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羅成給出肯定答案,唐璧瞬間變了臉色,可謂是大吃一驚。
不怪他這般大驚小怪,實在是唐璧沒有想到,宇文成惠竟然會出現于此。
這可是宇文成惠啊,最近這段時間,這個名字已經傳遍了大隋各地。
若只是一個少年將軍,唐璧未必會這般意外。可問題是,宇文成惠在漠北取得的戰績,太過匪夷所思,駭人聽聞了。
要不是有朝廷背書,當真令人難以置信。
一個人,帶著五千兵馬,就敢深入漠北,更是殺入突厥王庭,生擒突厥可汗,這是何等驚世駭俗的壯舉啊!
在此之前,唐璧可以說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可是這樣的驚世之舉,卻被宇文成惠給做到了。
并且,如今的宇文成惠,已經得到朝廷重賞,被封為銳武郡公。
雖然唐璧也算是位高權重,但是現在宇文成惠的爵位和官職,全都在他之上。
這種種信息疊加在一起,唐璧能夠維持冷靜,已經很難得了。
既然羅成都說,這年輕人是宇文成惠,唐璧自然不會懷疑。他也顧不上詢問為什么宇文成惠會在這里,便是立刻行禮道:
“下官唐璧,見過郡公。”
如果說唐璧對羅成的恭敬,是因為他背后的羅藝。那此刻唐璧對宇文成惠,就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敬畏了。
就算二人沒有實際的直屬關系,但宇文成惠的地位比他高,卻是實打實的事情。
更別說宇文成惠能夠在漠北立下奇功,其勢力定然非同小可。
這樣的人物,絕非他能夠招惹。
看到謙卑的唐璧,宇文成惠宇文成惠頓時啞然失笑,他擺擺手說道:
“唐節度使不必多禮,本公子也是久聞唐節度使之名,只是今日方才得見。”
雖然知道這是宇文成惠的客套之言,但唐璧仍舊是微笑附和道:
“這真是下官榮幸,諸位貴客遠道而來,快請到府衙之中稍歇。”
平靜下有些躁動的心情,唐璧更多的還是高興。畢竟羅成等人前來并無惡意,若能與這幾位交好,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宇文成龍有些無語,雖然唐璧也把他給包括進去了,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沒有什么存在感了啊!
至于方才傳信的那名士卒,也是聽到了幾人對話,看著眾人離去身影,他不由自主瞪大眼睛,好一會才松了口氣。
想不到這幾位背景這么大,幸好他不曾得罪,否則就完蛋了。
——
秦瓊進入府衙之中。
他臉上帶著幾分疑惑之色。
方才他正在軍營操練兵馬,卻突然得到命令,是唐璧讓他去府衙之中。
但來人也沒說具體事情,這讓秦瓊心生忐忑。不過,他也沒有耽誤時間,便是火速趕來,想要面見唐璧。
前方正廳之中,時不時傳來對話聲,像是唐璧在接待客人。
其實秦瓊有些顧忌,要是現在進去,影響了唐璧待客該怎么辦?
可方才之人,是叫秦瓊直接進去,他猶豫了下,還是在廳外喊道:
“秦瓊求見,不知大人召見卑職所為何事?”
秦瓊話音落下,他抬起頭查看情況,卻見幾道身影從廳內走了出來。
一晃眼,秦瓊沒有看清楚。
但再看一眼,秦瓊卻愣住了,他眼力不差,自然能夠認出眼前熟人。
“表弟……成惠兄弟?”
秦瓊重復了一遍,注意到唐璧也在旁邊,連忙拱手道:
“卑職見過大人。”
但不等秦瓊多言,唐璧快步上前,將秦瓊扶了起來,滿面堆笑道:
“叔寶,你可算是來了,想不到你竟是北平王的親侄,為何不早些告訴本官?若非世子他們前來尋你,本官現在還被蒙在鼓里。”
雖然唐璧語氣急切,但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其中絕無責怪之意。
秦瓊面露苦笑,顯得無奈。
他雖然是借助羅藝的關系,才到唐璧麾下當職。但他也不愿太倚仗這層關系,這對秦瓊自己以及羅藝,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從始至終,秦瓊都不曾提起,他和羅藝到底是什么關系。
只是秦瓊沒有想到,他所隱藏的小秘密,竟然會被羅成給揭破。
短暫沉默后,秦瓊拱手道:
“大人見諒,卑職只是不想太過麻煩大人。”
唐璧連忙擺擺手,正色道:
“叔寶你這是什么話,本王乃是北平王舊部,若是沒有北平王提拔,也沒有本官今天。
再者說了,你的武藝本就不俗,以你的能力,當個旗牌官當真是大材小用了。”
二人又是寒暄一番方才作罷。
這時候,宇文成惠拱手說道:
“叔寶兄,一別兩年,近來可好?”
從宇文成惠和秦瓊第一次見面至今,已經過去快兩年了。
秦瓊看著宇文成惠和羅成二人,不由得發出疑問:
“成惠兄弟,你怎么會和我表弟在一起,還來了濟南府?”
說起這個,宇文成惠微笑道:
“不瞞叔寶兄,在下到山東是因為朝廷公務。
至于到濟南府,則是因為在下從羅賢弟口中得知,叔寶母親即將六十大壽,所以來湊個熱鬧。”
秦瓊聞言恍然,不過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來,此刻秦瓊還有許多疑惑,只是在眾人之前不好詢問。
唐璧很有眼力見,當即說道:
“叔寶啊,本官聽說銳武郡公事跡,可謂是敬仰萬分,卻無從結交。卻想不到,你竟然是郡公舊識,真是令人羨慕。
我們也別在外面說話了,還是坐下喝茶的好,二位千萬不要客氣……”
聽著唐璧一番話,秦瓊很快抓住了重點,他糾結的正是這個問題。
短暫猶疑之后,秦瓊還是問道:
“成惠兄弟,那銳武郡公當真是你嗎,當初你不是……”
顯然,秦瓊也聽說了大興城傳來的消息,可是這個宇文成惠,和他所認識的宇文成惠,偏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他所認識的宇文成惠,雖然品性不壞,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公子,怎么可能縱橫漠北,所向無敵,立下赫赫戰功?
這二者可謂是天壤之別。
所以秦瓊始終難以相信,但此刻他又看到了宇文成惠,明明樣貌變化不大,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他忽然覺得,或許這傳言說的真是宇文成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