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抽了口煙,一臉郁悶:“不管怎么說,申請一下也沒損失。”
陳海在一旁說道:“我們系好多人都申請了,劉海燕也申請了。”
陳子軒一臉不在意的開口:“很正常,誰沒有個夢想呢,萬一實現(xiàn)了呢。”
“靠,你還真是見色忘友,我們?nèi)ド暾埦褪且活D打擊,劉海燕申請,就是夢想萬一實現(xiàn)?”王強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少污蔑我,哥哥是有媳婦的人。”
三人也是一陣牙疼。
陳子軒見把幾人打擊的差不多了,將煙踩滅:“留學的機會每年都有,你們真要有想法,就抓緊努力吧,只要比別人強,機會肯定會比現(xiàn)在大。”
說完背著手就往公園外走去。
王昊站起身:“子軒說的對,后邊我要埋頭苦學了。”
“對,不信咱們就一點機會沒有!”王強也是充滿了動力。
陳海看著兩人,站起身:“哎,我們外語系應該機會大點,我先回去看書了。”
“靠!”
兩人撲過去摟脖子撓癢。
“子軒打擊我們就算了,你竟然也打擊我們。”
“就是,收拾他!”
“我錯了我錯了,咱們應該收拾子軒去才對。”
王強露出一個看傻子的表情:“你當我們傻,武術(shù)社的見了他就和小弟見了大哥一樣,我們多想不開才去收拾他?”
.......
教室里都在討論出國的事。
陳子軒也沒理會,照例找了個角落拿出書。
班長陳玲坐在一旁,好奇問:“你有沒有申請?”
“申請什么?”
陳玲一看就知道這家伙一準沒有申請,趴在桌子上自顧自說了起來:“我申請了,我要去學習新知識回來報效祖國!”
“嗯,有志氣,加油,我看好你。”說完繼續(xù)低頭看書。
陳玲見他這樣,也是一陣無力,隨后小聲問:“你真不想去?”
陳子軒搖搖頭:“我覺得現(xiàn)在挺好。”
“你要是想去,我可以試著幫幫你,到時候咱們一起去漂亮國。”
陳子軒看了看她,見她神色認真的看著自己,眼神中有著一絲期待。
沒想到對方還是有背景的人。
這話一般人可不敢說。
搖搖頭:“多謝班長好意,我還是算了。”
陳玲有些生氣的別過頭,嘴里嘟囔了一句:“不識好人心。”
陳子軒笑了笑,繼續(xù)看書,沒有回話。
下午的課程依然是對一些改革問題的討論。
在這里上了半年多學,陳子軒一次都沒有發(fā)表過意見。
不是他不關(guān)心,而是歷史的車輪會一點點向著該有的方向滾動。
陳玲因為有氣,見他依然是那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也是直接說:“老師,陳子軒同學或許有不同看法。”
“哦?”授課老師李亮推了推鏡框,問道:“陳子軒同學在哪?”
班里的同學們都盯著角落里看書的陳子軒,這個自從上學,就很少說話的同學,他們也都是很好奇。
現(xiàn)在見班長直接將他架出來,也是紛紛等著看戲。
陳玲得意的看了看他。
陳子軒有些無奈,放下書,站了起來。
李亮見他站起身,笑著問:“陳子軒同學,你談談農(nóng)村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制是時代的進步還是倒退呢?”
現(xiàn)在全國各地還都是集體生產(chǎn)掙工分的時代。
而南方省份的一位高官,在今年春大膽提出包產(chǎn)到戶的農(nóng)村改革,這件事迅速在全國發(fā)酵。
很多人都認為這是資本主義的復蘇或者其他什么的。
其實歸根結(jié)底就一點,那就是很多干部不勞而獲慣了。
如果全部實行包產(chǎn)到戶,那他們有些人就要下地干活,幾十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哪里受得了,自然就會抵制。
至于農(nóng)民的生活怎么樣,有些人才不會管呢。
陳子軒整理了一下思緒,直接說:“其實這個問題,很好理解,我是農(nóng)村出來的,在座的同學很多也在農(nóng)村生活過或者本就是農(nóng)村人。”
人們都是精神一震,全神貫注盯著他,想聽聽他的言論。
“村里都是一起勞作,根據(jù)一天的工作,成年男人給10個工分滿分,女人6到8個,孩子也有兩三個。”
眾人都是點點頭,這事所有人都清楚。
陳子軒掃視一眼眾人,沉聲問道:“但是這里邊就存在了一些問題,應該很多人都聽過,干多干少一個樣,干好干壞一個樣,
這種情況下就造成了人工的大量浪費,生產(chǎn)效率的低下,不是自己的地,糧食出多少,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一個戴眼鏡的同學不認同的說:“人工怎么會浪費呢?我在農(nóng)村下鄉(xiāng)了6年,每天大家都很努力的工作,我覺得你這言論有些危言聳聽。”
“對啊,我也在農(nóng)村下鄉(xiāng),雖然也有人偷懶,但努力的人還是很多的,這糧食出多少,有時候也不是大家能決定的。”
接著又有幾名同學發(fā)表了不認同的言論。
陳玲突然有些后悔找事了,有些擔心的看著陳子軒。
聽著眾人的發(fā)言,沒急著反駁,點了點頭。
“你們說的不錯,有人偷懶自然有人認真負責的工作,那你們說說,是認真負責的同志在增加,還是偷懶的人在增加?”
剛剛發(fā)言的幾人,想了想,頓時語塞,臉上也是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
陳子軒將幾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繼續(xù)說道:“看來你們應該也有了答案,如果一直這樣的話,那我請問,一年、五年、十年幾十年之后,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
其他人也是順著這個問題思索起來。
“這和改制關(guān)系也不大吧,既然發(fā)現(xiàn)這種問題,完全可以從制度上約束,你偷懶,那就扣你的工分或者其他辦法處罰,問題也可以解決啊。”
陳子軒看著發(fā)言的同學,笑了笑:“你的辦法,表面上看,可以解決問題,但是你沒聽說過,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嗎?”
“這怎么能算壓迫呢?你這言論很危險,人們種地有糧吃,這不是很正常的一種表現(xiàn)嗎?”
陳子軒搖搖頭,看著他:“每天我們都要打掃教室,為了杜絕有人偷懶,我提議,增加舉報制,只要證實偷懶屬實,就扣誰10學分。”
“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