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衿在崗位上適應的很好,沒有過于極品的同事,大家在閑暇時間都在織毛衣打發時間。
會計只有在每個月發工資前才會很忙,平時也沒有什么事情,所以大家都邊嘮嗑編織毛衣,說說家長里短。
對于這種躺平的日子,時衿倒是適應的很好。
就在這時,廠長秘書敲門走了進來,掃視一圈。
“哪位是沈如枝同志?”
“我是”時衿放下報紙,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
“是這樣的,廠長找你了解些事情,你跟我過去吧。”
時衿站起身順從的跟著他走了出去,她已經猜到了是什么事。不過,她絲毫不慌。
身后,同事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時衿一路跟隨來到廠長辦公室。
果然,敲門進去后,發現有兩名公安同志在辦公室等著。
時衿瞬間換上無措的表情,仿佛不知道為什么要叫她來。
從進門開始,顧銘就在打量時衿。
小姑娘看起來瘦瘦小小的,雖然臉色有些蠟黃,但難掩清麗,一雙眼睛里仿佛盛滿了星辰,臉上的無措迷茫倒是顯得楚楚可憐。
是個很好懂的姑娘,什么心事都寫在臉上。這是顧銘的第一印象。
時衿也在偷偷打量這兩名公安,其中一名公安的視線毫不掩飾,時衿不小心與他對視一眼,瞬間移開了眼,垂下了眼簾。
這名公安看起來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樣貌周正,但一雙眼睛格外凌厲。
時衿看了眼廠長,開口小聲詢問道:“廠長,你叫我來是有什么事嗎?”
楊廠長也觀察了一會時衿,沒感覺到有什么特別的。
便開口道:“今天把你叫來,主要是這兩位公安同志想找你了解些情況,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們,配合他們完成工作就行。”
時衿點了點頭,又重新看向那兩名公安:“警察同志,你們想找我是想了解些什么事?”
顧銘身邊的小警察開口道:“是這樣的,你們家被盜了,一夜間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你的父親和母親都指控你聯合外面的小偷偷走了家里的東西,你對此有什么解釋。”
時衿瞪大了眼睛,嘴巴不由的張開,想要說些什么,但是不知道又如何開口。
顧銘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然后又補充道:“家里的錢都不見了,但是你卻突然間變得不缺錢,還買了很多東西,能告訴我你的錢是從哪來的嗎?”
時衿聽見這話,瞬間激動起來,“我沒拿他們的錢,家里的東西也不是我偷的,我的錢是我媽偷偷給我留的,這也不可以嗎?”
“我好不容易逃離那個家,給自己謀劃了一份前程,怎么可能還會回去,但是他們家被盜,我可太高興了,一定是老天爺開眼了,是他們罪有應得,他們活該。”
時衿有些情緒失控,忍不住流下兩行淚水,但臉上卻是開心的笑容。
顧銘感肯定里面還有不為人知的故事,故給時衿遞了手帕,讓她擦干眼淚,然后說清楚。
時衿默了默,緩了緩情緒說道:
“我從小就受他們打罵,吃不飽穿不暖,你們根本不敢想我是怎么活下來的,”
“他們占了我的商品糧,卻只讓我每天喝一碗稀了的野菜糊糊,一天吃一頓飯,還要干所有家務,無數次都被餓暈過去,可是他們鎖了廚房的門我根本進不去,只能餓的喝水,可他們甚至都能燉肉吃,舍不得給我一個窩窩頭。”
“幸好隔壁的大娘看我可憐,有時會給我兩個紅薯充饑,班里的同學看我餓的暈倒,有時也會發善心給我點吃的,就這么我活下來了,我全身的家當只有兩件衣服一床被子。”
“后娘帶過來的孩子霸占了我的房間,搶走了我的衣服,我只能在客廳搭個簡易的架子睡覺。”
“我上學他們原本是不同意的,還是我下跪求他們,答應所有的活我依舊干,再加上有街道辦的工作人員勸說,他們面子上過不去才讓我去上的”
“我的身上全是被她們毆打的痕跡,他們一不順心就拿我出氣,大冬天給我的被子澆水,我只有兩身單衣,冬天的時候無數次差點抗不過去,好不容易有一年鄰居大娘用舊被子和舊棉花給我縫了一個棉襖,我還沒高興兩天,就讓沈雨晴發現了,她惡劣的剪壞了我的棉衣,讓我整個冬天無望,只要我一有好東西,她立馬就找出來破壞掉,這種事情數不勝數。”
“我親爸就這么看著她們一家人欺負我,一點也不關心我的死活,你知道我當時多絕望嗎。我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這么對我”
“直到我找到了我娘留給我的存折,我這才敢偷摸的買點東西填飽肚子,
“我打聽到這里招工的信息就立馬來了,我需要搬出去,不然我絕對會被她們算計的失去性命。”
“可能是老天都看我可憐吧,所以讓我掙扎著活了這么多年,我看到了希望怎么可能還會回去忍受那種痛苦的日子。”