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辭在江云煜旁邊坐著追劇,時不時打一下牽她手阻礙她跳過劇情的大掌。
嘶……
突然有種莫名感受,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么事。
但想來想去又實在想不起來。
遂放棄。
別墅一樓客廳,被遺忘的沙發約定。
隨著許晚辭上樓的時間越來越長,江硯扭頭看向樓梯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怎么肥事?
媽媽不是說很快會下來的嗎。
小崽子望眼欲穿。
“少爺,”一旁陪著他的劉阿姨盡職盡責提醒道,“該回房睡覺了。”
“明天你和夫人還要早起坐飛機呢。”
“嗷。”
江硯應了一聲。
可能是媽媽的事情比較棘手吧,所以忙到現在還沒忙完。
通情達理的江硯決定原諒媽媽的‘食言’。
自己給自己調理好了。
早點睡覺才能竄高高。
說不定以后媽媽再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他也能幫上忙。
“劉姨,我們上去吧~”
電視機外放聲音消失,江硯跟著劉阿姨回了兒童房。
另一邊。
遙遠的大洋彼岸。
國外分公司負責團隊正看著屏幕上自家江總的企業頭像。
望眼欲穿。
十幾分鐘前,他們向江總匯報分公司項目進展,講到一半突然被叫停。
江總指出他們前期有個關鍵數據不對,如果不是估算錯誤,靠這么推進下去可能會導致后期全面崩盤。
‘噔’的一下,當即在場所有人冷汗直冒。
雖然江總沒開攝像頭,但凌厲的目光仿佛順著網線扎到他們身上了。
可能是動了怒,江總最后把攝像頭也關閉了,只留下一句:
“我要看見你們的反思和改進方案。”
收到命令的第一時間。
他們火速翻記錄復盤,外加商討解決方案。
最后由團隊主要負責人手指顫抖著在鍵盤上打出文字總結。
怎料‘小作文’文件發了出去,遲遲沒得到江總回復。
主要負責人額頭上的汗更多了。
完了完了。
團隊出錯,他這個負責人要引咎辭職了嗎?
正準備找人給他發一份公司辭職信模板,忽的發現江總攝像頭又重新打開。
還是那張臉,卻是不一樣的感受。
這是沒事了?
眾人面面相覷。
果然,江總看了‘小作文’,糾了一兩個小錯便宣布散會了。
“嚯,還以為會被江總批一頓呢。”
“是啊,話說那數據哪個部門負責的,頭兒呢,出來挨打!”
“這種錯誤不能再犯了,我小心臟受不了,剛剛腿打顫了都。”
“餓了,一早上沒吃早餐,有人要嗎,我多買了一份。”
……
翌日,清晨。
許晚辭從被子伸出手關掉鬧鐘,在心里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吶喊。
她討厭早起——!
被子滑下疊在腰間,許晚辭坐在床上小腦袋一點一點,仿佛下一秒就要往前倒下,然后呼呼大睡。
像吃飽后犯困的小貓,不僅懶洋洋的而且還炸毛。
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的江云煜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
他眼底滑過一抹笑意。
換好襯衫西褲的男人緩步走過去,手掌揉了揉許晚辭略微潦草的發頂,退而其次地在她額前發際線處落下一個輕吻。
“起床了,嗯?”
“不然趕不上飛機。”
許晚辭:“!”
察覺到江云煜做了什么,許晚辭頓時神色清明,瞌睡蟲醒了大半。
(ΩДΩ)
手捂住被他親過的地方,許晚辭抬眸看他。
耳尖泛起一抹薄紅。
這熟悉的感受……
她就說怎么最近早上總感覺有蚊子叮她額頭,原來都是他干的!
大早上就那么刺激,對她小心臟不好。
許晚辭視線落在江云煜的衣服上,岔開話題:
“你不去鍛煉嗎?”
他今天早起沒穿運動服,而是穿著正裝,但沒有打領帶,襯衫領子歪扭。
許晚辭現在對這個男人早上的作息時間可謂是了如指掌。
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江云煜每天都是六點準時起床,然后運動吃早飯,八點到公司上班。
自律又板正的生活作息,讓她等小咸魚望塵莫及。
聞言。
江云煜搖搖頭,嘴角噙著淡笑,“送你去機場。”
被撩撥了一下。
心底泛起異樣感覺的許晚辭開啟了不服氣的嘴硬模式。
“什么叫送我!是人家小何開的車。”
“而且你兒子也要去好不好,你又不是只送我一個人。”她努力直視眼前的人,義正言辭道。
“那……”
江云煜挑了挑眉,臉上的笑意更大了,沒忍住捏捏許晚辭的臉頰。
“小硯坐司機的車,我再開車送你?”
什么嘛,
當她還在江硯那個年齡段呢。
許晚辭拍掉捏她臉蛋的大手,“不和你說了,我要起床。”
從男人的‘魔爪’下逃脫。
進到衛生間的許晚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可以說得上是蓬頭垢面。
也虧他能下得了嘴!
她抓起頭頂一縷發絲放在鼻尖輕嗅。
還好不臭,香香的,昨晚洗過頭了。
被她刻意忽略無視的,是鏡中人紅潤似桃花的雙頰。
-
等許晚辭出來,就看見江云煜雙手后撐坐在床尾,大長腿一前一后分開放著。
身旁潔白床單上還放著一條黑色中帶有暗金花紋的領帶。
聽到動靜的男人循聲望來。
眉眼含著笑,低沉嗓音拖長腔調:“今天幫我打領帶好不好?”
誰能拒絕一個可憐巴巴小狗的請求?
許晚辭能。
因為她不會(#^.^#)。
江云煜隨手勾起領帶,走到許晚辭旁邊,漆黑瞳仁有光浮沉:“我教你。”
許晚辭:“……”
怎么還帶強買強賣的呢。
這河里嘛。
“我還沒同意!”許晚辭不滿抗議。
江云煜沒說話,頭微低半垂眸看她,眸底似乎有說不完的委屈。
許晚辭:“……!”
犯規!
被戳中萌點,心里叫囂著想上手蹂躪他腦袋,但她臉上還是無波無瀾:
“那你快點吧。”
江云煜隱秘勾唇一笑,握住許晚辭的雙手,帶著她一邊講解一邊慢動作綁了一遍。
領結打好了,又被骨節分明的大手扯松拉開。
江云煜把領帶兩頭塞進許晚辭手里,“你來。”
許晚辭:“?”
請問這一步的意義素?
但話都答應了,許晚辭只好按照他剛剛教的步驟重新綁一遍。
半分鐘后。
許晚辭看著男人領口處有些奇怪的領帶,保持沉默。
眼睛會了,手廢了。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伴著江硯興奮的小奶音:“媽媽,你起床了嗎?要吃早餐了喲~”
救星駕到。
許晚辭敷衍地撫平江云煜翻起的衣領,笑瞇瞇道:“硯硯催了,就這樣吧~”
不滿意他會自己重新打。
說完,許晚辭一溜煙跑走,推門下樓。
“走吧,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