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要來了。”一個老頭子在門口站了很久,自言自語地說。
“爹,回來吧,外面風(fēng)大。”一個男人掀開簾子,對外面這個拄著拐杖的老人說。
老頭突然慌張起來,拉著男人說:“沙暴要來了,快點跑啊,會死人的!”
被老爹這么拉著,男人還感覺莫名其妙:“父上啊,你糊涂了吧,這里是沙漠邊境,況且這里這么多年了都沒有什么沙暴。你突然就搞這么一出干嘛呢?回來吧,大半夜了。”
老頭見兒子還不相信,急著嘆了口氣。也沒等兒子再反應(yīng)過來,他就這樣突然地向沙漠走去。離開了這個只用麻布和木板蓋起來的家,離開了這個小小的沙漠聚落。
等兒子再次出來,他父親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影。怎么喊都沒有回應(yīng)。
……
夜晚風(fēng)沙很大,天上的盈月被罩得朦朧。
了無人跡的大漠只有兩人在徒步。
蕭寧半瞇著眼,勉強看見前方的路,這時,他指著前面模糊的黑暗方向說:“前面就是赤崖山了,再堅持一下。”
白風(fēng)凌確實是精疲力竭了,沒有食物,沒有水,在這地方生存還是相當(dāng)困難的。
又不知走了多久,兩人終于看到前方的點點微亮。目的地到了。
但是,怎么進去呢?
蕭寧說:“直接走進去,他們不敢對我們怎么樣的。”
白風(fēng)凌聽到這句話,也是一頭霧水。他可以承認蕭寧很強,但是這終究是賊匪老窩——懷著幾分期待和幾分不解以及幾分謹慎,他默不作聲跟著去了。
可剛到大門口,他們就被兩個賊匪攔住。
“大膽,什么人敢擅闖我寨。報上名來!”其中一個用那咄咄逼人的語氣來逼問這兩個闖入者,手上那只長矛就要戳到蕭寧的脖子。
“嗯……叫你們大當(dāng)家過來,我跟他有約,耽誤了有你們好果子吃。”蕭寧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聽到這話,那倆賊匪還遲疑了一會兒,面面相覷地,一時間還不知道要說什么。
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年長一些的賊匪對另一個說:“我先去稟報老大,你在這守著他們。”
那個人走后,另一個人還真就干巴老實地守在這里,一句話也沒有說。蕭寧向他搭話,他也置之不理。
“嘿~我說你這個人怎么不開竅咧!”蕭寧不好氣地說著。那賊匪依然沒有理會,甚至白了一眼他。
過了一段時間,之前那個賊匪帶著幾個人過來了。
眾人一看,是賊匪老大和其他幾個當(dāng)家。
“鶴兄,半日不見,沒想到竟然會突然拜訪到這里來。”李烏澤禮貌地問好。
蕭寧也回了禮說:“白日聽聞李兄歡迎鶴某的光臨,既然有幸識得這么一處好地方,就特來拜訪,暫求一宿。”
李烏澤夸夸笑道:“哪里哪里,鶴兄想要來,此地隨時歡迎。請!”隨即帶蕭寧與白風(fēng)凌兩人進入寨子。
又簡單擺了一桌子菜,招待兩人。
桌上,李烏澤舉杯敬蕭寧,說:“鶴兄此行,在這茫茫沙漠中也不容易,敬你一杯,作為好漢。”
蕭寧:“有李寨主如此盛情,鶴某也不虛此行,有禮了。”
“對了,還沒有介紹旁邊這位少年。”李烏澤看向白風(fēng)凌說。
蕭寧很高興地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徒弟蕭風(fēng)凌,是隨同我出來歷練的。”
李烏澤:“嗯,年輕有為。我也敬你一杯。”
飲畢,蕭寧找到了機會,又說:“實不相瞞,鶴某此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在此求取兩樣?xùn)|西。”
李烏澤提起了興趣:“什么東西?”
蕭寧:“食物與水。”
“就這樣?”李烏澤顯出復(fù)雜的眼光,“鶴兄大老遠來這里,若是有求于我,就暫且先說說,我李某也絕非吝嗇之人。”
蕭寧笑笑:“李幫主還是多慮了,我們就只不過是想在這茫茫大漠中歇歇腳,好打算返回玉門關(guān)城。”
聽他這么一說,李烏澤和身邊幾個當(dāng)家相互會意了一下。
隨后,李烏澤嘴角揚起,說:“行,可以。但我只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這也蕭寧意料之內(nèi)的,他接道:“在我的微薄能力內(nèi),我定會盡量答應(yīng)。”
李烏澤:“我要你幫我送一封信到玉門關(guān)城。”
“……可以。”蕭寧想想說道。
“嗯,好。”李烏澤又說:“但是,這或許要到兩三天之后了。”
“又怎么說?”
“我的一個探子回來稟報說霜原大漠更深處有一場沙暴,將要往這邊過來。所以,鶴兄可以暫且在這住兩天。”
蕭寧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多謝李寨主。”
“好了,咱們繼續(xù)喝!”
過了許久,宴畢。蕭寧和白風(fēng)凌隨一位賊匪小弟去到他們住宿的地方。
這兩人前腳一走,后面李烏澤旁邊幾個當(dāng)家的人就問:“老大,怎么就對他們這么爽快?”
李烏澤手襯著頭,耐心地向他們解釋:“既然他們敢就這樣進來,想必他們的實力也不會差,最好先不要驚動他們,只要好好看住他們就行。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是。”
李烏澤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走向門口,嘴里還自語喃喃:“鶴山?呵呵,我看你們也是來找麻煩的。話說最近這地方可真熱鬧。”
另一邊,白風(fēng)凌和蕭寧被帶到一個黑暗的棚子里。
剛走進去,白風(fēng)凌就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軟軟的東西。他縮回腳,等到那個帶路的小弟點起了燈,他才隱隱看出來這是只什么小動物,不知道死了多久了。他又環(huán)顧整個房間,很小,很臟,還有一股渾濁的臭味。讓他一時間有些頭暈。
“今晚你們就先在這,太突然沒時間整理。”那賊匪小弟說話很直白,并且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寧:“嘖。沒辦法了,畢竟是客。”
“這里還不如睡外邊。”白風(fēng)凌撇撇嘴。
蕭寧:“還是睡吧,太累了。寄人籬下,也不要要求太多,就當(dāng)睡荒郊野嶺吧。”
既然這樣,白風(fēng)凌也是沒有辦法,忍忍也就過去了。但又回想起來,為什么李烏澤這么輕易就讓他們進來了。但看那態(tài)度,又似乎懷著很多提防。
白風(fēng)凌想把心里憋了好久的話說給蕭寧,當(dāng)他剛想小聲對他說的時候,卻被蕭寧捂住了嘴,耳邊聽蕭寧說:“先憋著,等有時間再說,現(xiàn)在我們周圍全是眼線。
白風(fēng)凌點點頭,沒有什么,就躺下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