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鬧鈴響起,我從沉睡中醒來,昨晚加班的勞累,好像此時并沒有得到緩解,我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洗漱,收拾,不過十幾分鐘,我就已經準收拾妥當了,昨天踩著高跟鞋累了一天,今天我打算穿的舒適一些,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搭配一條深灰色的高腰半身裙,下面穿了一雙坡跟的白色小皮靴,外面套上白色的棉服,出門了。
昨天睡的太晚了,現在我感覺實在沒有什么胃口,我在機關食堂簡單吃了點早餐就趕去單位了。
我上到四樓,我發現局長室的門是開著的,我有點奇怪,難道新局長不到七點半就來上班了?
我走到門口往屋里看了一眼,里面沒有人,難道是徐姐或者于濤先來了?局長室的鑰匙只有辦公室有,除了他們兩個人別人根本打不開門。
我打開辦公室的門,屋里的一切都和我凌晨走的時候沒什么兩樣,看來應該不是徐姐和于濤,我把外衣脫下來掛在衣掛上,拽起衣袖,打算打水先去打掃局長室的衛生。
因為辦公室和局長室是對門,局長室屋里的大部分情景我都可以看得清,我伸頭又看了一眼,看見了衣掛上的黑色羊絨大衣,我的心一驚,真的是新局長,她竟然來的比我還早。
我拿著抹布和拖布,進了局長室,發現局長室的桌子和都是擦過的,我的心里又是一驚,難道新局長連辦公室的衛生都已經親自打掃過了?那她得是幾點來的啊,我的心里暗自叫苦,這個局長怎么不按常規套路出牌啊,我記得以前在創城辦的時候,組長來的就夠早的了,不過也就是七點四十,現在這個女局長恐怕七點鐘就到了。
我聽見走廊里高跟鞋的腳步聲,還有打電話的聲音,“媽,以后早上我來送陽陽,你照顧好我爸就行。”我心里想,怪不得新局長來的這么早呢,原來是為了送孩子上學。
我看見新局長打完電話,進了局長室,我走到門口,有點緊張的和局長打了個招呼,“局長早上好。”
我看見新局長上下打量著我,半天才說了一個字,“早。”
我不知道局長為什么這么盯著我,就示意了一下手里拿的抹布說,“局長,我……。”
“已經打掃過了。”新局長的話,簡單明了,意思是我可以出去了。
我尷尬的“哦”了一聲,走出了局長室。
回到辦公室我一邊擦桌子,一邊想剛才女局長那有點奇怪的眼神,我站在鏡子前面,上下打量著自己,我終于發現問題的原因了,我的心有點發慌,后背又一次發涼,我想起剛才局長也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衫,她下面好像穿的也是一條深色的裙子,淺色的皮鞋,我的心有點突突,本來新局長就不喜歡我,應該還在記恨我在創城辦的考核的那一檔子事呢,現在我又和局長撞了衫,我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真恨自己今天為什么穿了這套衣服,當時我只是想搭配一雙舒適的鞋,萬萬沒想到會發生和女局長撞衫這么巧的事。
我想起來前幾天參加縣里開會時穿的那件淺灰色的襯衫還在單位,我打開衣柜把白色的高領毛衣換下來,換上了淺灰色的襯衫,這一套。雖然看起來沒有白色毛衣那么亮眼,但總比和局長撞衫強,我站在鏡子前面,感覺深灰,淺灰的搭配也很和諧,只是這件襯衫有點薄,這么穿確實有點冷,不過為了讓新局長不討厭我,我也得忍著。
我聽見走廊里已經有同事們走動在打水了,新局長不過剛來第二天,發改的同事們好像都比以前都勤快不少,我打開門,看到幾個同事都假裝去水房打水,順便往局長室看一眼,我感覺今天大家來的比昨天還早,連徐姐和于濤都都提前十幾分鐘到了單位,看來新官上任三把火 ,大家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因為紀律撞到火苗上。
我看新局長一直坐在那低頭看文件,就想起來陳局長昨天囑咐我的 ,說局長說一早上就要看經濟運行的材料。
我起身拿了兩份材料去了局長室,我輕輕敲了三下局長室開著的門,“局長,這是您要的縣經濟運行的材料。”
我站在門口,并沒有馬上進到局長室,“嗯。”局長頭都沒有抬,繼續看著材料。
我走進來,把材料放在她的桌子上,我想解釋一下流通科材料運用的事情,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開口,我尷尬的站在局長大大的辦公桌旁邊。
女局長終于抬頭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發現了我已經換下了衣服,臉色看起來比剛才好了那么一點點,她看文件的時候戴著眼鏡,我感覺比不戴眼鏡的時候好像溫柔了一點。
新局長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材料,翻看了起來,我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喘,一直在旁邊等著,這可是我昨天熬到后半夜整理出來的心血啊。
女局長看的好像很認真,我偷看她的表情,看不出來有什么異樣 ,只是她的表情看起來還是很嚴肅。
“這是你寫的?”
“是的局長,業務科室的部分,我參考了報上來的材料 ,還有流通科的材料我參考的少了一點,只是借鑒了他們下企業的一些實例。”
女局長往后翻開了一下,說,“參考,借鑒?你以為你懂多少?業務科室的所有材料你再好好整理一遍,下班前報給我。”
我有點愣然的看著這位女局長,“她昨天下班前才通知我,我加班加點整理完了,今天她一個字沒問我加班的事,現在又讓我重新整理材料,這不是明顯的在找茬嗎。”
我強忍著委屈,拿回材料,禮貌的和新局長說 “好的局長,我現在就去整理。”
回到辦公室,我坐在椅子上,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今天還要給政府辦報一個材料 ,還有一個會議通知文件要發,一會還不知道有多少臨時工作,我想起來這些頭都大了。
徐姐看我情緒低落的樣子,關心的問,“怎么了吳?新局長不滿意嗎?”
我看見于濤看著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沒事徐姐,就是材料的事,反正我寫不好,也許別人能寫的比我強。”
徐姐點點頭說,“哎,寫材料最熬人了,以前吳成主任經常熬通宵,聽說他現在身體都出問題了, 你可得注意啊。”
我感激的看著徐姐說,“謝謝你徐姐。”
我用余光看見于濤又在刷手機了,一提到寫材料,他剛才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