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路上的洗腦,白婠傾已經徹底愛上了他。
后來在流放期間,白婠傾從什么都不會的大小姐,變成了洗手作羹湯的一把好手。
上手之后更是將江臨照顧的無微不至。
江臨也裝出一副深受感動,恩愛模樣,讓白婠傾沉浸在自己幸福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后來大赦天下后,江臨不僅官復原職,還得到了皇帝的賞識。
于是江臨開始不滿足于只有一位夫人,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白婠傾經過這么多年的風吹日曬,美貌雖說也有,但也不多。
她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府中大小事務上,一時間有些疏忽。
江臨便在外面養了外室。
這一養就是三年,直到無意間被白婠傾發現。
江臨如今早已不是那個卑微的庶民,現在的他官居二品,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
他哪里還會在意白婠傾的感受。
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訓斥她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更將她多年沒有子嗣的事情放到臺面上講,讓她顏面掃地。
在古代,沒有子嗣是重罪,可是要被婆家趕出門的。
白婠傾沒想到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的枕邊人竟然是這樣的一副嘴臉。
這讓她的信念崩塌,將她打擊的體無完膚。
白婠傾受不了她以為的所有的美好,實際上全都是她自以為是的幻覺。
抑郁了…
直到這一刻她這才醒悟自己這么多年被他耍的團團轉。
以后的日子里,江臨見她已經發現,索性更加大膽,外面一連養了好幾個。
但無一例外都沒有子嗣。
這讓他大感意外,甚至有些恐懼。
畢竟他養外室的目的一大部分就是為了有個血脈相連的孩子。
他頓感不妙,偷偷找了大夫過來檢查。
大夫肯定的語氣讓他如墜冰窟。
而這話剛好被白婠傾偷聽到,她更加崩潰。
這么多年她吃了無數補藥,就是沒有任何消息,原來不是她的問題。
縈繞在她心頭的那一股莫名的戾氣突然就散了。
她對這個男人已經心灰意冷。
以后無論他在外面找多少個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了。
但是江臨不肯相信,他執著的找大夫,一遍又一遍聽他們如出一轍的話術如同凌遲。
他在外面跑的更勤了,他想證明他有能力,能生孩子。
可孩子還沒等來,先一步壞了身子。
大夫直言,如果在這樣下去,會是早衰的命。
直到這一刻,江臨終于夢醒了。
此后,他一反常態,將所有外室全部遣散。
開始立起了寵妻人設。
并到處散播他們恩愛的謠言。
白婠傾聽的冷笑連連,更是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
可沒想到還沒過兩天舒心的日子,就聽到外面都在說她不能生,偏偏尚書大人直言自己不要孩子也不能沒有夫人。
引得不明真相的民眾都紛紛感嘆他的深情。
白婠傾本以為之前的事已經夠讓她大跌眼鏡了,可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他的無恥。
白婠傾失望透頂,她這一生忙忙碌碌,到頭來竟然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跌的頭破血流。
白婠傾心里是止不住的后悔,要是能重來一世,她絕對不會再被這無恥的男人哄騙一生。
很快,在這種情況下白婠傾心中的苦悶無人訴說,就抑郁而終了。
江臨更是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樣,放話要守著白婠傾的靈牌過一生。
一時間,閨閣女子都將江臨奉為典范,都想嫁給這樣深情專一的男人。
自這件事情后,江臨在民間的名聲更好了。
后來風光的過了一生。
直到彌留之際都沒有任何的報應。
這一世的白婠傾本就沒有見過江臨,又因為被方知雪破壞,導致這一世他們之間沒有了任何的聯系。
這段孽緣被方知雪無意間給破壞了。
可方知雪不滿足,還是沒有放過她。
之前本以為自己是因為身體底子差的原因而導致她又病倒了。
可沒想到,三天前,她突然覺得渾身發冷,臉上還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
大夫也來看過,只說是風寒,開了幾副沒用的藥。
可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到最后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直到剛才,她在一片絕望中咽了氣。
死前,她突然覺醒了兩世的記憶。
“真是好算計啊。”
時衿睜開眼,雖然嘴角揚起了笑意,可眼底卻只剩一片冰冷的寒意。
本以為江臨只是一個背景板一樣的存在,主要還是方知雪的問題,沒想到這兩人一個比一個惡毒。
果然,渣男賤女就該配一對兒才是。
“你說,他們要是知道白婠傾沒死,會是什么表情?”
時衿細白的手指敲打著床沿。
雖是疑問句,但眼神中滿是鄙視和戲謔。
她雖然沒有穿越十幾個小世界,但好歹也有些經驗。
見過的渣男賤女也不是沒有,像方知雪和江臨這樣算計的,這么又蠢又毒的,還真是少見。
一個以為毀了原主,就能搶來男主?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一個又哄又騙,致力于當鳳凰男,也就是原主不爭氣,是個單純的戀愛腦,不然就這種伎倆,一看就會被人識破。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接著是春桃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小姐,您醒了嗎?張媽燉了粥,我給您端進來了。”
時衿神識掃過,見她一副激動的模樣,又深呼吸了兩下,壓制住了眼角的笑意。
又敲了敲門,見沒人應答,就悄然推開了房門。
時衿眼底寒光一閃,不動聲色地又躺回床上,故意裝出虛弱至極的模樣。
門被推開,春桃端著一個黑漆托盤走進來。
托盤上放著一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白粥,旁邊還有一小碟咸菜。
她身后跟著張嬤嬤,手里拿著帕子,臉上堆著假笑:
“小姐,你可總算醒了,這幾天可把老奴擔心壞了。”
“這是我讓小廚房熬的粥,快趁熱喝點,補補身子。”
春桃把粥碗遞到床邊,眼神飛快地掃過白婠傾的臉。
見她臉上的紅疹還在,甚至比昨天更嚴重了些,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嘴上卻假惺惺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