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道圣旨,宇文成惠面露恍然之色。
其實他對此早有猜測。
如果此事尚未決斷,宇文化及怎么會專門找他來說呢?
宇文成龍驚訝道:
“這么快連圣旨都準備好了,那三弟豈不是馬上要動身了,三弟,此去馬邑郡,你千萬要多多保重了……”
宇文成龍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他雖然沒有什么壞心思,但宇文成惠在此,宇文化及老是針對他,著實令人難受。
如果宇文成惠去了馬邑郡,想來他也能安生一些了。
然而,在宇文成龍說完之后,宇文化及卻是沒好氣看了他一眼,說道:
“行了,你也不必說這些了,正好你在家中也沒什么事,便跟著成惠一起去馬邑郡吧,多歷練歷練也好。”
“……”
宇文成龍張大嘴巴,方才到了嘴邊的話語,瞬間又給憋了回去。
他真的只是想要客套兩句,怎么就惹火上身,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過了好一會,宇文成龍才反應過來,他眼巴巴的看著宇文化及,說道:
“爹,孩兒……”
可是不等他說完,宇文化及直接擺手道:
“行了,你方才說的也有道理,陛下圣旨在此,你們兄弟二人好生準備,過幾日就出發吧!”
讓宇文成龍跟著宇文成惠去馬邑郡,固然是突然起意,但宇文化及也有其他考慮。
經過這段時間,宇文化及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那就是宇文成龍相較于宇文成都和宇文成惠,天賦真的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與其繼續壓著宇文成龍,在府中苦練武藝,倒不如讓他去邊境歷練一番。
有些事情,只有真正經歷了才能成長。
同時,讓這兄弟二人一起去邊境,也好有個照應。
這不是壞事。
很快,宇文化及將圣旨留下,自己轉身而去。
他雖然擔心宇文成惠,卻不可能將時間盡數耗費于此。
看著宇文化及離去的身影,宇文成龍欲哭無淚,他看看宇文成都,又看看宇文成惠,最終還是一言不發。
因為如今宇文家當家做主的是宇文化及,既然宇文化及開口了,不管宇文成龍怎么說,亦是無濟于事。
看著這一幕,宇文成都露出溫和的笑容,點了點頭道:
“二弟,有你和三弟一起去,為兄就放心了!”
又簡單提醒了兩句,宇文成都也先走一步。畢竟宇文成惠二人,又不是馬上要走,不必急于一時。
而后,演武場中就剩下宇文成惠和宇文成龍二人,他聳了聳肩,唏噓道:
“二哥,幸好有你陪我。”
宇文成龍:“……”
——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就是三日之后。
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除了宇文成惠兄弟二人,還有十余名親隨,帶著一些衣物和銀錢,再加上宇文成惠的兵器,便是前往馬邑郡的陣容。
在大興城門前。
宇文成都和宇文化及皆來到此處,他們看著宇文成惠二人,依舊有些擔心。
雖然宇文成惠表現得很自信,也確實有著這樣的能力,但他們即將遠行邊境,怎么可能毫不擔心呢?
宇文化及認真道:
“此去馬邑郡,其他的為父就不多說了,若是遇見什么麻煩,當以保全自己為先。”
對于宇文化及來說,如果實在無法應對,宇文成惠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馬邑郡真出了變故,他也有辦法保全宇文成惠。
但宇文成惠聽得此言,雖然并不贊同,但他并未直接反駁,而是點頭道:
“爹你就放心吧,孩兒不是孩童了,知道應該怎么做。”
見此,宇文化及點點頭,不再多言。
而宇文成都則是說道:
“為兄等你威名傳遍大隋的那天。”
宇文成惠朗聲道:
“大哥放心吧,我不會讓你久等的。”
二人相視而笑,好不暢快。
緊接著,宇文化及二人又對稍顯自閉的宇文成龍勉勵一番。
過不多時。
宇文成惠領著一行人,策馬離開了大興城。
也不知下次歸來是何時了。
——
雖說宇文成龍仍有幾分萎靡,但他終究是接受了現實。
離開大興城之后,宇文成龍好奇問道:
“三弟,我們這是要直接去馬邑郡嗎?”
聽得此言,宇文成惠立刻搖了搖頭,他淡然說道:
“此事不必著急,陛下雖然發了圣旨,卻沒說我要何時趕到馬邑郡。
并且,就我等兄弟這十余人,哪怕去了馬邑郡,亦是勢單力薄。
所以在真正動身之前,我打算先找些人手,再北上也不遲。”
此事宇文成惠早有考慮,在得知自己要去馬邑郡時,就已經想好了。
雖然以宇文成惠現在的實力,尋常之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可靠他一個人的力量,想要統籌全局,把持馬邑郡,顯然并不容易。
既然要去,那他就不可能任人拿捏,總得做些事才行。
楊廣圣旨里可是說了,宇文成惠有便宜行事之權,等到了馬邑郡,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大干一場。
只要他有穩定局面的能力就行。
此刻的宇文成惠,已經可以想象數以萬計的經驗到手了。
而他方才所說要找的人手,正是在少華山落草的王伯當和謝映登。
如果能夠將這二人招攬到麾下,宇文成惠接下來的任務,無疑會簡單許多。
這二人可不是等閑之輩。
王伯當人家可是武狀元出身,一手箭法超凡脫俗,天下除了謝映登之外,無人能夠與之相提并論。
除此之外,王伯當更是精通兵法韜略,乃是妥妥的將帥之才。
雖然宇文成惠是穿越者,但在操練兵馬上,他還真沒什么經驗。
他總不能將后世軍訓的手段全照搬過來吧。
這種事情,還是要有專業人士才行。
而王伯當便是這個專業人士。
至于謝映登,同樣是出身書香門第,武藝不俗,箭術超群,能力不遜色于王伯當。
要問宇文成惠憑什么找王伯當二人,原因也很簡單。
那就是王伯當和謝映登,和其他貪財行兇落草之輩不同,他們是看不慣官場**,所以才落草于少華山。
再加上上次在大興城,宇文成惠和他們也算有些交情,若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應該是很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