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王虎的慘叫聲越來越弱,背上的衣服很快被鮮血染紅,滲到地上,形成一灘暗紅色的血跡。
前廳里的仆役們嚇得臉色慘白,不少人閉上了眼睛。
還有些人忍不住發(fā)抖,再也沒人敢有半分不以為然。
“還有這兩個吃里扒外的蠢貨,也挨幾個板子醒醒腦吧。”
時衿吩咐夜影將春桃和張嬤嬤一并送過去行刑。
“對了,可別打死了,她們還有其他的懲罰要面對呢。”
“是,主子。”
“不要啊!我不要打板子!小姐,我錯了,求求你……”
春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夜影捂住嘴拖了下去。
張嬤嬤早已嚇得尿了褲子。
李忠看著眼前的景象,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敢再說話。
他知道,小姐這次是來真的了。
大約一炷香后,王虎的慘叫聲徹底消失了。
士兵停下動作,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對著時衿搖了搖頭。
時衿放下茶盞,語氣依舊平淡:
“拖出去,扔去亂葬崗。”
兩個士兵上前,像拖死狗一樣拖著王虎的尸體出去了。
地上的血跡順著地磚的縫隙流淌,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而王管事也被打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倒在了長凳上。
春桃和張嬤嬤更是直接當眾被褪了褲子,顏面掃地的同時,又被打的冷汗直冒,痛昏過去。
“還有誰不服?”
時衿的目光掃過人群,聲音里沒有半分溫度。
前廳里鴉雀無聲,沒人敢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時衿掃視一圈,這才慢條斯理的拿出單子,一個一個對賬,對仆役們的逐一處置。
他們的臉上都是惶恐不安的神情,像是放棄了掙扎,在等待最后的審判。
時衿根據(jù)取來的府里的賬冊,讓月影和花影去一一核對每個人的所作所為。
每點到一個人,就要查他貪污了多少,不僅要交出貪了的全部金額,還要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上交,才能完整的離開。
要是有花出去的,或者拿去賣的話,如果湊不夠錢,是要被砍掉四肢的。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緊張氣氛。
一個個生怕錢不夠而被砍。
到時候四肢不健全,就算出去重新當奴才,也沒有人會要的。
時衿這招是真的狠,一點情面都不留,直擊他們的死穴。
所有人都開始不住的往外吐金幣,生怕被那些虎視眈眈的銀甲士兵抓到。
王管事因為私吞銀錢數(shù)額巨大,被銀甲士兵架著將他和春桃,張嬤嬤兩人一起都關(guān)進了柴房。
隨后,張嬤嬤的侄女,則被送往了京城里最有名的青樓。
臨行前,張嬤嬤的侄女明顯不服,還想發(fā)瘋掙扎,卻被士兵狠狠踹了一腳,只能哭嚎著被拖走。
那些情節(jié)較輕的仆役,一個個低著頭,等著被登記扣月錢。
他們再也不敢有半分怨言,只盼著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而那些安分守己的仆役,則被帶到了側(cè)廳。
時衿讓人取來他們的籍契,當著他們的面,一張一張地分發(fā)下去。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一個年輕的仆役激動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小人愿意留在府里,一輩子跟著小姐,絕不敢有半分二心!”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一個個臉上滿是感激。
時衿看著他們,搖了搖頭:
“你們好不容易贖回了賤籍,難不成還想再回到被人奴役的日子?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利用手里的這筆錢怎么做點小買賣,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吧。”
磕頭的幾人被時衿的一番話給點醒后,又是一陣磕頭感謝,這才拿著銀子去收拾包袱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從清晨到黃昏,將軍府里的哭喊叫罵聲就沒停過。
有人因為被送往煤窯而絕望哭喊,有人因為被送往青樓而掙扎咒罵,還有人因為保住了性命而暗自慶幸。
月影端來一碗溫熱的蓮子羹,輕聲道:
“主子,您今天都沒怎么吃東西,我煮了點粥,您快喝點吧。”
時衿接過蓮子羹,慢條斯理的喝著。
一整天的時間,不僅將將軍府的所有財物盡數(shù)收回,還打發(fā)了所有的仆役。
如今,這個將軍府終于空下來了。
時衿打算讓這些傀儡去接替仆役的活,自己人用著才放心嘛。
夜幕降臨,將軍府終于徹底安靜下來。
銀甲士兵已經(jīng)換好了仆役的衣服,依舊包圍著將軍府,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
而這邊大牢。
潮濕的霉味裹著鐵銹氣鉆進鼻腔。
方知雪穿著囚服蜷在牢房角落。
白日里抄家時的哭喊聲早已淡去,鐵窗漏進的冷月光落在她臉上,終于讓她得以冷靜下來。
明明剛開始重生的時候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利!
是什么時候開始亂了的呢?
她指尖無意識地摳著墻縫里的濕泥,指節(jié)泛白。
怎么會這么巧?
前一日她還能憑意念進出那處藏滿金銀的空間,可偏偏在抄家當天,那空間就像從未存在過一般,任她怎么召喚都沒了蹤影。
是她記錯了?還是那根本就是場幻夢?
方知雪猛地抬手按在額角,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那個夢境。
那個鬼魂來的莫名其妙,是真的做夢還是……
她在抄家的前一天晚上明明應該要去收倉庫的東西的,怎么一覺醒來會在自己的房間?
還有,如果不是自己將家里的東西都收進了空間,那么那些財物都去了哪里?
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有一只手在無形中在操縱著。
讓她窒息!
方知雪眼神迷離,將指甲咬的咔咔作響也毫無知覺。
“哐當!”
牢門被粗暴推開的聲響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驚得抬頭,只見兩個牢頭拖著個血淋淋的人影進來。
那人發(fā)髻散亂,官袍被撕得稀爛,露出的背上滿是鞭痕,不是她父親方宏德是誰?
她瞳孔驟然收縮,呼吸猛地一滯,原本緊繃的身子竟下意識地往角落縮了縮。
和上一世不同,她沒想到在府中沒有搜出財物竟然會有這么嚴重的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