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道。
昨天一晚上秦驍煬都沒有睡著,腿疼折磨得他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天剛蒙蒙亮,他就催促身邊的初一,“請董師傅的護(hù)衛(wèi)有沒有回來。”
初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搖搖頭,“二爺,天剛亮,暫時還沒有董師傅的消息,咱們再等一會兒!”
秦驍煬的腿已經(jīng)疼了一天一夜,眼睛下面還掛著個碩大的黑眼圈。
他嘆了口氣,“我腿疼得厲害,你幫我揉一下吧!”
初一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昨晚也沒怎么睡,這秦二爺一晚上都在那里哎喲哎喲地叫喚。
整得他都不敢睡覺。
好不容易瞇了一會兒,又被他給叫醒了。
現(xiàn)在還要自己去揉腿,唉……
初一不情不愿地幫著秦驍煬揉腿。
可是不揉還好,一揉,秦驍煬的腿就跟有刀刺進(jìn)去似的,疼得他冷汗直流。
他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他不敢叫侯府的林大夫,就讓初一去慶春堂找史大夫來給自己看腿。
這史大夫之前一直幫自己的外室嬌娘以及一雙兒女看病,雖然年紀(jì)不大,但醫(yī)術(shù)還不錯,做事也懂得分寸,最主要是口風(fēng)很緊,他比較信得過。
史大夫幫秦驍煬把脈后,微微嘆氣道:“二爺這腿疾來得蹊蹺,骨頭看上去倒沒什么異樣,可能是寒邪入筋,這才疼痛難忍。”
秦驍煬沒心思聽他嘰嘰歪歪說一大通有的沒的,他只關(guān)心他這腿該怎么治!
“行了行了,你說的那些我也聽不明白,你就告訴我,這腿怎么才可以治好?”
史大夫沉思了一會兒,提筆寫了一張藥方遞給秦驍煬,秦驍煬粗粗看了一眼,“按這藥方抓藥就能治好?”
史大夫微微搖頭,“還差一味天山雪蓮!要是能有天山雪蓮做引子入藥,二爺這腿疾能好五成!剩下的五成,還需要日日針灸,才能改善!若沒有天山雪蓮入藥,這藥方就是廢紙一張,后續(xù)的針灸也不能實行!”
秦驍煬原本還以為只要按照藥方抓藥喝,腿疾就能好。
沒想到,還需要天山雪蓮。
可是這天山雪蓮太難尋了。
自從秦嶼杰患上腿疾后,秦驍熠派了很多人去尋天山雪蓮。
可是去尋找天山雪蓮的人,要么干脆失蹤不見了,要么就是空手而歸。
兩年下來,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但是卻一無所獲。
如今自己的腿也要天山雪蓮來治。
而且只能好五成。
他記得以前秦嶼杰患腿疾時,府上的林大夫還說能好七成,自己怎么就只有五成呢?
他越想越生氣,看著史大夫不高興道:“有天山雪蓮才只能好五成?你是不是醫(yī)術(shù)不精啊?”
秦驍煬倒是是征戰(zhàn)沙場的人,生氣時不怒自威,嚇得史大夫渾身一個激靈。
“秦二爺你這腿疾來得蹊蹺,史某所言絕非虛,二爺若是不信,可找府上大夫診治,看史某是不是醫(yī)術(shù)不精!”
這話倒是讓秦驍煬打消了心中的顧慮。
他想起了秦嶼杰的腿疾,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被反噬了,秦嶼杰是不是完全康復(fù)了?
要是秦嶼杰不能完全康復(fù)的話,那秦驍熠肯定會繼續(xù)派人尋找天山雪蓮,那自己豈不是可以借用這陣東風(fēng)?
一想到這,他問初一,“秦嶼杰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初一看了眼站在邊上的史大夫,史大夫會意,立馬起身告辭了。
見史大夫離開了,初一才匯報:“二爺,根據(jù)那邊的線人匯報,林大夫說秦嶼杰的腿已無大礙,但還是需要天山雪蓮才能完全康復(fù),否則,可能會變成瘸子!”
秦驍煬聽到這話,心里暗喜,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遞枕頭過來,他完全可以借秦驍熠的力量也跟著去找天山雪蓮。
“既然秦嶼杰需要天山雪蓮,那我這個做二叔的肯定是要幫他一把!傳令下去,從今天起,叫上三個護(hù)衛(wèi)跟大哥一起去尋找天山雪蓮,找到后,先給我過目。”
初一領(lǐng)命后,就離開了。
其實對于秦驍煬這個命令的真實目的,初一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他作為秦驍煬的心腹,為秦驍煬做事賣命,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
上午巳時,族老們都聚集在祠堂。
大房所有人都來了祠堂,連平時閉門不出的秦嶼杰和秦煜初都來了。
二房今天要分家,更不用說,除了秦子昂所有人也都來了。
老三秦驍燁老四秦驍燼也來了。
小阿寧看著烏泱泱一大堆人聚集在祠堂,心里很好奇。
這入族譜這么隆重的么?
肩膀上的小鸚鵡看著這烏泱泱的人,興奮地在小阿寧的肩膀上跳來跳去的。
逍遙侯府,是整個秦家的主脈,其他分支也都各自派了代表過來見證。
族老正式開始登記族譜流程,給祖宗上香,告知了小阿寧要入秦氏族譜后。
祠堂里的那些牌位都開始晃動起來。
秦驍煬看到這情況,對著族老說道:“族長,這祖宗牌位突然晃動起來,是不是說祖宗不同意這野丫頭入我秦氏族譜呢?”
族老看著晃動不已的牌位,又看了看秦高遠(yuǎn),有些猶豫地說道:“高遠(yuǎn),你看這……”
秦高遠(yuǎn)自從自己癱瘓痊愈后,對小阿寧是神仙這事,那是完全的相信。
他看了眼晃動的牌位,滿臉淡定地說道:“肯定是秦家祖宗見小阿寧要入我秦氏族譜,所以個個都開始激動了!”
話音一落,秦驍煬不滿地說道:“爹,你怎么能歪曲祖宗的意思呢?依我看我,秦家祖宗們肯定是不想讓小阿寧入族譜,所以這才有異象!”
秦驍煬說完,明芳菲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啊,公爹,你怎么對一個撿來的野丫頭如此偏袒呢!連祖宗的意愿都不顧!”
族老看著這場面,有些為難地說道:“高遠(yuǎn),要是祖宗不認(rèn)可這丫頭,咱們也好違背祖宗的意愿吶!這可是不孝!”
秦驍煬也跟著幫腔道:“咱們大虞朝向來以孝治天下,爹,你可不要為了個野丫頭,罔顧祖宗心意啊!”
秦高遠(yuǎn)看著一直在跟自己唱反調(diào)的二兒子,心里氣得不行。
“你們怎么知道祖宗牌位晃動,是不同意呢?沒準(zhǔn)是祖宗們太激動了,所以才有這些異象呢?”
眾人:……
一邊的小阿寧輕聲跟小鸚鵡嘟囔道:“其實他們的祖宗早就投胎轉(zhuǎn)世去了,這些牌位只不過是些木頭塊子罷了!”
誰知這話竟被站在邊上的秦清清聽見了,她立馬站出來,“祖父,爹爹,這野丫頭剛才說咱們祠堂這些牌子只是木頭塊子,根本不是老祖宗,她不敬祖宗!”
這話一說完,秦高遠(yuǎn),秦驍熠和宋青曼臉色煞白,秦驍煬和明芳菲則是噙著得意的笑容看著大房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