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央央抬起頭,問:“二哥,你知道哪里能找到醫圣嗎?”
她想來想去,送給娘親生辰最好的禮物就是藥枕,只要找到她,娘以后就不會再犯頭風了。
“醫圣?他不是十多年前就死了嗎?我知道他的墓在哪兒,我可以帶你去。”
“真的?”
裴央央眼睛一亮。
不知道醫圣會不會把他制作的藥枕放進棺材里當陪葬品,東西還在不在里面?
裴央央蠢蠢欲動,但很快又猶豫起來,小心翼翼地問:“二哥,你說我要是把醫圣的墓挖開,是不是會被天打雷劈?”
“你要挖墳?”
裴無風倏地瞪大眼睛,用十分復雜的看了她一會兒,艱難開口道:“央央,我聽說你復活那天,是自己是墳里爬出來的,你是不是……挖上癮了啊?”
他說到最后,都快哭了。
他可愛得跟小太陽一樣的寶貝妹妹,死而復生歸來,怎么染上這種愛好了?
妙齡少女愛挖墳?!
“哥,我沒有……”
裴央央見他誤會,想要解釋,裴無風艱難地抬手,攔住她接下來的話,然后深吸一口氣,似乎做足了心理準備,然后開口道:“央央,你這個愛好,哥能接受!你喜歡挖墳,哥就帶你挖!”
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
裴央央哭笑不得。
“哥,誰說我喜歡挖墳了?娘得了頭風,一直治不好,我聽說醫圣制作的藥枕可以治療,所以想去找找看。”
挖墳這種事情,她復生那天就已經體驗,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聞言,裴無風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如果你想找的是藥枕,也就不用想了,醫圣下葬的時候,他身上空無一物,墓穴里也只有他的尸體,要是有藥枕這種東西,早就被人偷走了。”
最后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第二天,李公公又帶人來到裴府,一頂轎子停在門口。
“裴小姐,奴才今天是奉命來的。”
說著,他遞過來一封信。
上面是謝凜的字跡:
裴央央親啟。
裴央央皺起眉,不知這人又要來干什么,她現在因為尋找藥枕的事,都忙得腳不沾地了,派出去這么多人打聽,卻一點消息也找不到。
那藥枕簡直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娘親的生辰在即,她可不會因為其他事情分心,這次說什么也不入宮。
做好打算,她打開手中的信封,里面只寫了一句話:
“我有醫圣藥枕。”
短短六個字,占據了一整張信紙,然后再無其他。
裴央央倏地睜大眼睛。
醫圣親手制作的藥枕在皇宮?難怪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
可是,謝凜怎么知道她想要藥枕?
她輕咬唇瓣,看著信上的內容沒說話。
李公公開口道:“皇上說了,今天奴才什么都不用說,什么都不用做,只有裴小姐主動上轎,奴才才會啟程。”
裴央央聽見這話,更氣了。
這人明顯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想要藥枕,所以故意說這種話。
“他在宮里嗎?”
李公公:“皇上一直都在宮里等裴小姐。”
他說的不是,剛才,也不是今天,而是從裴央央離開皇宮的那天起,皇上就在等她。
甚至這段時間,皇上都是宿在御書房的,就在裴央央曾經睡過的軟榻上。
那軟塌并不大,平時就是用來中午小憩的,怎么承受得住一晚上的睡眠?身體根本舒展不開。
皇上個子又高,身材挺拔,好幾次李公公推門進去的時候,都看到皇上蜷縮著身體躺在上面,可憐極了。
裴央央不知道這些,滿心都是藥枕。
“我跟你入宮。”
說完,讓月瑩去通知家里人一聲,轉身上了軟轎。
轎子緩緩向皇城靠近,裴央央每次離開皇宮的時候,都決心下次肯定不會再來,可謝凜每次都能找到她無法拒絕的理由。
這次要拿到藥枕,不知道他又要提出什么條件?
——
“我要央央陪我三天。”
御書房中,謝凜提出自己的要求。
裴央央驚訝地微微張大嘴巴,在過來的路上,她想過很多對方可能提出的要求,但唯獨沒想過這個。
愣了一會兒,她連忙道:“我可以給你銀子,前些年,我攢了很多。”
從小到大,家里每個月都會給她不少月銀,爹娘和兩個哥哥也十分大方,再加上裴央央平時沒什么需要花錢的地方,所以攢下了一筆非常可觀的數字。
謝凜卻笑著搖頭。
“銀子,國庫里面有很多。”
試問天底下,誰的影子能比皇上多?
裴央央:“我可以用其他東西交換,珠寶首飾,古董名畫,都可以。”
“這些國庫里也有。”
“可是……”
謝凜看著她為難的樣子,道:“央央,你說的這些東西,皇宮中數之不盡,用之不竭,我都不需要。只要你愿意留在宮中陪我三天,我就將藥枕雙手奉上,你不是想治好你娘的頭風嗎?”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那藥枕確實可以治好頭風。當初我父皇的寵妃也得了頭風,父皇尋遍天下,才終于找到這個由醫圣親手制作的藥枕,使用不到一個月,寵妃的頭風果然痊愈,后來再也沒有復發過。”
裴央央聽到這兒,眼睛頓時一亮。
“我答應!”
娘親的頭風是頑疾,每次發作都疼痛不已,只能臥床休息,要是能讓她擺脫這種痛苦,留在宮中三天又如何?
只是三天,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謝凜,又連忙補充:“不過,我不要住在未央宮,我要以宮女的身份留在來皇宮,和其他宮女住在一起,你也……也不能趁機欺負我。”
謝凜笑了。
“我什么時候欺負你了?”
裴央央沒回答。
謝凜笑盈盈地問:“你不說清楚,我怎么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