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時衿剛想出聲的瞬間就被祁聿珩奪去了呼吸。
他箍在時衿腰間的手臂沒有絲毫放松,反而收得更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灼燙的氣息毫無征兆地、帶著一種近乎粗暴的侵略性,噴薄在時衿敏感的耳廓和頸側。
時衿好不容易掙扎著偏過頭,在他因隱忍而微微滾動的的喉結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嘶~~~~”
時衿清晰感覺到他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如鐵,箍著她的手臂猛地一顫。
“你抖得比較厲害哦,祁先生?”
戲謔的話語脫口而出之時,時衿心里頓時一個咯噔,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完了!!!!
這張惹禍的嘴啊·······
時衿貼著他的皮膚,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細微卻劇烈的震顫。
而時衿聲音里帶著一絲得逞的、挑釁的笑意,卻仿佛意外的打開了什么開關。
只見祁聿珩箍在腰間的手臂驟然松開,還沒等反應,只見眼前的場景突然天旋地轉,接著后背重重陷入一片驚人的柔軟當中。
是那張大到離譜的婚床中央。
還未等時衿從那輕微的眩暈中回神,一道深色的影子凌空壓下。
祁聿珩的動作快、狠、準。
帶著一種被長久壓抑后終于爆發的、近乎野蠻的占有欲。
時衿有心反抗卻已經來不及了·····
直到兩人鬧到后半夜這才堪堪停歇。
············
時衿起床時只感覺到身體一陣酸爽,喝了靈泉水這才舒服了很多,想起昨晚上的鬧劇,饒是時衿經驗豐富,也不禁讓人臉紅心跳。
晃悠悠的下床,拿起手機后,這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時衿的肚子早已經空空如也了,這才趕緊起床吃飯。
“哎,這該死的美好生活啊,真讓人墮落~~”
時衿坐在餐桌旁,嘴里一邊咀嚼著五星級酒店的大廚做的高級料理,一邊順手拿起手邊的特調飲品,細細品嘗。
“···········”
“宿主,你說這話真的不會被打嗎?”
時九是真的很想問問它的這位宿主,究竟是什么樣的臉皮才可以說得出這樣的話。
從一開始,時衿就在享受每個世界的頂級資源,吃的用的玩的,全是頂尖的。
就是美男,也得挑最好的那個。
”你不懂,我這屬于正常的感慨。”
“就這樣的條件誰能懂你?你竟然·······”
還不等時九的下一句話,就被電話鈴聲打斷了。
時衿看著屏幕上顯示昨晚的罪魁禍首的名字,瞬間就氣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接起電話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數落。
等到終于發泄了心中的怨氣,時衿這才停下。
祁聿珩眉眼含笑,認真聽著時衿的絮叨,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樂在其中。
光是想想心愛之人生動的模樣,聽著她的聲音都能讓他幸福的冒泡。
他從來都不知道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是這樣美好的事情。
早知道的話,他們應該早早相遇的,倒是錯了許多的時光讓他略覺得有些遺憾。
所以下了班后,祁聿珩拿著早早就定好的鮮花和賠禮,興沖沖的就去哄人了。
···········
他們現在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
只不過,現在已經完全煥然一新,與眾不同。
他以前住的地方,處處透著極簡主義的冷硬和昂貴。
但時衿搬進來后,一點點添了許多東西。
玄關處放了個古樸的瓷瓶,里面插著時令的花;客廳角落有個竹制的博古架,上面擺著她淘來的小玩意兒。
有卡通玩偶,有造型奇特的石頭,還有幾盆迷你的文竹和菖蒲等等。
書房里除了他的專業書,更多的是她練習的字帖、畫稿,以及一整面墻的線裝書。
當然,也少不了她的零食柜。
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卻到處都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家的溫暖。
在認識時衿之前,他的人生像一條設定好程序的直線,目標明確,步履匆匆。
商業競爭、資本運作、拓展版圖,填滿了他所有的時間。
而她像一道意外落入他冰冷世界的光,不熾烈,卻溫柔地照亮了每一個角落。
是她讓他知道,除了商場上的事情之外,生活還有很多種可能。
他們可以在清晨的陽光里一起喝一杯茶,可以在傍晚的微風中一起散散步,可以在周末的午后,窩在沙發上看一部老電影。
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相處。
······
很快,初冬的第一場雪,在深夜悄然而至。
祁聿珩結束一個跨國的視頻會議,推開家門時,墻上的古董掛鐘指針已經滑過凌晨一點。
客廳里一片靜謐,只留了幾盞昏暗的壁燈,暖黃的光線勉強勾勒出家具的輪廓。
他脫下沾染了外面寒意的厚重羊絨大衣,動作放得極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目光習慣性地掃過客廳、餐廳,最后落在那扇虛掩著的、通往電影房的門上,門縫里透出一線微弱的光。
祁聿珩微微蹙了下眉,放輕腳步走過去。
推開房間的門,空氣中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
房間里只亮著角落里一盞落地閱讀燈,光線昏黃而集中。
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蜷縮在柔軟的沙發上,安靜的睡著了。
時衿穿著一件柔軟的米白色羊絨長袍,長發如瀑般散落在肩頭。她抱著自己的玩偶,側臉朝著門口的方向,呼吸清淺均勻。
祁聿珩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瞬間被一種溫熱的、飽脹的情緒填滿,又帶著一絲心疼。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走到時衿邊,俯下身,動作放得不能再輕,一只手臂小心地穿過她的膝彎,另一只手穩穩地托住她的后背。
身體被挪動的瞬間,時衿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
眼前是熟悉的、帶著外面清冽寒氣的深灰色羊絨衫,還有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意識還未完全清醒,身體卻已經先一步認出了這懷抱的氣息和溫度。
“唔……”
她發出一聲含糊的鼻音,像只被打擾了清夢的小動物,非但沒有抗拒,反而本能地往那帶著涼意卻又無比安心的熱源深處鉆去,臉頰眷戀地蹭著他胸前柔軟的羊絨。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含混不清,卻像羽毛一樣輕輕搔刮著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