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彪趕到陽城時,劉蟒已經(jīng)從方建國調(diào)取檔案被阻攔這一舉動中嗅出一絲不對勁,很明顯這是有人不想讓他繼續(xù)查案,正變著法兒給他使絆子。
所以劉蟒沒多猶豫,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擔任區(qū)委書記的干爹雍云啟。
雍云啟雖不能直接干預辦案,但過問案件進展、督促限期辦結(jié),卻是名正言順。畢竟分局也在他的轄區(qū)之內(nèi)。
果然,劉蟒開槍震懾沒多久,支援的人就到了。先前推三阻四的人,此刻也不得不照章辦事。有背景,確實好辦事。
重生前的劉蟒不屑于動用關(guān)系,那也是他前世混得凄慘的原因之一。如今人生重來,他早已想通:有關(guān)系不用,那才是真傻。
黑色轎車在刑警隊大院門口停下時,已近凌晨。劉蟒下車后,客氣地與對方道別,轉(zhuǎn)身走進燈火通明的大院。
張大彪正坐在樓門口,見他來了,趕忙起身。
“怎么在外頭?”劉蟒問。
“里頭吵得厲害,”張大彪指了指樓上,“馮隊一回來就跟方哥杠上了,兩人從會議室吵到走廊,我聽不下去,出來透口氣。”
原來馮國民帶人回來后,堅持認為“5.28案”事實清楚,兇手就是趙東北,理由是三名室友都指認他當天帶走了李媛媛,并且兇器上還有趙東北的指紋。
怎么看這趙東北都是殺人兇手。
而方建國卻認為案件仍有疑點,需要進一步排查,并且他還說出了當時在趙家趙東北所說的話。就這樣兩人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吵得不可開交。
劉蟒點點頭,推門走進會議室。果然,方建國正拍著桌子吼道:“馮國民,這案子你之前不是說不管嗎?現(xiàn)在上面一過問,你就跳出來指手畫腳,是不是太著急了點?”
馮國民也臉紅脖子粗地回懟:“方建國,我?guī)耸莵韼湍愕模e不識好歹!”
“都是自己人,別傷了和氣。”劉蟒適時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峙。
馮國民一見他,立刻換上笑臉:“小劉回來啦,辛苦辛苦。”
劉蟒也笑著回應:“馮隊才辛苦,這么晚還勞您跑一趟。接下來的工作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不耽誤大家休息了。”
他說著,下意識瞇了瞇眼,那神情竟有幾分楊國昆的影子。
這番話既點明了“案件由我們接手”,態(tài)度卻明確。
話里話外都暗示“這里不需要更多人插手”。馮國民臉色微變,但最終還是帶人離開了。
方建國有些意外地看向劉蟒,似乎沒料到他處理得如此圓滑。一旁的張大彪倒不驚訝——如今的劉蟒,處事越來越有楊國昆那種綿里藏針的勁兒了。
見到馮隊帶人走了,劉蟒笑道:“方哥,馮隊再怎么說也是個隊長,這么多人你得給人家留點臉面,要不大家還怎么開展工作。”
方建國錘了劉蟒肩膀一下說道:“你小子還說起我來了,這就不是你大庭廣眾開槍的時候了是吧!”
“方哥,你不會真以為彪哥一個人真能打一群吧。那情形我再不開槍,咱們就真不用走了。”
一聽這話張大彪不干了,紅著臉嚷嚷道:“咋了,我咋就不能一個打一群了?我可是武警出身!”
“對對,你是武警出身,你厲害。”劉蟒趕忙說道,他是真怕對方拉著他出去練練。
關(guān)于張大彪為啥不好好在武警帶著跑來刑警隊的原因,劉蟒記得很清楚。
前世劉蟒還特意問過張大彪,結(jié)果張大彪紅著臉說出來后,劉蟒差點笑岔氣了。
原來,當時張大彪因為軍裝洗了沒干,偷偷跑到晾衣場拿了一件軍裝就給穿上了。
哪想到剛穿上就趕上全員緊急結(jié)合。
在眾人的目光中,張大彪穿著一毛三的軍裝跑了出來,在他身后,連長光著個膀子黑著臉跑了出來。。。
又安撫了一下張大彪后,仨人商量了下明天的計劃,一切都商量好后,仨人來到大院里開上車直奔方建國家而去。
隔天一早,交代完楚雄后,三人帶著去到了陽城大學,對張建設和趙東北再次展開了細致的走訪。
直到日落時分,三人結(jié)束了今天的調(diào)查,三人回到方建國家里的時候,楚雄早已在門口等著了。
通過對這一天得到的信息進行分析以及結(jié)合之前的線索,劉蟒現(xiàn)在只有兩點想不通了。
第一個想不通的是周亞萍為什么要撒謊。第二則是根據(jù)法醫(yī)報告來看,李媛媛的死亡現(xiàn)場就是公園的湖心涼亭里。
但是法醫(yī)在李媛媛的尸塊進行復原后發(fā)現(xiàn)死者的手腳并沒有捆綁的痕跡。
既然沒有捆綁痕跡那么李媛媛當時為什么不逃跑。
并且沒有任何掙扎。
根據(jù)張建設所說,當晚趙東北根本沒有喝多,意識是清醒的,雖然當晚開車的是張建設,但叫李媛媛上車的卻是趙東北本人。
之后他讓張建設將車開到了公園后就讓他離開了,公園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張建設不知道。
至于為什么他會去而復返,則是因為擔心趙東北無法開車所以才半路折返回到公園。
后面就和趙東北自己說的沒什么出入了,不過劉蟒注意到一點,那就是在說到處理尸體的時候,趙東北說是張建設處理的。
但張建設自己卻說他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趙東北在往湖里丟尸塊。
在問到關(guān)于精神病鑒定這個問題的時候,劉蟒再次聽到了不一樣的版本。
先前趙家人說是張建設主動提起的。
但在張建設的口中卻說,精神病這件事是趙東北父親自己說的,并且趙東北確實有的時候會精神不正常,變得狂躁不安極具攻擊性。
說完還指著自己脖子上的青紫說道:“這些傷就是當時趙東北造成的。”
而楚雄那邊則是得到了一條讓劉蟒意想不到的消息。
周亞萍是去年自己去的輝煌歌舞廳應聘的陪舞,并且,他還打聽到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周亞萍就成了那里的頭牌,并且同時成為了張老四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