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賊,我寧死也不會從你!”
一聲尖銳的喊聲,讓宇文惠回過神來,他疑惑著看向前方,這是一位身穿古裝,相貌清麗,卻衣衫凌亂的少女。
在少女臉上,滿是恐懼惶恐之色,她死死盯著宇文惠,身體蜷縮在一起。
宇文惠皺起眉頭,他不是在送外賣的路上,順手扶一位老奶奶過馬路,在回來的時候被一輛百噸王送走了嗎?
那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會在這里?
“美女,你……”
看到前方少女還在聲嘶力竭的喊著,讓宇文惠聽得有些迷糊,他下意識伸了伸手,正想說點什么。
便在這時,宇文惠眉頭緊鎖,萬千記憶猶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腦海之中。
片刻之后,宇文惠有些猙獰的面孔,才逐漸舒緩下來,他吐出濁氣,喃喃道:
“我是宇文成惠,宇文化及之子,宇文成都的弟弟?”
緩了好一會,宇文成惠才捋清思緒。
他已經不是在現代了,而是穿越到隋唐演義,成了和他名字僅有一字之差的宇文家第三子,宇文成惠。
至于前面這少女,則是被他在上元燈會強搶回來的良家女子。
隨著理智回歸,宇文成惠猛然意識到問題所在,雖然他大學學的不是歷史,但對隋唐演義的故事,卻不會陌生。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宇文成惠這個人物,應該是某段劇情的核心角色吧。
因為宇文成惠在上元燈會強搶民女,被路過的秦瓊等人聽說,便是為民除害,殺了宇文成惠,在長安大鬧一場。
這場七煞鬧長安,也算是一段膾炙人口的經典故事了。
想到這里,宇文成惠頓時背脊生寒,雖然被百噸王送走的時候,并沒有太多痛苦,但好不容易活過來,他可不想死了。
宇文成惠強壓下心中不安,他望向前方少女,這少女似乎也被他方才的舉動給嚇住了,此刻瑟縮著不說話。
稍微猶豫了下,宇文成惠用盡可能溫和的語氣問道:
“小娘子,本公子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問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驚疑不定,方才宇文成惠還色心大發,想要對她用強,怎么轉眼間就變成這般模樣了?
可面對宇文成惠的問題,少女不敢不答,她強忍恐懼,小聲道:
“小女叫王婉兒。”
王婉兒!
聽到這個名字,宇文化及再度汗毛倒豎,果然,他方才猜的沒錯,自己穿越的時機,宇文成惠已經死期將至。
前身壞事做盡,他沒享受到半點好處,快死了把他送來了,這是什么意思?
“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
宇文成惠心中如是想到,他也算死過一回的人了,當然知道生命之重要。
可王婉兒已經搶回來了,或許秦瓊等人已經得知此事,他該怎么辦才好?
要說最穩妥的辦法,當然是去抱自家大哥宇文成都的大腿。
雖然秦瓊等人很勇,也是天下少有的猛將,但宇文成都可是十八杰排名第二,在當今堪稱無敵的存在啊!
所謂的七煞鬧長安,就算七個人一起上也奈何不了宇文成都,只能被追著跑。
可問題是,秦瓊等人還沒有殺他,總不能無緣無故讓宇文成都將他們拿下吧。
就算揭穿王伯當等人響馬身份,他們也不是傻子,若是察覺情況不妙,自然就跑了,怎么可能等死。
而且,宇文成惠又不曾見過秦瓊等人,真要把他們惹狠了,到時候記恨于心,專門在大興城蹲他,那就更麻煩了。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宇文成都再厲害,宇文成惠總不能一直跟著宇文成都身邊,這要是哪天出了岔子,可就真后悔莫及了。
那該如何解決此事呢?
霎時間,宇文成惠的目光,又落到旁邊王婉兒身上,雖然前身方才確實打算用強,卻尚未成功,此事還有挽回余地。
感受到宇文成惠視線,王婉兒又心生恐懼,忐忑不安的說道:
“你……你想要干什么?”
不可否認,王婉兒確實天生麗質,但他早已不是之前那個宇文成惠了,當然不至于急色到這等程度。
以前身的身份,女人什么的根本不缺,強搶民女只是尋個刺激。
眼下最重要的,當然是妥善解決此事,
“王姑娘不必擔心,方才多有得罪,本公子這就送你回去!”
沒有廢話,宇文成惠直截了當道。
王婉兒聞言愕然,弱弱道:
“公子真的愿放小女子離開?”
宇文成惠篤定道:
“這是自然,本公子說一不二,王姑娘家在何處,我們這就過去。”
亦是此刻,宇文成惠直接站起身來,推開緊閉的房門,有幾個親隨早在外面候著,看到宇文成惠顯得無比恭敬。
宇文成惠沒什么好臉色,他冷哼一聲道:
“你們幾個,去給本公子準備幾份禮物,本公子要親自上門賠禮!”
親隨聽得一臉茫然,不知宇文成惠意欲何為,但他們自然不敢忤逆宇文成惠的意思,連忙拱手領命而去。
過不多時,王婉兒坐在馬車之中,整個人恍如在夢中。
她早就聽說過宇文家三公子的惡名,強搶民女,欺壓百姓只是尋常。
王婉兒不過一介弱女子,她能做的,也就是一死保全清白。
卻不曾想到,宇文成惠會放她離開。
雖然有些奇怪,但能安然離開,又有什么好計較呢?
說到底,王婉兒只是年方二八的少女。
——
“什么,真有如此惡事,在這天子腳下,竟敢這般貪贓枉法!”
大興城某處街道,一行數人聚集于此,其中一名留著絡腮胡須,相貌粗獷,身形健壯的男子,面露狠色道。
在他身旁,是一名面色蠟黃,身形高瘦的男子,亦是鄭重道:
“這樣的事,難道就沒人管了嗎?”
聽得此言,前方老者不由得嘆息道:
“此事有誰能管,那宇文家位高權重,宇文三公子更養著一眾亡命之徒,各個都拿著一條齊眉棒,哪個敢去招惹?”
“我可憐的女兒啊……”
在不遠處,一名發色反駁的老嫗,正在悲愴的哭訴著。那聲淚俱下的模樣,令在場數人臉色越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