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硯直吻到葉卿棠快要窒息才緩緩松開她,急促的喘息在兩人之間回蕩,葉卿棠腦中一片空白,只余唇瓣上殘留的、帶著傅懷硯獨特冷冽氣息的灼燙感。
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快速跟男人拉開距離。
傅懷硯那雙深邃眼眸中的暗金色澤并未完全褪去,反而如同熔巖般在墨色深淵下隱隱翻涌。
他垂眸看著她,喉結(jié)幾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
“叮咚~人物好感提升,傅懷硯好感度85。”
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不合時宜地在葉卿棠腦中炸響,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瞬間澆滅了她心頭的混亂與驚悸。她猛地抬眼,撞進傅懷硯幽深難辨的視線里。
“你……”葉卿棠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的沙啞,“你體內(nèi)的毒……剛才……”
葉卿棠沒意識到,自己向來一個說話有邏輯的人,此時說出口的話也因為激動而變得胡言亂語起來。
傅懷硯的指尖在袖中捻了捻,似乎在回味那殘留的觸感。
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傅懷硯微微俯身,目光鎖住她閃爍不定的眼眸,嗓音低沉而喑啞,如同砂紙磨過。
“甜味還在。”
葉卿棠睫毛輕顫著,急速加快的心跳如鐘鳴,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傅懷硯離得太近了。
近得能感受到他沉穩(wěn)卻同樣略顯急促的呼吸拂過她額前散落的碎發(fā),帶著他身上獨有的冷冽松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
“傅懷硯,給我講講你眼睛里的毒。”葉卿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將話題拉回正軌。
傅懷硯的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內(nèi)襯的紋理,眼底翻涌的暗金色澤凝滯一瞬,隨即如同退潮般緩緩沉淀下去,只留下墨色深淵邊緣一圈若有若無的金邊,如同月蝕的邊緣。
“葉小姐不妨先說說你都知道些什么?”傅懷硯緩緩開口,嗓音依舊帶著情動后的微啞。
“你中的毒名為吞心,是南梁秘術(shù)子母蠱之一,其子蠱入體寄居體內(nèi),母蠱則為引,潛伏期未知,你這次毒發(fā),是因為喪魂散里有一味藥是母蠱,或是說藥性和母蠱極其相似,這才導致吞心子蠱的伴生之毒發(fā)作。”
葉卿棠不自主的往旁邊挪移開半寸,刻意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她清嗓,繼續(xù)。
“母蠱受激,瀕臨湮滅時,子蠱便會本能反噬宿主精元,釋放此毒。其性暴烈,如熔巖灼心,會引動氣血逆亂,五感……亦會錯亂。”
五感錯亂……
葉卿棠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詞,目光銳利起來,她怎么把這茬忘了!
傅懷硯突然吻她,說不定只是受毒素影響,認錯了人,也就是說剛才那個吻的性質(zhì)。是毒發(fā)失控下的幻覺,并非傅懷硯本人所愿。
“你剛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傅懷硯的目光在她泛紅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瞬,微微低下頭,溫熱的呼吸幾乎噴在她的額角,聲音壓得更低,如同耳語,帶著一種近乎危險的磁性:“葉大夫覺得,我是該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葉卿棠的心砰砰直跳。
傅懷硯低沉的嗓音和灼熱的氣息像無形的網(wǎng),將她困在原處,動彈不得。
她下意識地又往后挪了半步,脊背幾乎抵上了冰冷的窗欞。
窗外透進來的涼意讓葉卿棠混亂的思緒清醒了一絲。
她強迫自己迎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試圖從中分辨出清醒與毒素的界限,聲音卻因緊張而微微發(fā)顫:“這很重要!傅丞相,毒發(fā)時五感錯亂,會影響你的判斷……你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葉卿棠刻意加重“不知道”三個字,像是在拼命說服自己剛才那個吻只是毒素作祟下的意外。
一聲極輕的、帶著玩味的低笑從傅懷硯喉間逸出,“葉大夫說得對,毒發(fā)之時,五感顛倒……”
他刻意停頓,目光鎖住她驟然睜大的眼睛,指尖下滑,若有似無地蹭過她滾燙的面頰,最終停留在她因震驚而微微張開的唇畔,指腹在那柔軟的唇瓣上極輕地摩挲了一下。
“不是。”
傅懷硯的聲音低沉得如同情人間的呢喃,每一個字都敲在葉卿棠緊繃的神經(jīng)上,他忽然扣住葉卿棠的后腦,再次欺身吻上來。
這一次不再是試探或淺嘗輒止,而是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近乎掠奪的強勢。
他的唇瓣帶著滾燙的溫度,重重碾過她的,力道之大讓葉卿棠幾乎能嘗到一絲鐵銹般的微腥,那冷冽的松香混合著藥味的氣息徹底將她包裹,如同無形的囚籠。
葉卿棠腦中嗡鳴,下意識地抬手推拒,掌心抵住他堅實的胸膛,觸手所及是衣料下灼人的熱度和強勁的心跳,一下下撞擊著她的掌心,震得她指尖發(fā)麻。
“傅懷硯……”
破碎的嗚咽被盡數(shù)吞沒在他灼熱的氣息里。傅懷硯的舌尖不容置疑地撬開她的齒關(guān),長驅(qū)直入,帶著一種近乎野蠻的探索和占有,攻城略地般掃過她口腔的每一寸柔軟。
葉卿棠渾身發(fā)軟,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緊繃的肌肉線條,隔著衣料傳遞過來的驚人熱度。
以及那抵在她腰腹間不容忽視的、蓄勢待發(fā)的危險力量。
就在她意識被攪得一片混沌,幾乎要溺斃在這狂瀾之中時,那冰冷的機械音再次突兀地在她顱內(nèi)炸響:
“叮咚~人物好感提升,傅懷硯好感度90。”
90!
這個數(shù)字像一道驚雷劈開迷障,瞬間點燃了葉卿棠瀕臨崩潰的理智。
一股混雜著羞怒和被愚弄的惱意猛地從腳底竄起,直沖頭頂,葉卿棠借著最后一絲力氣用力一推。
就在這時,風月大步踏進來,好巧不巧撞見這旖旎的一幕。
“對不起主子!”風月當即選擇裝瞎,猛地低下頭,聲音繃得像拉滿的弓弦,腳下卻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恨不能原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書房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琥珀,連窗外竹葉的簌簌聲都清晰得刺耳。
傅懷硯的動作驟然停住,扣在葉卿棠后腦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瞬,隨即緩緩松開。
葉卿棠趁此機會猛地從他臂彎里掙脫出來,踉蹌著連退好幾步,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書架,震得幾卷書冊嘩啦作響。
她胸口劇烈起伏,臉頰滾燙似火燒,唇瓣更是又麻又脹,殘留的觸感和氣息讓她羞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