起來。
齊庭宇的眼中也有淚,他既是安慰姜白,也是在安慰自己:“好了,終于找到了!
“我就說,咱們萱萱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咱們趕緊去把萱萱接回來吧。”
姜白并沒有哭很久,想要見到萱萱的迫切心情,讓她火速趕到了警察局。
警察局里。
警察將姜白二人帶進接待室。
“你們運氣真好,孩子原本是被丟在了偏僻小道的垃圾桶旁的,是這位先生經過那里,眼尖地看到了孩子,這才抱著孩子立馬來報了案。”
姜白一進接待室,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人身影。
她顧不了去分析這份“熟悉”來自何處,一聽警察這么說,她便來到男人面前,想給他下跪磕頭,感謝他救了萱萱一命,也救了他們全家一命。
然而,當她來到“恩人”的面前,正準備下跪時,一張熟悉到她骨子里的臉,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映入了她的眼簾。
頃刻間,她渾身的血液驟然凝固,呼吸窒住。
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記憶如潮水般向她涌來,讓她瞬間又回到半年前那種驚懼戰栗的狀態。
“裴……妄?”她哆嗦地喊出名字,眸子里滿是不可置信。
裴妄原本低頭在逗弄著萱萱,聞聲,他緩緩撩起眼眸,看向姜白。
他面容平靜,嘴角甚至緩緩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原來是白白。
“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低沉而平靜的語氣,卻是讓姜白毛骨悚然!
她毫不懷疑,這一刻……不,還要更早,她就又被他盯上了!
盡管她恐懼不已,頭皮都在發麻,但是一看到自己的孩子還在他懷里,她又毫不猶豫,立即把萱萱從裴妄的懷里搶走,并且迅速來到警察的面前,指著裴妄,很篤定地說:“就是他抱走了我的孩子!你們趕緊把他抓起來!”
裴妄的面上沒有絲毫慌亂。
甚至,他還能表演出一臉無辜極了的模樣。
“真的是他!”姜白很篤定地指著裴妄,“我和他有個人恩怨,孩子一定就是他抱走的!你們查一查就真相大白了!”
警察無奈地看著姜白,“在這之前,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你孩子失蹤的那個時間段,裴先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孩子……真不是他抱走的 ”
“不是他本人,那也一定是他找的人!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是裴家人,他有這個本事和手段!”姜白情緒激動,咬著裴妄就是不松口。
相比之下,一旁的齊庭宇則比姜白冷靜些。
他清楚,裴妄既然敢明目張膽抱著孩子來警局,自然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既然如此,他們再怎么指認也是沒用的。
于是,他上前來按住姜白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孩子找到就好了,其它的以后再說。”
姜白緊緊咬著唇,沒人知道她此刻的內心有多惶恐。
裴妄一出現,萱萱就失蹤。
這意味著,他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很快又會被裴妄打破。
而她甚至都不知道裴妄還準備了哪些令她痛苦不堪的手段……
齊庭宇將臉色發白的姜白帶離了警察局。
裴妄則大咧咧地跟在他們身后:“好歹我也救了你們孩子一命,你們就是這么感謝救命恩人的?”
姜白周身一僵。
齊庭宇則回頭,不善地盯著他:“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裴妄裝著糊涂,“我當然清楚,倒是你們,難道不該請我去你們家里,吃個飯,好好感謝一下我?”
齊庭宇冷笑:“我們家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你太謙虛了,我瞧著你們房子挺好的,八十多平呢,怎么就容不下我進去坐坐了?”
聞言,齊庭宇和姜白的臉色都是一白。
裴妄這句話明顯是暗含了威脅之意。
他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住址,即便他們不邀請,他也隨時都能上門來。
姜白快被裴妄氣哭了!
她不明白,裴妄為什么就是要揪著她不放,即便在他看來,是她背叛了他,可他就不能看在他們十幾年的情分上,好心放過她嗎?
姜白忍住委屈的眼淚和心中的憤怒,拽著齊庭宇,一句話沒再和裴妄說,徑直上了車。
全程,裴妄就跟在他們后面。
回到所住小區的樓下,上到二樓,何亮眼疾手快地上前阻止了齊庭宇即將關上的門。
裴妄在后面不疾不徐地跟上來,語氣里已然帶了幾分不爽,“就這么見不得我?”
齊庭宇不敵何亮,大門很快就被何亮大力推開。
裴妄帶著一身的矜貴從容,慢條斯理踏進來,“我就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生活,值得我的白白寧愿一次次放棄我給予她的公主人生,也要選擇來到這么一座陌生的城市,和一個窮酸男人擠在一間狹窄的出租屋里。”
裴妄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掃視著房間里的每一處。
處處都是廉價的裝飾品。
雖布置溫馨,但也都是廉價的溫馨,加在一起的價值,連他酒店套房里的隨便一個擺件都比不上。
他全程冷笑著,嘴角掛著無比刻薄的譏誚。
驀地,他盯著其中一間臥室,臉色驟然冷下來:“那就是你們每天晚上睡覺的地方?”
沒有人答他。
裴妄呼吸一沉,長手猛地一伸,拽著姜白來到他面前,趁姜白沒反應過來時,粗暴搶走她懷里的萱萱,扔給了身后的何亮。
姜白一驚,“你干什么,把孩子還給我!”
然而,不等她搶回孩子,裴妄就拽著她大步往主臥走去。
姜白想反抗,奈何她根本不是他對手。
齊庭宇見著,忙憤怒地追上去,“裴妄,你給我放開……”
話不等說完,何亮一只手便將齊庭宇輕松制服。
臥室里,裴妄勾腳關了門,將姜白毫不客氣推上床。
不等姜白起身,他便欺身而上。
“原來你喜歡這種生活!那你早說啊!我不介意陪你演出租屋小情侶的。
“偶爾玩玩情調,也挺不錯。
“當然,我還有更刺.激.的玩法。
“比如,當著全家人的面,在你們每晚睡覺的床上,和別的男人,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