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張運那個憨貨總算是擺脫了趙寡婦的糾纏,劉滿的心情就豁然開朗。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腳下的步子都輕快了幾分。
他在心里暗忖,趙寡婦和那個劉小東,都不是什么安分的省油燈。
一個貪得無厭,一個自以為是。
這兩個人要是真的糾纏到了一起,那可真有好戲看了。
到時候狗咬狗一嘴毛,誰也別說誰干凈。
這也算是為村子除了兩個禍害。
劉滿回到家的時候,院門只是虛掩著。
他推門進去,屋子里只點了一盞昏暗的煤油燈。
孫巧云和囡囡已經躺下了,屋子里靜悄悄的,只能聽到母女倆均勻的呼吸聲。
他放輕了手腳,脫了鞋上炕。
他剛躺下,身邊的孫巧云就翻了個身,面向他。
“回來了?!?/p>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朦朧。
“嗯,回來了?!?/p>
劉滿應了一聲,給她掖了掖被角。
“事情都辦妥了?!?/p>
“以后不會有麻煩了?!?/p>
黑暗中,孫巧云沉默了一會兒。
她往劉滿這邊挪了挪,身子幾乎貼了上來。
她的聲音比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帶著一股子讓人心頭發燙的羞怯。
“孩子,已經睡著了?!?/p>
劉滿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這句話里的意思。
可當他感受到妻子那溫熱的呼吸,和那份毫不設防的靠近時,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間就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知道,孫巧云這是徹底原諒自己,徹底接納自己了。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動,一個翻身,將那具溫軟的身子緊緊地摟在了懷里。
這一夜,新房里的那張大炕,仿佛都因為這對夫妻的濃情蜜意而變得滾燙起來。
第二天,劉滿是被窗外透進來的第一縷晨光叫醒的。
他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身邊熟睡的妻女。
孫巧云的臉上帶著一絲滿足的紅暈,嘴角微微翹著,睡得正香。
囡囡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母親的懷里,小嘴巴還砸吧了兩下。
看著這張自己親手盤起來的大炕上,躺著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人,劉滿的心中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填滿了。
這就是家。
這就是他豁出命去也要守護的一切。
他輕手輕腳地起了床,穿好衣服。
他準備今天進山一趟,砍一些粗壯的樹回來,把院子的圍欄建好。
現在天越來越冷,山里的野獸找不到吃的,難保不會闖進村子里來。
他不能讓自己的老婆孩子,受到任何一點威脅。
他從墻角拿起那把鋒利的柴刀,又檢查了一下放在空間里的那桿獵槍和子彈。
確認無誤后,他才背上孫巧云給他準備好的干糧和水囊,走進了清晨的山林。
山里的空氣冰冷而清新。
劉滿一路往深山里走,仔細搜尋著合適的木材。
他很快就看中了一棵碗口粗的松樹。
他掄起柴刀,一下一下地砍了起來。
就在他砍倒了那棵樹,準備處理枝丫的時候,不遠處的灌木叢里,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劉滿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他立刻閃身躲到一棵大樹后面,悄無聲息地從空間里取出了獵槍。
他將槍口對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準備隨時開槍。
片刻之后,一只通體雪白的狐貍,從灌木叢里鉆了出來。
那狐貍的毛色純白無瑕,沒有一根雜毛,在灰敗的冬日林間,顯得格外醒目。
劉滿舉著槍,愣了一下。
是條白狐。
山里一直都有狐仙的傳說。
老人們都說,這種通體雪白的狐貍最有靈性,是山神的信使,輕易不能傷害。
劉滿雖然不信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但看著那白狐靈動的雙眼,心里還是動了一絲惻隱之心。
他準備放下槍,放它一條生路。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徹底驚呆了。
那只白狐根本就不怕他。
它看見了劉滿,甚至還歪著腦袋打量了他兩眼。
然后,它就像是完全無視了他手里的獵槍一樣,旁若無人地在林子里溜達起來。
它聳動著鼻子,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突然,它像一道白色的閃電,猛地竄了出去。
不遠處的草叢里,一只肥碩的野雞剛剛探出頭,就被它一口咬住了脖子。
那野雞只來得及撲騰了兩下,就徹底沒了動靜。
劉滿以為這白狐抓了獵物就要離開。
可沒想到,那白狐叼著那只比它自己小不了多少的野雞,竟然徑直朝著劉滿走了過來。
它走到劉滿的面前,把嘴里的野雞往地上一放,推到了劉滿的腳邊。
然后,它就在劉滿震驚的目光中,乖巧地臥了下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
劉滿徹底懵了。
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