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網的日子里,吳邪的娛樂活動也不多。除了跟胖子打牌侃大山,就是言語試探張起靈。
但老張過于悶葫蘆,有用的一句沒蹦出來,沒用的也一句都不說。
不進也不退,反正都不說。
下個墓好像把他的語言系統切除了一樣。
不過他也不完全在發呆,吳邪能感覺到這個悶油瓶在想事。至于想什么,誒,就不告訴你。
胖子就沒有吳邪那么多好奇心。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別往心里擱。
這么等到第五天,網絡終于恢復。
吳邪終于舍棄了打牌這項重復且枯燥的娛樂活動,繼續他的查案大業。
他試了許多次,當張起靈和吳三省的名字放在一起搜索的時候,吳邪只得出了一個搜索結論。
那是一張被掃描進電腦的合照,照片里吳三省和張起靈的臉如此清晰。
在照片下方還列出了所有人的名字。
最后一句話是:“魚在我這里。”
……
杭州的天氣看起來比海南那會兒平和多了。大概是在海里待了太久,一路上都不太清,吳邪對海南的印象基本都在驚心動魄這一卦上。
走進吳山居,店內被陽光烘烤出一股木質味。王盟仍舊安安且頹廢的窩在柜臺后面玩掃雷。
看他那樣子,估計昨晚又熬夜了。
店里一直開著門,吳邪剛走進去,王盟遲鈍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這小子愣了兩秒,緊接著忽然站起來,滿臉堆笑。“老板,你回來啦!”
吳邪看他那衰樣,隨手將背包丟給他。“對,回來了。”
“你小子這幾天不會窩兒都沒挪一下吧?”
王盟嚴肅道:“怎么可能。”
接著補充:“吃飯的時候我還是要挪一下的,送飯上門有點費錢。”
吳邪:……
王盟幫老板放好包,轉身絲滑倒了杯水,把店里的零食拿出來放在進門右手邊的小茶幾上。
那里是老板和一些客人談事的地方,可以坐著喝喝茶聊聊天。
當然,吳邪一般把這地方拿來睡覺。
有時候陽光好就把椅子搬到外邊一邊曬太陽一邊睡覺。
“最近店里有沒有什么事兒?”吳邪端起茶杯,照例詢問。
老板還是要對自己店里的基本情況有所了解的,雖然吳山居一年到頭上門來做生意的屈指可數。
王盟搖搖頭。
過了一陣說:“董老板住院了。”
吳邪喝水的動作停住,抬頭看他。“怎么就住院了?”
不是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
“不清楚。”王盟訕訕一笑。“我一直看店,沒去看過。再說他們也沒宣揚,我都是聽別人說的。”
“而且他現在已經出院了,就是還不太好,要一直吃藥。”
“老板,你要去看看嗎?要的話我幫你把東西準備好。”
他這么講也沒錯,畢竟王盟的主要職責就是看店。作為一個小小的伙計,沒有東家的指令確實不能隨便上門。
吳邪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去看看。他現在累的很,從海底墓出來之后,神經到現在都還是緊繃狀態。
他先睡了一覺,這一覺睡到天黑,又不太安穩的睡到第二天早上。
王盟起了個大早去買早餐和水果,大果籃放在香噴噴的早餐旁邊,讓吳邪莫名有些沒胃口。
他一直覺得水果放在什么盤子里都有食欲,唯獨放在果籃里有一種塑料擺件的感覺——比較倒胃口。
吃過飯后,吳邪囑咐王盟好好看店,提著果籃往張海桐的書店去。
剛到店門口,就看見張海樓沒精打采的在店里整理書架。
他看起來沒有以前那么精致了,穿著打扮都很隨意。臉色肉眼可見的不好,甚至長出來一點胡茬。
吳邪看他那樣子,跟破產沒什么區別了。
他走上前,喊了一聲小董老板。
張海樓轉頭看他,嗯了一聲。
“你剛開門?吃飯沒?”
張海樓搖頭。
吳邪對他的沉默有點無所適從,他把手里的果籃放到旁邊的柜臺上。硬著頭皮說:“東西給你放這啊,一點心意。”
張海樓再次點頭,說謝謝。
吳邪覺得他現在看起來跟悶油瓶那個氣質有點像,只不過更狼狽一些。這家子人有點說法,氣質都很特別。
看著張海樓那樣子,吳邪還是沒忍心。轉頭去附近的早餐店自掏腰包買了兩籠包子一碗飯,提到店里招呼張海樓吃點。
其實他就算不操心,張海樓也打算出去對付一頓。不過有人幫忙,肯定比自己來回一趟要好很多。
看著正在喝粥的張海樓,吳邪問:“怎么回事啊?我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
張海樓抓著一次性筷子的手晃了晃,說:“舊病復發,這次有點厲害。”
吳邪也不好繼續問。
兩人說話期間,店里陸陸續續來了幾個小孩。盡管是周末,估計是來店里追連載漫畫的。
張海樓也沒管。
吳邪剛順著小孩的身影看過去,后面的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
轉角處走出來一個戴黑色墨鏡的男人。他身上的氣質不太主流,在轉角旁邊的讀書區看書的小孩明顯有點畏懼他。
男人走過來,說:“一會沒看見,這都吃上了?”
吳邪對他的第一印象和那些小孩一樣,都不太好。看見他的第一反應是警惕和戒備。
這個人太琢磨不定,打扮的像社會閑散人士。不同的是,這人身上的氣質又跟那些人完全不同。穿的雖然沒那么主流,但有一種莫名的帥氣和時尚感。
總而言之,是個浮夸但又莫名低調的人。
而且品味比較奇怪。
“給我來一口。”黑瞎子一邊說,一邊拖出來一張凳子坐在小桌邊。
張海樓說:“沒筷子,而且不是我買的。你得問這位吳老板。”
黑瞎子戴著墨鏡的臉轉向吳邪,笑著說:“吳老板,一個兩個都是吃,給我來一份。”
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