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城被敵軍攻占,我軍后路斷絕!援兵也無法抵達了!!”
福田安順再次重復道。
這次瀨谷啟總算聽清楚了,他也沒有想到,敵人的部隊竟然如此兇悍,連鄒城也一并拿下了。
這是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原本瀨谷啟能夠帶領部隊,在敵人重重圍堵,以及炮兵火力碾壓的情況之下堅持,就是因為后方還有援兵可以隨時到來。
可眼下援兵不會到來也就算了,連鄒城都被拿下,他們的退路斷絕,這說明敵人的兵力遠遠不只是現在展現出來的。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境。
此時,炮火轟鳴的更加密集了,林平安的警衛旅,又將一些日軍的外圍陣地突破,并且逐步靠近瀨谷啟支隊的核心陣地。
“我們需要撤退了。”
瀨谷啟此刻說道。
福田安順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是師團長他的命令是,讓我們再堅持幾天時間,到時候主力援兵肯定抵達。”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瀨谷啟便轉頭冷冷道:
“你覺得眼下的情況,我們還有可能做到你所說的這些嗎?”
福田安順面色陰沉下來,他也很清楚,現在瀨谷啟支隊所在的區域,根本不適合防守,因為根本無險可守。
關鍵敵軍的炮火太兇猛了,他們卻又沒有炮火可以作為反制手段,根本就是單方面的被火力碾壓。
福田安順怎么也不會想到,他們在中國戰場上,竟然會被敵人用火力碾壓。
一個工業國,被一個農業國的軍隊火力碾壓了,說出去簡直可笑。
“是否向師團指揮部請示一下,若是師團長閣下不答應的話、、、、”
福田安順很清楚,違抗軍令的后果是怎樣的。
“一切后果,我來承擔,否則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里。”
瀨谷啟似乎早就想好了一切的后果,態度堅決地說道。
福田安順不再多說什么,點頭道:
“好,我同意撤退。”
命令被很快下達,此時的夜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對于瀨谷啟支隊來說,這是突圍的最后機會了。
若是今晚不突圍,明天白天更是沒有任何可能。
瀨谷啟手中殘存的部隊,在這兩日警衛旅的猛烈轟擊之下,多是損失慘重,幾乎沒有辦法繼續在陣地上抵抗。
因為他們所謂的陣地,已經不能被稱之為是陣地了,反倒是在連續轟擊之中,幾乎變成了月球表面一樣。
多數日軍士兵們,事實上并沒有和八路軍警衛旅作戰的機會,而是在猛烈的炮擊之中被震碎內臟,亦或者是撕碎身體而死亡。
得到撤退命令之后,這些日軍部隊并沒有太多的猶豫。
相比于在指揮部里面的福田安順和瀨谷啟,他們更加清楚,這場戰斗無法持續下去。
火力的絕對碾壓,不是他們的武士道精神可以彌補的。
林平安這邊,自然也察覺到日軍想要突圍的意圖。
事實上,在于淼的部隊拿下鄒城之后,林平安就已經預料到了。
鄒城是他們最后的心理支撐,失去這個支撐之后的日軍,十有**會選擇保存有生力量,而不是在這種絕對不利的情況之下堅守,那和送死沒有太多區別。
果然,進入到深夜之后,日軍部隊開始向北面突圍。
此時林平安已經命令部隊,將防御重點放在北面。
除此之外,大批的游擊部隊,也在沿途設置阻擊陣地。
趙龍的騎兵團也得到命令,以百人左右的規模為基本作戰單位,盡可能地在戰場之上,對逃竄的日軍部隊進行沖殺。
在野戰行軍狀態之中的日軍,無法在短時間內組織起來有效的火力網,很容易就被行動迅捷的騎兵部隊沖垮。
黑夜之中,八路軍針對日軍的屠殺展開了。
槍聲更加密集,日軍的部隊分散突圍之后,遭遇到的第一重阻礙,就是林平安八路軍在北面設置的阻擊陣地。
輕重機槍,加上大量的沖鋒槍,組成了密集的火力網。
那些戰士們手中的步槍,則成為火力的補充,不斷地對企圖突圍的日軍進行射殺。
日軍部隊幾乎是一路突圍,一路丟下大片大片的尸體。
至于輜重彈藥等等,更是被他們完全舍棄,甚至連摧毀的時間都沒有,只是攜帶著單兵武器,就用最快的速度向北突圍。
等到好不容易在防線上撕開缺口,繼續向北的時候,他們又遭遇到大批游擊隊的襲擾。
這些游擊隊幾十人一個小隊,最多也就是百十人的規模,專門在沿途打日軍的冷槍。
那些日軍戰斗力肯定要比游擊隊更強,可他們現在正在突圍,哪里敢戀戰,往往是丟下一些尸體之后,就狼狽北逃,根本不和游擊隊有太多的糾纏。
這些游擊隊的隊員們,卻是大賺特賺。
因為這些日軍部隊,為了加快撤退的速度,什么都敢遺棄。
一開始丟棄的是擲彈筒,彈藥箱等等,后面則開始將輕重機槍也丟棄,最后甚至連步槍和手雷都不要了。
游擊隊隊員們,一邊追擊,一邊在后面撿拾日軍遺留的武器彈藥。
很多戰士們的身上,甚至會背著三四支三八大蓋兒,還有的抱著輕機槍,甚至是幾個人扛著一挺重機槍,各個喜笑顏開,樂的像朵花一樣。
戰斗從天黑持續到天亮,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算宣告結束。
林平安在日軍瀨谷啟支隊的陣地上,給各部隊下達命令,讓他們收攏部隊,放棄對日軍的繼續追擊,同時清點繳獲的物資和裝備。
此時,王銘章小跑過來,對林平安說道:
“林旅長,你過來看看吧。”
林平安帶著幾分好奇,就來到一處半掩埋式的指揮部之中。
他這才看到,里面竟然有一個切腹自盡的日軍,一看軍銜,才發現不是別人,正是日軍瀨谷啟支隊指揮官——瀨谷啟少將。
此人違抗軍令之后,竟然選擇切腹自盡。
“少將啊,林旅長您這相當于直接干掉了一個少將旅團長呢。”
王銘章的心情異常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