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市場還是人來人往的。
一個顧客走到湯春蘭攤前,說要買兩斤蟶子和兩斤花螺。
并且要求幫忙處理蟶子。
借著這個機會,許晚辭和江硯跟著學習了怎么處理干凈蟶子。
湯春蘭示范了一遍。
步驟很簡單,一看就會的程度。
江硯從塑料盆里拿出兩個蟶子,一個遞給媽媽,一個自己留著。
拿著比自己手指還長的剪刀小心翼翼地沿著它背部中線剪開,再學著蘭姐的動作把里面棕黑色的臟東西輕輕摳出來。
小臉緊繃,神情認真。
處理完一個,江硯有些開心地把它舉到媽媽眼前。
邀功之意溢于言表。
【好認真的小寶,做完了還要給媽媽看,想聽媽媽夸夸自己 [托下巴][愛心眼]。】
【硯硯寶貝真的好懂事好完美一小孩,不像別的嬌生慣養長大的小孩,獨立自主能力和動手能力都好強。】
【樓上你說錯了,硯硯他有一點很大的不完美,就是不是我的 [豎食指搖擺]。】
……
見狀。
顧客和蘭姐都笑了。
是那種長輩見到惹人憐愛的小輩發出的和藹微笑。
“老板,這是你家兒媳孫子嗎?這么小就來幫忙,很能干喔。”
說著,她沖江硯豎起一個大拇指。
湯春蘭擺擺手:“真要是我兒媳孫子就好咯,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這句話不是開玩笑。
她打心眼喜歡這對母子,哪怕只見了不到一個小時。
也不知道她家那快三十的臭小子什么時候才能娶個老婆回來。
“人家是明星,來我攤子里錄節目體驗生活的,那綜藝叫什么,”湯春蘭努力回憶著,“萌寶旅行記2,你感興趣也可以搜來看啊。”
湯春蘭不留余力地為兩人打廣告拉觀眾。
【蘭姐真的好熱情一人,她這么努力給節目組打廣告,楚導你不應該有所表示嗎?![拍桌站起]】
【老板好像很喜歡許晚辭,就沒止住笑過,剛剛路過檔口時也一直盯著她看 [捂臉笑哭]。】
【可能是陌生人間奇怪的眼緣吧。】
【感覺如果這不是娃綜,沒有江硯在的話,蘭姐估計要拉著許晚辭相親了 [狗頭],所以姐夫有在窺屏嗎?為什么還不公開宣誓主權!】
【點了!真的超級好奇啊啊啊啊啊——!】
……
彼時。
江氏集團頂樓辦公室。
這一天早上,凡是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的高管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震驚模樣。
江總往日那整潔得一絲不茍,除了電腦文件還是文件的桌面上罕見出現了一個木質相框。
雖然以他們的角度,并不能看見相框的正面。
但都能感受到江總對相框的重視程度。
比如聽他們匯報時,江總的視線偶爾移到相框上,神色突然柔和幾分。
再比如有位莽撞的高管給江總遞文件的時候不小心撞了相框一下。
神色冷峻的男人立馬伸手扶正,還用淡淡的眼神瞥了一眼肇事者。
給人看的冷汗連連。
高管小群里全是互相攛掇對方去看一眼相框正面的,看看上面到底是何方神圣,拿下了他們江總這朵高嶺之花。
不過玩笑歸玩笑。
這種大不敬的事情誰敢做,也不怕被叫去人事辦卷鋪蓋走人。
-
可能歸功于湯春蘭的好性格。
小攤陸陸續續來了很多回頭熟客。
不知不覺中,賣出二十斤海鮮的任務就這么輕而易舉地完成了。
在這期間。
許晚辭和江硯又成功‘偷師’了扇貝和蚌類的處理方法,順利拿下兩人的第三朵小紅花。
這還沒到正午,就已經有三朵了。
許晚辭感覺非常良好。
最好這一早上都這么輕輕松松地度過。
盡管如此,許晚辭和江硯也沒有就此擺爛。
在客人少的時候還主動走到外邊吆喝,攬回幾個本不打算買海鮮吃的路過客人。
見兩人這么賣力。
湯春蘭既感動又心疼。
招待完手頭上的客人,連忙讓兩人坐下休息,自己還去買了兩份甜水犒勞她們。
比起許晚辭她們,另外幾組嘉賓過得就有點凄凄慘慘戚戚了。
蘇清歌去到的攤位主要賣的是魚類水產,需要幫顧客殺魚剮魚。
這真是有些為難她了。
也不是不能殺,除了她有點陰影外,還有就是魚的死狀會比較慘不忍睹。
顧客看了直呼退貨那種。
蘇清歌和尹凌奕只好另尋出路,轉而給張老板打起廣告來。
“瞧一瞧看一看,早上剛從海里撈出來的海魚,還活蹦亂跳鮮活的很。”
嗓子差點沒喊劈叉。
【哈哈哈哈哈很賣力了我們清歌和一一,為了吃口飯也是拼了。】
【作為早期的酥心糖,我是知道清歌姐為什么不選殺魚的[得意],說起來也是段血淚史。】
【求補課,求告知!】
【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之前清歌學做飯,啥也不懂買了條活黑魚回來,頭有點像蛇不說,生命力還特別旺盛,賊難殺,給孩子嚇得啊,亂刀大卸八塊 [捂臉]。】
……
白卿卿組的攤位也是主要賣魚的。
殺魚這種事白卿卿不想沾手,秦笙還是個小孩更不用說了,只好做幫忙叫賣的任務。
兩人想了句簡單的叫賣詞就站在攤子前喊。
五分鐘一過就回到攤里站著。
巍然不動。
“那個白老師,能從底下箱子拿捆塑料袋給我嗎?”
殺魚臺前的陳老板殺完魚才發現手邊掛著的塑料袋沒了,扭頭拘謹沖白卿卿喊道。
檔口擺滿各種海貨,能站人的地方不大,就窄窄一條過道。
放袋子的區域前站著白卿卿母女,他過不去,只好麻煩她幫忙。
聞言。
放空思緒的白卿卿回過神來,連忙按他說的拿出一捆白色塑料袋遞給老板。
張老板接過袋子掛起,扯下一個準備把處理完的魚裝進去。
就這會兒功夫。
去而復返的顧客見魚殺好了,打開錢包問道:“老板,多少錢?”
“二十七塊三,收你二十七。”
顧客拿出一張二十和十塊紙幣遞給白卿卿。
那兩張錢肉眼可見的有些皺巴,還有明顯的黃褐色污漬。
白卿卿微微皺了皺眉。
平日出去不是用電子支付就是刷卡,她很久都沒摸過紙幣了。
更別提這種不知道在市場被人轉來轉去,摸過不知道多少回的錢。
她小心翼翼拈起一角,打開張老板裝錢的塑料筐丟進去。
動作溫吞。
張老板裝好魚遞給顧客,白卿卿還用兩指在筐里拈來拈去翻錢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