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桐抓著沖鋒槍,感覺自己虎口有點發(fā)麻。這玩意兒后坐力不小,只是虎口麻已經(jīng)很大力出奇跡了。
他心里不知為何出現(xiàn)那個著名的哈利波特笑話:羅恩,這玩意兒可比魔杖好使多了。
但這里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也不是魔法世界的英國。而是充滿血和硝煙的東南亞。
出了大廳后,他們幾乎是邊走邊殺。張海琪點人,張海桐殺。
人多了,那就小張們直接掃射。
這個時候還不乖乖待在房間反而出來招搖的,不是有事就是有病。
直接物理超度。
那些殺手也不是傻的,這樣下去他們只有全滅。
所以她們一直在往下撤。張海琪不明白那里有什么,但既然這些人主動給她包餃子,那跟著去就是了。
“你現(xiàn)在槍法挺好啊。”張海琪換了一次子彈,她腳邊還有幾顆彈殼。
張海桐從喉嚨里擠出一聲悶笑,沒接話。而是說:“你身上帶了多少炸彈?”
張海琪揮揮手,身后的小張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坨長相抱歉的玩意兒?!斑@東西,炸塌樓房都綽綽有余。老娘今天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追了老娘一路,憋屈死人。”
那一坨不少,全都弄下去這船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憋狠了。
想當年,張海琪可是能為一句話挖人眼睛的狠角色。
“你可真沒變?!睆埡M┑?。
“變了,沒那么心狠了。”張海琪不知道想起什么,冷厲的眉眼柔和些許。“你也變了?!?/p>
張海桐端槍的手頓了頓,沉默著給槍換子彈。
原本在客房追那兩個殺手的人已經(jīng)回來了,補充好彈藥,張海桐聽見一聲槍響。
“看來我們有漏網(wǎng)之魚,一條美國產(chǎn)小老鼠?!?/p>
張海琪笑了笑,高跟鞋點了點地板。“那就把他做成老鼠罐頭?!?/p>
聽起來一股子洋鬼子味兒。
……
張海樓離開舷側(cè)通道后,在管道里和那個殺手干完架,剛出來一看,就發(fā)現(xiàn)何剪西貓著腰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往貨艙那邊陰暗爬行。
張海樓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抓住這人領(lǐng)子將他薅上來,兩個人一起趴管道里。
“你不要命了?不是讓你好好躲著?!”
張海樓氣不打一處來。
何剪西這回真有點理虧,也不好反駁,只能如實交代:“本來是打算好好躲著的。但是我在那里碰見了一個女殺手,白珠,你還記得嗎。”
張海樓示意他不要廢話。
“她被斯蒂文抓住了,那個畜生美國佬?!焙渭粑骱唵蔚恼f了一下斯蒂文凌辱白珠的事,當時斯蒂文已經(jīng)把槍放下了,試圖去對白珠做一些事。何剪西躲在救生艇里,有篷布遮著,他剛好能拿到那把手槍。就是斯蒂文從他手上搶走的那把。
斯蒂文那個時候在干什么,何剪西已經(jīng)沒有觀察。他剛抓到那把槍,耳邊全是白珠的那句:“殺了我?!?/p>
何剪西的三觀促使他跳了出去,將槍口對準了斯蒂文。
然而變故也是這個時候發(fā)生的。
他明明沒有開槍,但是槍聲卻響了起來。斯蒂文正在抽刀的手立刻停住了,那把刀掉在了地上。
何剪西意識到開槍的人在這個鬼佬身后,他抬槍的手不敢動。
斯蒂文倒下,露出他后面一個冷臉的男人。他的眼神明明看著尸體,何剪西卻感覺他很邪門。這個人很眼熟,意識到這是甲板上領(lǐng)頭殺人的人,他牙齒都開始打顫。
“然后他對我開了一槍,但是那一槍沒要我的命?!?/p>
“是白珠起來了,她那個時候神志不清,只想著要反殺。剛站起來就被這個人一槍爆頭,對了,他旁邊站著董小姐。”
何剪西剛說完,還想繼續(xù)講白珠說貨艙里有陷阱的事,他的鼻子聞到一股怪味:“怎么有股糊味兒?”
他到處聞,租后停在他們頭頂?shù)纳w子上。
“這里?!?/p>
張海樓來不及想那些事,立刻頂開井蓋一看,上面是一個即將爆炸的炸彈。那玩意兒炸碉堡都夠用!他反應(yīng)過來剛剛在管道里和他狹路相逢的殺手是來炸電箱的。
草。
……
張海桐一槍斃了白珠,何剪西轉(zhuǎn)頭就跑了。他也沒管,反正這個時候只要不跳?;疽菜啦涣?,愛跑哪跑哪去。
他提起白珠的尸體,反手扔船舷外面。尸體滾下去的聲音都傳不到船上的人耳朵里。
張海琪看了看周圍,說:“去貨艙吧,只有那里還有了?!?/p>
張海桐點點頭。
還沒走兩步,不遠處傳來巨大的爆炸聲。一股濃煙滾滾而出。
張海桐:?
他看向張海琪,心想你偷偷摸摸派人出去扔炸彈了?
張海琪翻了個白眼。
……
何剪西感覺自己胸口濕漉漉的,他正被瘟神背著跑,胸口打濕的地方是瘟神的血。這人是鐵打的嗎?自己比他健全吧……他想東想西,才發(fā)現(xiàn)瘟神把他帶到了貨艙。
他剛想說這里是陷阱,鼻子里卻鉆進來許多味道,那是十幾個人的味道!
張海樓還不知道那群美國火槍手已經(jīng)死光了,現(xiàn)在拿槍的是董小姐和張海桐。
在他的視角里,現(xiàn)在要殺人的就是董小姐和那群美國人。
他想的很簡單,爆炸聲肯定會驚動那群火槍手,他們必須找個地方藏起來。最近的貨艙就是最好的選擇。
張海樓放下何剪西,一邊側(cè)耳傾聽外面的動靜,一邊伸手把自己背上的彈片摳出來。有些打進肉里的就沒法兒了。
鮮血順著脊背流進褲腰,他不得不把軍裝外褲脫掉,免得行動不方便。
“有人。”就在這緊急關(guān)頭,何剪西的話更是雪上加霜。
“多少!”
張海樓咬牙問。
何剪西報了個數(shù),張海樓懸著的心終于死了。如果張海俠在身邊,他完全可以打配合把這些人都殺了。但何剪西只有一只鼻子,除此之外,他們的默契度基本為零。
張海樓告訴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他放緩了心跳,似乎連血都冷了。
……
馬修在貨艙不遠處的值班室里死死的躲著,外面的槍聲似乎都停了。
他屏息傾聽,什么也沒有。
濃烈的血腥味被海風吹來,這種濃烈的味道就在貨艙里。
過了很久,好像一個世紀那么長。
馬修下定決心出來看看情況。
他摸到貨艙,只看見遍地的尸體。
而這些尸體中央,是一個上身**的男人。他抱著另一個男人,呆呆地跪坐在那里。
好像丟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